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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京源山

 鄂中京山 2020-08-15
题记:京山因京源山而得名。你听过京源山吗?你登过京源山吗?你了解京源山吗?

太阳升了又落,月亮落了又升,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回首间,1400年过去,京源山,鄂中一座神圣而又神秘的山,不知何时早已从人们的视线中悄然淡出。
       
时光倒回至公元607年的隋朝,时人因京源山之名将“角陵”替换,“京山”自此面世。传说,现今的京山曾为古郧子国都城,京源山之名乃国君亲赐,意为国都京城之如今,郧子国早已不存,京源山却依旧在,其名亦留。然而,京源山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山呢?世人多有不知,我也不在例外。
       
亲眼一睹的愿望早已萌生,得以解憾的机会却出在偶然。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天上的白云遮拦着阳光,地上的微风阵阵吹拂,正适合登山。
       
跟随一行八九个人,沿省道皂当公路,风风火火直奔城东京源村。北侧横亘着连绵的群山,一律大致相似的外观,叫人辨不出哪一座有所特别。经热心村民的指点,几番周折,我们终于抵达京源山前。
       
这是一座高不足400米、其貌不扬的山。山体多裸露,唯山腰稀稀疏疏散布些杂树。如同因山更名的时下旅游胜地黄山、张家界,作为佛教胜地的京源山,隋、唐时期天下扬名。如今的京源山已是远离尘嚣、繁华尽褪,一切归于沉寂、归于自然,显得本真毕现,朴实无华。
       
兴致勃勃的我们踏上一条羊肠小道,首先来到一方堰塘,塘水清澈而幽静。不知这是否就是《京山县志》所载的金牛泉?清人有诗:

言指京源路,秋风落帽斜;
金牛泉绕带,白马寺临花。

现在,同样的秋令时节,却是见泉不见寺。我们未多作停留,也无人空作嗟叹,抛下金牛又继续前行。
       
顺着枯水的山涧,有一段若隐若现的岩径向上延伸,途中处处可见梯状排列的成片白石。向上仰望,山中遍布更多的这种规则层岩,甚为壮观。据悉,历史上这里寺庙建筑颇多。莫非此即 “古庙依山向上成十层排列”之史传遗迹?只是,发源于古庙之旁的京源泉已淤塞,后人再也不见唐代诗人孟郊所绘“岩枯草茎瘦,水清鱼影寒”的景观了。


行至半中腰,涧止而径失。四顾无路,我们决定从距山顶最近的西南侧辟道攀爬。钻藤蔓,斩荆棘,越峭壁,花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瞧见一道长长的石墙。翻上去一看,发现到了山顶。

果不其然,京源山——“山巅广而平,与周围山迥然不同”:又宽又高的石墙将山巅围成大小两座石寨,由于纵横交错的灌木遮挡,一眼不能观其全貌;透过茂密的茎枝叶隙,依稀可见半人高的残存石屋,远远近近一个接一个……在石寨的东南角,开有寨门,那巨石上碗口大的栓孔仍赫然在目。原来,上下山的地方竟在这里!

环寨行游,山风呼来,让人顿生高处不胜寒的感怀;登高凌顶,放目远望,还真有种山高人为峰的兴味。
       
伫立京源山巅,俯视山下,长荆铁路飘然东来而悠悠西去;抬目向南,武(汉)荆(门)、随(州)岳(阳)高速十字交汇,分外妩媚。看,京源山的门户正启开四面,京源山的子民正闯荡八方,京源山的脚下正演绎巨变。
       
抚今追昔,阅尽沧桑的京源山,面对眼前造访的客人,仿佛在喃喃自语:天地多少人,任由评说,过眼烟云渐消散;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东去春水不复回。
       
站在京源山巅,凝思脚下这昔日名山,不禁感慨系之。追溯历史,人之一生何其短暂!极目苍穹,地之万物何其渺小!远古以来,环宇之下,一人一业、一山一水,乃至一地一城、一家一国,莫不兴衰沉浮皆自然。我默然又释然了。
       
千百年来, 城西的惠亭湖以其甘甜的乳汁滋养着京山,她无愧京山的母亲湖;千百年来,城东的京源山以其厚实的脊背屏护着京山,他理当京山的父亲山。京山的太阳,每天早晨在父亲山的双手中轻轻托起;每天傍晚在母亲湖的怀抱里香香入眠。
       
京源山,京山的京源山!京山,京源山的京山!!

 
后记:

据当地老人讲,京源山临顶不远处有一石泉眼,泉水舀则升,不舀也不漫,十分神奇,可惜因故已失。另外,京源山南麓有一采石场,对山体破坏日渐,眼见而心痛焉。

写于2007年京山因京源山得名1400周年之际(原刊于2008.4.28荆门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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