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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个论断千真万确。作为60后，我的乡村记忆既有纯真，更有苦涩。今天如老牛反刍，百感交集。 蛮荒岁月 你是一个恶梦， 时常让我惊醒， 在黑白的画面上， 你露出地狱般的狰狞。 背景声夹杂着打斗与咒骂， 把我的童年和少年奸淫， 蛮荒伴着兽性， 扭曲我幼小的心灵。 也许是上苍的安排， 逼我从动物世界死里逃生。 每当我回想那恐怖而赤贫的村落， 唯一的记忆就是一棵巨树， 被贪婪砍伐的风景！ (2010.4.6) 乡村记忆（叙事诗） 那些年的月色很美 美得如痴如醉 月下行走 就像梦游 田野偶尔传来犬吠 脚步声惊动池塘边的乌龟 咕咚一声 将水中的月亮打碎 那些年的阳光很酷 酷得如火如荼 烈日下弯腰 成为永恒的姿势 赤膊一遍遍滚落汗珠 只剩下黝黑的皮肤 当收工的钟声响起 就是公社社员的幸福 那些年的风声很紧 紧得战战兢兢 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挥舞在人们的头顶 男女老少陷入斗争 一面是面黄肌瘦的光荣 一面是批斗会场的亢奋 人人露出恐惧与怀疑的眼神 那些年的味道很涩 涩得分不出味道 我的心像未成熟的桃子 被岁月的牙齿施暴 在乡村的口腔里翻滚 然后遗失在野草和泥土中 以一种轮回的心情 回忆着桃花的妖娆 （2014.5.6日） 致那些贫穷的日子 那时候， 人就像觅食的野狗， 被饥饿的鞭子， 抽打得瘦骨嶙峋！ 从土里刨出半截红薯， 也如同盗墓一样兴奋； 在地里拾稻穗的目光， 比麻雀还要精准。 公粮就是被抱走的孩子， 农民只剩下空空的双手！ 生产队的钟声一阵阵催命， 让疲倦的社员去流干汗水。 岁月在风雨与阳光下静止， 天空总是那么狭隘， 把人心捆得太紧太紧！ 你要有梦想吗？ 不能，不能！ 因为，你是农民！ 衣衫褴褛就是农民的象征。 那年那月， 一段枯草般的记忆， 总让我牛一样的反刍。 那些贫穷的日子， 也许是晶莹的琥珀， 让生命具有了化石的意义。 我就是裹在里面的甲壳虫， 我看着过去， 过去也在看我， 看着我赤身裸体 …… (2015.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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