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动脉硬化是一种炎症性疾病！欧洲高血压协会发表共识文件

炎症是人体对病原体侵害产生的生理反应，主要目的为消除病原体并促进身体痊愈，但过高的炎症水平将促进动脉硬化的发生和发展。为了增进临床医师对炎症与血管功能之间相互关系的认识，近日，欧洲高血压协会（ESH）血管结构与功能研究工作组和动脉结构生理学研究协会在J Hypertens 发表了一项共识文件，对炎症通过免疫调节对动脉产生影响的可能机制、抗炎药物相关进展、严重慢性炎症对动脉硬化的影响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深入阐述。（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可下载本研究原文PDF）

炎症促进动脉硬化的潜在机制

炎症可通过多种机制促进动脉硬化（图1）。

• NO和内皮素-1等内皮源性因子可能会对动脉硬化的发展产生影响，内皮功能紊乱时可能促使NO的生物利用度降低，从而导致平滑肌细胞松弛度下降，进而加剧动脉硬化；
• 循环系统中的炎症介质（如IL-1和TNF-α）水平的增加可促进基质金属蛋白酶（matrix metalloproteinases）释放。基质金属蛋白酶可能引起弹性蛋白的降解增加，且其还具有胶原蛋白水解活性，可导致未卷曲的硬质胶原蛋白形成；
• 在慢性炎症的情况下，血管平滑肌细胞还会表达成骨细胞标志物，表明血管平滑肌细胞可能向成骨细胞分化；同时，血管平滑肌细胞还可吸收磷酸盐并形成生物磷灰石，导致血管内侧钙化和血管弹性降低，并可产生C反应蛋白（CRP）。CRP在促进血管炎症和降低内皮功能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 血管周围和滋养血管的炎症可能导致血管缺血，尤其是在血栓闭塞的情况下，这也可能促进基质重塑和动脉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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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炎症诱导动脉硬化的潜在机制及抗TNF-α药物的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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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慢性炎症可导致

功能性和结构性动脉硬化

患有严重慢性炎症，例如炎症性肠道疾病（IBD）、类风湿性关节炎（RA）、系统性红斑狼疮（SLE）和系统性硬化症（SSc）等，患者发生CVD事件的风险更高。然而，这些导致患者心血管风险更高的原因中，仅有部分可被当前广为认可的心血管风险因素所解释，仍有部分慢性炎症还涉及其他机制。近期，多项横断面研究的荟萃分析显示，IBD、RA、SLE和SSc患者的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和反射波增强指数（AIX）将显著增加；并且，在严重慢性炎症的患者中，也有报告显示动脉壁出现其他改变，包括血流介导扩张（FMD）减少和颈动脉内膜中膜厚度（IMT）增加等。当前数据表明，严重慢性炎症可导致功能性和结构性动脉硬化（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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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有关严重慢性炎症带来动脉损伤的已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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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炎药物进展

多项研究评估了慢性炎症情况下采用抗炎药物治疗对动脉硬化的影响。

• 经典甾醇类和非甾醇类抗炎药物：未显示出对动脉硬化的保护作用；
• 抗TNF-α药物：近期一项针对类风湿性关节炎（RA）患者的荟萃分析显示，采用抗TNF-α药物治疗可改善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和反射波增强指数（AIX）；强直性脊柱炎患者采用抗TNF-α药物治疗可显著改善疾病和炎症相关指标，但未能减少动脉硬化风险；牛皮癣患者采用抗TNF-α药物治疗6个月带来血流介导性血管扩张（FMD）的改善和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的减慢；近期一项多中心纵向研究表明，抗TNF-α药物可逆转炎症性肠道疾病（IBD）患者采用水杨酸盐治疗后出现的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升高；
• 托珠单抗（tocilizumab，IL-6R拮抗剂）：该药物对类风湿性关节炎（RA）患者的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影响暂不明确；
• 优特克单抗（ustekinumab，IL-12 / 23拮抗剂）：在牛皮癣患者中，用优特克单抗、抗TNF-α药物或环孢霉素治疗4个月后，整体纵向应变、左室扭转及冠状动脉血流储备均得到改善，其中优特克单抗组改善最为明显。更为重要的是，主动脉脉搏波传播速度（PWV）和反射波增强指数（AIX）仅在优特克单抗组获得改善；
• 卡那单抗（canakinumab，IL-1B拮抗剂）：近期研究表明，卡那单抗可减少动脉粥样硬化患者的心血管事件。

值得指出的是，抗炎药物除具有潜在血管功能紊乱和心血管事件获益外，还应考虑药物可能引起的潜在副作用。多个具有免疫功能抑制的抗炎药物，包括抗TNF-α药物、IL-12 / 23拮抗剂、IL-1B拮抗剂及IL-6R拮抗剂，可能导致感染风险的增加，且大多数这部分药物（IL-1B拮抗剂除外）与癌症风险增加有关。此外，IL-6R拮抗剂托珠单抗还可引起Lp（a）减少，LDL-C增加，HDL-C减少及炎性和血栓性标志物的升高，因此托珠单抗的净心血管获益或风险仍不清楚。

小 结

综上所述，炎症可通过免疫调节介导的多种机制促进动脉硬化。目前研究结果表明，部分靶向炎症的药物可改善动脉功能紊乱，给患者带来心血管获益，但同时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也应该予以重视。未来有待更多研究评估抗炎药物的获益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