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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往事》赵炳莉

 作家文坛 2020-08-12

我们想用文学唤起你灵魂的崛起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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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可以天长地久,也没有一辈子也化解不开的恩怨.年轻时代的我们都曾怀有过一种年少的轻狂.如果我曾经使你很伤心,请你一定一定原谅我,因为那是青春留给我们的烙印.朋友,我会永远记着你曾经给我的好,因为,那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题记

  在等车上班的时候,我正专心致志的看卖花的人往外移植一种名叫“黑王子”的花,冷不妨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岩,我初中时的朋友。

  她喊到,姨,等我一下。一位老太太朝我们走来,她是强的母亲。强是我曾经的初恋男友。我笑着也喊了声,姨,你好。

  姨说,有空去家玩啊。我说好。姨又瘦了,背薄的让人心疼。岩去学国画,姨送她去公车站。

  我差点跟岩成为妯娌,差点跟姨成为婆媳。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岩是初三转到我们班的。当老师把她领进班里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目光清澈大大眼睛的女孩。她家在林场住,每天都路过我家门口,我们总是一起回家。那时侯的我是郑智化的狂热追求者,可以为了他的一盘新出的带子不顾同学的厌烦而死缠硬磨的赖在别人家里,直到借到手中为止。岩总笑我脸皮厚而我总说为了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奋战到底!少年时代的我们是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啊,而当我们真的到了该选择的时候,却把喜欢的物或人无奈的放弃了。

  有一次我跟岩提起《朋友啊,天堂好吗》这首歌,我说这首歌的歌词很伤感,让人听了很难过。岩立刻说,那他一定失恋了。失恋?是吗?我怔怔的。岩不语,低着头,沉默。

  直到初中毕业,我都在想为什么岩会说那首歌里有失恋的氛围呢?终于当我也恋爱了,无奈的放弃了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为什么岩会说那首歌是在讲失恋的故事。

  “朋友啊,天堂好吗?我这一生为着别人而活,我在掌声之中起起落落,没有人相信我的脆弱;朋友啊,天堂好吗,仿佛只能用这样的问候,让你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朋友,在人间得到一切却一无所有······”

  痛失爱人的心痛,在每一个曾经失恋的人的心里,就这样的留下了伤痕。

  那时候的岩被一个叫磊的高高大大的阳光男孩喜欢着,磊追了岩三年。而岩转了学却喜欢辉,那个有些忧郁而害羞的男孩。辉寄居在外婆家里,在我们小镇上复读是为了考取市里最好的高中。我坐在辉的后面,我喜欢看辉的后背,喜欢看他专注听课的样子,喜欢装做不经意到车棚取车碰巧遇上却总是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去。岩坐在辉的前面,她总喜欢转回身子跟辉说话。每每这时,我总冷若冰霜。

  渐渐的,我们不再亲密无间,我们的话语少了,最后成为陌路,仅仅为了一个男孩,一个梦幻中的男孩,一个他谁都不可能喜欢上的男孩,我们都丢弃了彼此的友谊。

  转眼初中毕业了,辉回到了父母身边,考取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我上了一所中专,岩却什么也没上。我记得她报的是幼师,而到了面试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岩却没有去。

  再后来,中专毕业了,我外出工作。漂泊的久了,累了,倦了,偶尔也会想起岩,想起岩大大的眼睛,想起岩吹的口哨,想起和岩一起走过的开心的日子。于是,我翻出了同学录,找到了岩的住址。在一个清静如水的夜晚,我给岩写信。我问她,我想听你的口哨音乐了,能再吹给我听吗?那个梦幻已经走远了,我们的手还能再次握在一起吗?岩,我想你了。写到这里,有泪划过脸庞。我对自己说,我没有哭,我只是流泪了。

  很快的,岩回信了。

  回来吧,我在小镇等你,我期待这天好久了。岩在信封上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一颗红心把她们圈在中央。我知道,那是我们。

  我们终于又坐在了一起。岩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磊终于追上了岩,岩答应秋天做他的新娘。

  你呢?你的他找到了吗?岩问我。

  没有,我一无所有。我自以为被别人喜欢并爱着,其实是为了别人做嫁衣。男孩接近我是为了更深的了解我身边另一位他喜欢的女孩,而我还像个傻瓜似的为他牵肠挂肚,自以为自己是在爱了,自以为拥有了爱情。我解嘲的对岩笑着,眼角却有泪花在闪烁。

  岩默默地把我拥在怀中,你受苦了,我心疼你。我任凭岩的拥抱,我觉得这里很安全,也许这里才是我一直渴求的可以自由哭泣的港湾。

  就这样,我认识了强,岩未来婆家的姨家表弟。

  强有4个姐姐,但却没有一丝骄纵跋扈,他对我很呵护,也很依恋。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外出的空闲都要给我打电话。一次,我刚接了他的电话,一会又接到了他的电话,有事吗?我奇怪的问。没有,只是同事这会离开了,我等的无聊,忍不住想要给你打电话,想听你的声音。我很想你。强不好意思的说。你可真肉麻,嘻嘻。我听到强的电话里传了强的同事挪谕的窃笑。好了好了,这就挂了。我挂了,再联系哦。强匆忙的挂了电话。难道,强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吗?

  岩,我是不是真的在爱了呢?

  跟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很少吃,总是看着我。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我喜欢看着你吃。有病。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甜蜜。

  我喜欢跟强一起在暗夜里吹风,喜欢强牵着我的手的感觉,喜欢强在我耳边轻轻跟我说我喜欢你。

  风凉了,强会脱下衣服把我裹在他的怀里,我喜欢他衬衣上淡淡的体香。这个怀抱很温暖,给我安全,像岩的拥抱一样。或许,这就是我的真爱。

  可是我却把强弄丢了。

  我丢下他一个人默默受苦,强迫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而他仅仅是为了让父亲含笑九泉。我的耳边不断传来强痛苦的告白,不要离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每次吃饭强总小心翼翼的说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每每这时,我的心总是很痛,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放弃强了。在亲情与爱情方面我选择了亲情,因为我无力去抗衡整个家族的反对,我不想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让痛苦的刀划破我的胸膛吧。

  如果不是岩告诉我关于强的事情,强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像白开水那样平淡了。

  在一次争执中,强的妻子用板砖砸破了强的头。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强心灰意冷。离婚协议写好了,法医鉴定做好了,起诉书准备好了,就等开庭了,而强的妻子翻然悔悟,去道歉,做保证······强的心软了,重归于好。伤口接痂了,但伤痕会消失吗?她会像保证的那样,不会再使用暴力了吗?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谁都无法改变别人。不要等到伤痕累累的时候再去后悔,到那时一切都太迟了。

  我想起了和强的一次偶遇。强问我手机是否换号了,我说没有,他说我怎么从来都打不通呢?也许在强受伤的那段日子,我是强唯一想要倾诉的人,可一次次的拨号却是“您拨的号码是空号······我能体会到强的失落。

  我不知道强陷进了一个怎样的旋涡,但我知道强挣扎的很辛苦。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以至于迫使他年迈的母亲为儿媳妇端茶递水看着她的眼色讨生活。强变了很多,从性情到灵魂,强活的没有了男人的尊严,没有了做人的原则,更没有了为人子女的孝道。

  我和岩谈了很多,关于强,关于我,关于朋友,关于人生,关于婚姻,关于爱情。

  昨天过去了,成为今天的往事;今天过去了,成为明天的往事;前世过去了,成为今生的往事。前世的荷缘永远的留在了前世,今世的强不再是前世顽皮的学童,今世的我也不复前世的荷。

  往事是一种回忆,是一抹留恋,是曾经的伤痛,是永久的思念。也许有一天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往事也会消失于无形。也许到了那时,我们才会真正的超脱于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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