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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留文只知道自己属兔，至于是哪一年的，就不知道了。问他的时候，他说：那你得上俺家问我哥。后来知道张留文大约五十六七岁的样子。山里冬天冷，就是现在，大多数山里人取暖还是要烤火，张留文三岁多的时候，摔倒在火盆里，一只手严重烧伤。张留文记得当时妈妈处理的办法是捧回来一捧雪，按在手上，雪化了，手上的皮子也几乎掉光了，于是又用上了农村包治百病的“门臼土”…… 现在张留文的左手只剩下大拇指能够伸开活动，另外几根手指已经和手掌长在了一起。 张留文一辈子单身，大哥张留城结过婚，儿子在镇上买了房子，春节前刚装修完成。过完年，儿子去了江苏打工，如果没什么意外，今年还会娶媳妇。张留城笑着说：当大的不美，他啥也不会干，就给他做做吃吃，出不了门，要不是他，我出去打工，一个月也能挣一两千。接着又说：谁让我是当哥的？他小时候烧着，精神有点不老正常，还有心脏病，我不管谁管他？ 张留城说父亲在世时的最大遗憾就是这个小弟弟。他们本来是弟兄三个，就属老三最聪明，要不是被火烧这一下，落了毛病，说不定还是个能人。他们居住的山村，在50年前只有一条骡马路通向沟外，生病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看自己的抵抗能力，或者是邻家老太太下神求药，张留文用“门臼土”治烧伤，就是用的“神药”。 张留文患有间歇性癫痫病，不发病看不出来什么，跟村里人也有说有笑，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往路上一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同时还有心脏病，张留城曾经打算把弟弟送到敬老院，他出去再打几年工，弟弟每年吃药花钱也不少，他们的低保金完全不够药费花销。可是张留文年龄不满60岁，不符合条件，儿子也不同意他这么大年龄外出打工。 看到家里来了客人，老张很客气，把唯一一把好一点的凳子拿出来，他自己却蹲在墙根，抱着小猫，张留文则直接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张留城告诉作者：他本来是要到山上砍一些木材，下雪了烤火用的，家里平时也不来人，好不容易有人过来说说话，就不上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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