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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婚姻幸福吗？” “幸福，因为我娶了个二手的媳妇。” 今日头条 / 微博 / 微信公众号：东林夕亭 01 前不久回家，遇到老同学夏彦。他比以前更热情，非要让我晚上去家里喝酒。 闲来无事，就守着时间，快到七点时，我遵照约定朝他家走去。 那熟悉的街道，学生时代曾经走过无数次。那时他就很热情，周末经常带我去他家里。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在外地工作，辗转了很多个地方，居无定所。因为好胜心强，不想让熟悉的人知道我那窘困的生活，所以总是避免和任何人联系。和夏彦也是很多年没见了，每次我回家他不在家，他在家时我在外地，总是擦肩而过。 这次我们两个相遇，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安排，管它呢！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我，上前拉住我的手，“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会放我鸽子。” “哈哈，怎么会？”说实话，我有过爽约的想法。那么多年没见面，我怕聊不到一起。 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我看了之后很感动。多年飘泊之后，我几乎要淡忘他了，而他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吃素。我不禁觉得惭愧，心中暗下决心，等下和他一醉方休赔不是。 他劝我坐下，给我倒酒，我以为接下来就该回忆过往了。可就在此时，他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娜娜，锅等会再刷，新来见过我的好兄弟。” 我懵了，娜娜是谁？ 还没等我好好分析，厨房里就走出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人，她的头歪向一边，正对着我们笑。说实话，长得不好看，连普通女人都算不上。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好像两条腿不一样长。 “东林，快叫嫂子！” “嫂子？” “是啊！不敢相信我已经结婚了吧？早上遇见你时故意没告诉你，想到晚上给你个惊喜。” 我装出很惊喜的样子，起身颔首打招呼，“嫂子好。” “娜娜，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好兄弟，东林，是不是一表人才？我没骗你吧！” 她笑着跟我打了招呼，在夏彦身边坐下。 这样的氛围还真有点尴尬，我从小就是一有陌生人就不喜欢说话的人，虽然她是他老婆，可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 可是，我和夏彦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如果不说点什么，总感觉对不住他。 我只好强颜欢笑，绞尽脑汁说一些玩笑话，不知不觉，我们都喝多了。 他让他老婆收拾好先去睡觉，“我和东林出门走走，吹吹风，醒醒酒，很快就回来。” 于是，我终于有机会问一些憋在心里的问题，看得出来，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 今日头条 / 微博 / 微信公众号：东林夕亭 02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我通知你你回得来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想功成名就了再回来，我可不想因为结婚打乱你的生活。” 他这一席话让我无地自容，这么多年，别说功成名就，屁都没混出来。我一直抗拒回家，就连这次回来，也是厚着脸皮回来办事的。 “你觉得你嫂子怎么样？” “挺好啊！” “说实话，没必要跟我藏着掖着。” 我很纠结要不要说实话，虽然和他关系很好，可那是曾经。那么多年过去了，难保彼此不会有隔阂。而且在外多年历经了人心险恶，因为说错话而得罪人的事我可没少干。 “和你很般配啊！”我选择说假话。 “其实，我配不上她。”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因为只有三根手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我真是太粗心了，吃饭时竟然一点都没发觉，顿时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露馅了。 “怎么回事？”我还是难掩心中的好奇。 “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 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开始悠悠然讲他的故事。 今日头条 / 微博 / 微信公众号：东林夕亭 03 高中毕业之后，你们考上大学的都去读大学了，我们这些没考上的，有的选择了复读，有的选择去外地打工，我选择了后者。 打了几年工，因为不上学了，家里就开始安排相亲。那时候，我虽然算不上特好看，但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在外面挣了些钱，所以相亲的过程很顺利，只见了一个，就把婚事定下了。 本来约定好的，过一年就结婚，可是就在结婚前的那一年，出事了。 当时在工厂里，我负责操作机器，平时都做得很好，从没出现过意外。可那一次不知怎么了，在操作的过程中，我竟然把手伸进了切割机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我的两根手指就没了。 我晕倒了，醒来时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手上一波一波的剧痛，让我想起手伸进切割机里的那一幕。我问同事，“我的手指还在吗？”他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心想，这辈子完了，彻底完了。 后续的赔偿事宜是我爸处理的，那期间我一直躺在医院里。出了院之后，直接就被接回了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在邻里之间传得很快，跟我订婚的那家人，也听说了。 没办法，只好退婚。 本来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突然成了残疾人，简直跟做梦一样。 那之后，就没有媒人愿意到我家跟我说亲了，毕竟哪家的父母，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 你觉得我这样很惨了是吗？不，这还没完。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那之后不久，我妈得了重病，从查出来到去世，只隔了两个月的时间。 我爸每天以泪洗面，平时很开朗的一个人，变得很阴郁。我当时也是，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手废了，暂时不能工作。年龄大了，又没有结婚。到处都透着绝望。 所有事情的转机，都是因为娜娜的出现。 当时，我爸的一个老同学，听说了我们家的事之后，主动找上门来，说他认识的一家，有个刚离婚的女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立马结婚。 我爸当时已经是破罐破摔的心态，听老同学说了之后，第二天就带着我去提亲，根本就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毛病。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娜娜时，对她并没有好感。毕竟我也是在外面工作过的人，漂亮女人见得太多了，而她，连个普通的女人都算不上。个子又矮，身上好像还有点残疾。 但现实是，我自己就是残疾人，挑别人毛病，真的有点太讽刺了。 我爸没有问我的意见，直接把婚事定了。我也不想反对，生活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就这样，我们结婚了。 结婚之后，我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她离过婚，身上又有毛病，我觉得和她在一起纯粹就是凑合。而且周围很多传言说我娶了个“二手的媳妇”，这更让我生气。 可是，她并没有因为我的反感而离开我，而是不停地开导我，每天洗衣做饭，各种家务一样不落，把这个眼看要毁掉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因为当时我还没法工作，所以她为了维持这个家，开始四处找活干。我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别看她其貌不扬，但干起活来一个顶三个，而且从不说累。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她用挣来的钱开了一家小饭馆。从此更加忙碌，每天起早贪黑，拼了命得挣钱。 一开始，我只是在家里得过且过，可看她那么上进，慢慢就被她感染了。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我妈的影子，她们两个都是好强的性格，从来都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那时，我慢慢醒悟了，觉得自己在这样堕落下去，就太不是东西了。 我开始到饭馆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说是帮忙，其实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一个人忙里忙外，根本不给我插手的机会。 当时她说的一句话让我特别感动，“你身体不好，别逞强，我一个人能行。” 我很惭愧，娶了个那么贤惠的老婆，我最开始的时候竟然还嫌弃她。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太无能。 我慢慢开始加入她的工作中，她是我老婆，不是我请来的保姆。她毫无怨言得为我奉献了那么多，我必须要回报她，必须要好好爱她。 就这样，我们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毫不夸张的说，是她一手把这个奄奄一息的家给撑起来的。 我爸自从我们结婚之后，就去了外地跟朋友一起做工去了，中间没回来过。后来听说我们家又活了过来，他哭着告诉我，“你得念她的好，千万不能对她不好，如果没有她，你这辈子就废了。” 我当然会好好珍惜她，是她给了我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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