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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的雨，气温骤降，秋日的阳光淹没在阴郁的寒意里。温暖顿时成了每个人最为热议的话题，又怀念起夏天来了。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当失去后方知道它的重要，但这只是心里的惦念而已，逝去的永远是找不回来的。 微信里的一篇文章《十月一，送寒衣》，使我刹那间有些驿动，时间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寒衣节。 多年前的今天，同样是寒衣节。我却有着不同的情愫。 秋日的雨绵延好几天，秦岭山野秋色全然熟透，更加让人有些悲凉，一股思量重回心头。 过几天就是寒衣节——农历十一月初一。午后的秋阳里，母亲铺开席子，把前几天去镇上买来的各种颜色的纸铺开，准备好一切。母亲开始粘寒衣了。我也给母亲当帮手，看着母亲细心认真地粘着，心里有种痛痛的感触。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要去给你父亲送寒衣，我得提前做好，晒干。”母亲给我说。 母亲用了整整两个下午，把所有寒衣都做好了，紫色的帽子，白色的衬衣衬裤，棕色的棉衣棉裤，蓝色的棉袍，黑色的马甲，紫色的鞋子，白色的袜子。晾晒在秋日的暖阳里，院坝里一簇簇菊花开得正旺。 今天，天又下起了雨，有点冷。当我起床后，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个人在家，看着母亲做好的寒衣，心里不由得悲凉起来。父亲去了，永远地去了，再也不能够喊出“爸爸”那两个熟悉亲切的字了。看着桌上的照片，眼前浮现出父亲清晰的身影，伤感再一次蔓延，久久沉淀在我的心里…… 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父亲和母亲就是我们的一切，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有能力去回报你们了，但你却不再了，这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自始至终陪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午后，母亲回来了，买来一些父亲生前喜欢吃的食物和水果。吃过晚饭，起风了。空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寒冷，让人感觉冬天似乎不远了，也该添衣加裤了。 十月的白天越来越短，不一会儿，夜色覆盖了整个村庄，唯有散落的灯火依稀可见。 母亲说寒衣要在12点后去烧，那个时候父亲才可以来取，我们得11点半去。窗外寒风吹落树叶的沙沙声，狗吠声打破村庄的沉静。 母亲和我没有水，等待午夜的来临，去给父亲送寒衣。谁家开门的咯吱声，偶尔听见说话声和脚步声从屋后经过。母亲说那是去送寒衣的人，我们也要去了。 带上母亲准备好的祭品和父亲的寒衣，母亲和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好在这会天晴了，没有月光的夜，寒意袭人，只有漫天的星星眨巴着眼睛。 要走很长一段路才到父亲的墓地，母亲一边走一边讲诉父亲生前的苦，每次母亲都要说很多父亲的故事，每次我都是悄悄走开默默流泪，不敢让母亲看见，怕她更加伤感。 夜很静，静的只有母亲和我的脚步声，似乎我们都脱离了这个尘世，先前的种种纷繁都都被夜吸收了，只有母亲和我。 我先摆好祭品，把一大束菊花插在墓前，母亲铺好寒衣，面前燃起了红红的火光，暖暖地。大片大片的纸灰飘到空中，随着夜风飘的很高很高，那是父亲的寒衣，他一定能够感受的到亲人的温暖和惦念，暖暖地走过这个冬天。 远处的山洼里同样燃起这个冬天暖暖的火光，照亮初冬微寒的夜。似天空中的明星耀眼闪烁，母亲说那也是送寒衣的人。我看见四周远处同样闪现着温暖的火光，延续到山巅天空直到天上。 走在回家的上，母亲看起来轻松了很多。她的心愿完成了，似乎父亲也感知到了。夜很深了，风定了，母亲和我的脚步轻快了很多。是啊，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短，总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想要记一辈子。 秋后的天空越来越清透，一阵阵秋风，落叶满地。不禁让人打了几个寒颤。寒意渐近，开始落霜了，意味着冬天也就到了，不久就该穿棉衣了。今天又是十月初一，又是送寒衣的时节。 寒衣节，我怎能不想起您——父亲。 蹇满顺 笔名：禾木 80后 甘肃陇南成县人 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 喜欢写作旅游摄影，感悟生活，记录美好。有多篇散文，诗歌作品发表于报刊，微信公众平台等。 第二届“作家平台”创作大赛征文启事 第二届“作家平台”创作大赛自2017年11月1日起开展，体裁为散文、诗歌，内容不限，每篇文章字数在一万字内，每首诗在8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首发。可多篇文章参赛。 1、来稿请在文后附“作者简介+照片+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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