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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铝基地 王伟钦//修手机

 后稷文苑 2020-08-15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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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铝基地王伟钦//怀念奶奶张玉英!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回到阔别四十多年母校北辛高中,却让人心酸落泪。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清官难断家务事?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广阔天地炼红心  (连载一)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广阔天地炼红心  (连载二)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广阔天地炼红心  (连载三)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广阔天地炼红心  (连载四)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广阔天地炼红心 (连载五)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今年春节,小俩口也不能上班,宅在新家却有了意外收获,


修手机
 

山西铝基地 王伟钦

王老汉今年六十八,眼花耳不聋,过去是爱看书,爱看电视爱看报,如今退休多年,眼晴有了白内瘴,看什么眼前都是雾蒙蒙,看书,字小费力,时间长了眼酸流泪不舒服,看报纸,过去是单位订阅,现在享受不了这待遇,索性也就不看了。看电视,只喜欢《新闻联播》或《晚间新闻》,要么是新闻13台,其它节目打打闹闹,哭哭笑笑,蹦蹦跳跳,亲亲抱抱,脱离生活,脱离实际,一点意思都没有。为了打发无聊而单调的日子,儿子孝顺想给他买个好手机,他却拒绝说:“老了,只要能打能接就行”。儿子说,现在手机用处忒广泛,没有手机寸步难行。王老汉不信。儿子领他到西安城逛了一圈,出门要扫一码通,没有扫码行不通。坐公交不扫码不让上,扫了码上车付款还分别对待,支付宝只付1元,交现金得投2元。过去是看人下菜碟,现在是看用宝下肉。王老汉说这不用手机太吃亏。坐地铁,儿子支付宝扫码进去了,还得给父亲交现金购一张卡,然后让王老汉到机器上再刷卡才开门进去,既麻烦,又耽误时间。进公园,打出租车,儿子手机叫车付款几秒清。王老汉看的再也不说不要好手机。

儿子把自己用的手机给了王老汉,虽然旧点,但功能内存等与时俱进不落后。王老汉有了手机后,儿子帮他下载了支付宝,微信,博客,网易,爱奇艺,淘宝,证券,安居客,百度,高德地图,民宿等。王老汉一个一个认真学,认真记,认真用,生活越来越方便。自从用上微信和支付宝,出门身上不用装现金。不再担心丢钱或小偷掂记钱包。高德地图,出门不用再问路,搜一搜,想去哪里去哪里,而且还有个不花钱的导航女陪着,该拐弯就提示你拐弯,还给你说这里距目的地有多远。出门旅游,打开百度,民宿,酒店,旅馆任你挑来任你选,房间大小,价格服务明明白白,更新奇的是民宿,像住新家似的,厨房,卫生间,洗衣机,冰箱一应俱全,具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更让王老汉开眼界的是,不用找人见人就给你安排好了。连开锁也不用来人用钥匙,只需按几个数字密码,门就自动打开了。到点离开时手机就提示你还有几分钟,必须立刻把东西拿出门,也不用给服务员打招呼,门就自动锁住了。重新住就得再联系再付款。真是神奇无比令王老汉惊讶社会太进步了!自己的见识太少了。

王老汉用了一年多手机,再也离不开手机,尤其吸引他的是微信交流,老同学,老朋友,家人亲人,想视频就视频,远隔千里,近在眼前。足不出户,便知天下闻。拍照片,拍视频,写微信,发短信,图文并茂、想怎么交流就怎么交流。王老汉与时俱进,跟着时代步伐越活越年轻。越活越觉得过去学的东西太少了,真是知识技术大爆炸的年代,真想回到二十岁。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晚上,王老汉正在看书,有个朋友给王老汉要几张照片,王老汉把手机放在打开的书本上,一不留神,书本合上,把手机从书本上推了下去,吱溜一声响,手机从桌子上掉到地上,咔嚓,咔嚓蹦了两下扣到地上。王老汉的心也咔嚓咔嚓地吓了一跳。

王老汉从地下拣起手机,顿时傻了眼,手机屏被摔得粉碎裂了几条缝隙,按了几次开关再也没反应,急得王老汉头上冒汗,心跳加快,脸冒青筋,懊恼无比,不知该给谁发火。嗓子眼直冒烟。手机是他的心肝宝贝,里面装了他一年多来的无数信息和资料,尤其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文章十几篇,有的还准备投稿没写完。手机坏了事小,写的文章没了事大。这可是在手机上一笔一划用手用心用血写的,字字虽不值钱,但在王老汉眼里字字值千金!

王老汉急得暴跳如雷,一个劲地瞒怨老婆说,“你坐在旁边咋就不把书压住?“老婆说,“你没让我给你压呀?“王老汉说,“你就不长个心眼“?老婆说,”你有心眼为什么把手机放在书本上,为什么不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把王老汉噎住啦。垂头丧气地说,算啦!算啦!不说啦!这手机里面的东西怎么弄出来?

老婆说,拿出去修,修好了不就出来了吗?

王老汉问,修好了,里面的东西,微信和支付宝里的钱还在吗?

老婆说,我也不知道。

王老汉急得满头大汗,心率加快,手心冰凉。这里面还有二千元。会不会打水漂?

老婆说,问儿子!但儿子不在家。问谁?手机坏了,咋问?

老婆说,给儿子打手机!

王老汉说,快打呀?

老婆也急得糊涂了,说,拿你的手机打呀!

王老汉拿起手机,怎么也打不开,气得对老婆大吼,手机坏了,怎么打?

老婆缓过神,拿我的打!

王老汉说,你的手机我不会用。你打吧!

老婆拿起手机,拨通儿子。

妈!咋啦?儿子问。

老婆问,你爸手机摔坏了,现在打不开了。里面的钱还在吗?

儿子问,怎么摔坏了?

掉到地下,屏破碎了。

儿子说,不要紧,屏坏了可以修,修好了,里面的钱还在。

王老汉急忙接过手机问,里面的信息和资料,朋友的电话微信还能在吗?

儿子说,都能用。

王老汉和老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头上的冷汗珠子扑簌簌往下滚。收拾好手机和桌子上的书,王老汉看着书觉得不顺眼,心中的火气很不得给书几个巴掌,搧了一下,书不但没反应,还把王老汉手掌搧痛了。呲牙咧嘴蛮喊疼。

老婆说,睡觉吧!

王老汉往床上

有个修手机店。

老婆说,明天吧?

不行!我不能等到明天。王老汉平时睡觉前总要把微信和朋友圈的短信看完,心里踏实再睡觉,这已成为雷打不动的习惯。今天,没东西可看,咋睡咋不习惯,象少了一件什么东西,心里十分不舒服。弄得老婆没办法,只好陪他出门修手机。

走出小区大门。夜里九点多。天热,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散步的,乘凉的,小摊小店,亦然热闹非凡,尤其是吃夜宵的人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麻辣串,烤肉串,大口大口地喝啤酒,饮料,空瓶子滚的满地叮叮当当乱响。空气中弥满着牛羊肉海鲜的香味。

往北走了二百多米,到了大庆路,路北边有个打字复印店。店门口堆了一个广告牌子,里面装着灯泡,把牌子上的字照的通红亮丽。手机维修,组装手机,换屏,换备件等。

王老汉和老婆走进小店。店门口有一台手机维修桌,桌子前坐着一名维修四十多岁,小平头,中等个,穿个背心裤衩,脚上拖鞋,脚丫子散发出一股臭味。

维修员背后是一个打字复印装订工程标书摊。晚上下班没人了。

王老汉问手机维修员,你是修手机吗?维修员正在低头玩游戏,兴致正浓,全身贯注,完全沉浸在虚无漂渺的游戏世界。王老汉连问了三句,维修员才抬头看了王老汉一眼。

你是修手机的吗?王老汉提高了嗓音。

是!咋啦?维修员不高兴地问。始终坐着没动。

王老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替给维修员。说,“我的手机刚才从桌子上摔到地下,屏幕黑了,又出现了裂纹,打不开了。你看一下,什么地方坏了。

维修员接过手机,按了按开关,没反映。看了看屏幕,说,“摔得很严重,问题很大,不仅屏坏了,主板也可能有问题。要是主板坏了,问题就麻烦,不好修”。话音刚落,手机微信来短信的声音响了一声。我问,主板坏了不会还能接收短信吧?

维修员说,那不一定。

我问,你看主要是什么问题?

他回答,主要是屏坏了。主板也有问题。不过得打开看了后才能定。

王老汉问:“换屏多钱?换主板多钱?

维修员说,你这是0PP0'机,挺贵的。换个屏,看你是要原装的,还是要组装的?

王老汉不懂什么是原装,什么是组装。问,“原装多钱?组装多钱?

维修员说,“原装580元,组装380元。

王老汉又问,原装与组装有什么区别?钱差这么多?

原装屏与你这个手机屏一样,是从厂家出来的货。组装就不一定是厂家出来的货,仿制的。质量比原装的差一些。

王老汉明白了。想了一会儿,觉得手机已经摔过几次,屏幕上已有裂痕好几条。加之手机是儿子淘汰下来的。用了多年。上次摔了一次,把2个开关摔坏了。就是他修的。打开手机壳,什么零件也没换,只是把开关的弹簧弄直,装上后,要了50元。王老汉后来把手机拿到另一个修手机店问了一下,人家说10~20元。王老汉深感吃亏上当。钱付了,再提这亊觉得修手机的也不容易,也得付房租,养家糊口,吃了亏,权当积德行善了。这么一想,王老汉心平气和了。

王老汉急等用手机,问维修员,“修手机得用多长时间?“

三四个小时。你这手机不光屏坏了,打开还得检查主板。如果主板有问题,那就麻烦大了。“这番话把王老汉吓了一跳。

王老汉急等手机用,心想,只要能尽快修好,问,“350元可以吗?“维修员说,“不行,一分钱不能少。”态度很坚决。

王老汉老婆急了。悄悄拉老汉胳膊说,“走吧!别修了。不划算。再添几百元就买一部新的。

王老汉犹豫了。但手机修不好,心又不甘。突然想起上次修手机开关,问得另一个店的价格与这里相差30元。王老汉心生一计,何不去另一个店问一问。王老汉又怕得罪维修员,笑着说,“明天再说吧!”维修员说,你把手机留下,我晚上给你修好,明天来取。王老汉心想,手机里还有二千多元,人不在,他把钱取走了咋办?王老汉拒绝了维修员。明天再说吧!维修员不高兴地说:随便!“

老婆把王老汉拉出店,说,别修啦!另买部新的。王老汉舍不得,觉得手机还能用。尤其是这部手机与自己朝夕相处不离身,有了感情。马上扔了,心里空落落的不忍心。他非要叫老婆去另一个店看一看。老婆说,这么晚了,晚上十点了。人家早就下班没人了。

王老汉说,手机修不好,我回家也睡不着。你权当陪我散散步,静静心,消消气。

老婆无奈答应了。

老俩口深一脚浅一脚,从街西头一直走到街东头。大约走了三四公里。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南拐到另一条街。往南走了一百多米,老婆发现旁边有个手机维修店。停了脚步,等王老汉。王老汉上前。正是上次问过的店。里面还亮着灯。推门进去,空无一人。问旁边的一个卖晚餐的食品店员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小伙很热情,说,大叔大妈,修手机的早下班了。你们要啥?如果要配件或手机,我可以代卖。

王老汉说,我是来修手机的。

卖饼小伙说,明天再来吧。

王老汉心里挖凉挖凉。老婆问卖饼小伙,“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有。“卖饼小伙说。

麻烦你问一下修手机的,换个手机屏多钱?老婆说。

“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卖饼小伙问。

王老汉急忙把手机交给他。他一边看手机,一边拔通修手机人的电话,说,有个修手机的,问换个屏多钱?

对方问,什么牌子?

0PP0。

要原装还是组装?对方问。

王老汉刚才听了上个维修员的话,弄明白了。问,“原装多钱?组装多钱?“

卖饼小伙说,“原装320元,组装180元。

老俩口一听心中暗喜,这一趟路没有白跑。王老汉问,修手机的明天几点上班?

9点。卖饼的说。

王老汉心中有数。对卖饼小伙说,谢谢!我们明天来!

小伙又给修手机的回了话。

老俩口一边往回走,一边感叹这世事变化多端,一边深感人老艰难。如今手机品牌各式各样,国产的,进口的,功能,价格五花八门。过去上学时从未接触过手机,不懂线路原理,如今只会使用而不会修,成了手机维修盲。这维修市场水这么深,稍不留神就上当受骗。多走了三公里路,就可以节省200元。人说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如今这维修手机家电也得比三家。

第二天,吃了早饭,王老汉叫老婆陪他一起去。老婆要洗衣服,还要看股票,不想去。说,“昨晚价格都谈好了,你去就行“。王老汉也觉得没必要,修个手机又不是多大的事,自己完全可以办。心想,又不用拿现金,手机修好后,用支付宝付款,既检验手机维修质量,又省一个人工费用。老婆不去,还省得意见不一致吵架生气。

王老汉一人拿上手机,准时9点到维修店。

店铺很小,五六平米,门口挂了一块手机维修招牌。里面支了一张桌子一张柜子。桌子是维修台兼办公桌,柜子里放着各种手机和配件,墙上挂了许多手机壳,色彩斑烂,样式新颖。

桌子前坐了一名年轻人,三十岁左右,圆胖脸,厚嘴唇,嘴上没毛,一米七八个子,穿一件时髦的米色衫子,脚上穿一双运动鞋,看上去精明能干。

王老汉上前问,你是老板吗?

小伙坐在椅子上应声,”是!“

王老汉自我介绍,“我是昨晚与你联系修手机的。“然后把手机替上去。

这个维修员比昨晚的年轻十几岁,好像刚走出校门,还未婚。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没学会,但也不是诚实守信的。小伙看了看手机,说,“你这手机与昨晚报的型号不对。“

王老汉心里一格登。说,昨晚是你委托买饼的人拿着我的手机,看着背面的号给你一字一句报的嘛?

“他只报0PP0,没报后面pLus。这种型号的维修费得220元。

王老汉急了,质问,“你昨晚不是说180元吗?

昨晚没把型号报全,两种屏价格不相同。

王老汉说,没报全不是我的责任。我把手机交给你委托的朋友,是他一字一句给你报的。责任在你俩。人要讲诚信,不能昨天说一套,今天做一套。要不,把你朋友叫来?

“不用,就按180元给你换屏。如果其它地方有问题另算。维修员说。

王老汉心里顿喜,总算是说服了维修员。他原想与这

位老板商量看150元能不能修?经小老板这么先发制人一折腾,王老汉也打消了压价的期望。憋在嘴边的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小老板很快用工具打开了手机盖,取下旧屏及上面的配件,然后找出一个仿制屏,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把新屏装好。试了一试!手机比原来的增厚了,字迹没有原来的清晰,但各项功能还齐全,主板没有问题。

他把手机给了王老汉。王老汉先打开微信功能,里面的人名昵称等没变,再打开支付宝,给小老板付了180元维修费。手机又恢复了正常。虽有瘕疵,但显示屏能把原来的信息和资料保存完好无缺,王老汉感到无比高兴和欣慰。

王老汉向小老板要发票或收据,小老板说,“我们这行,从来不开发票和收据!“

王老汉心想,这老板又偷税漏税。但这事咱又管不了,吃个哑巴亏吧!

王老汉心不甘,问小老板:“这修好手机保修多长间?

小老板说,“仿屏(即组装屏)不保修!要不,你换个原装的?350元。“

王老汉心想,这个手机现在市面上新的才1200元。换成原装的还不如买个新的。干脆拒绝了小老板。拿回去凑合用吧!

回家的路上,王老汉又看见一个手机维修店,走进去让老板看了看刚修好的手机。问,“换个组装屏多钱?“这个老板说,“150元“。

王老汉刚才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跑的无影无踪。心里哽着一句话难以出口。如今的中国家电,手机,电脑,计算机等维修市场如此庞大而复杂,年过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根本不懂维修技术,国家有关监管部门也未出台维修标准和价格,任由一小部份无职业操守无道德底线的技术人员随意开口要价,宰割不懂技术的老年人和妇女儿童,侵犯他们的合法权益。这种监管缺失的不正常现象还要延长到什么时候?



 作者王伟钦。山西铝基地教管中心教师。著有《山西铝厂志》等。已退休。现居住西安。

——发刊制作: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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