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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晓犁作品丨缸子肉

 梅雨墨香 2020-08-20

《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线上平台:初语阅读


晓犁,本名李军山,原籍安徽,现居新疆。八十年代起开始诗歌、散文及文学评论写作,三百余首(篇)作品先后在《新疆铁道报》《新疆工人报》《民族文汇》《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中国诗歌地理》《兰陵诗刊》《诗选刊》《绿洲》《新疆文艺界》及哈密人民广播电台等发表。主编《红月亮诗刊年度精选集2016卷》。系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网新疆频道副站长、红月亮诗社社长、《天山路》杂志编委。


肉,您吃过。"缸子肉",您吃过吗?到了新疆的喀什,给你带来的不仅有神奇,还有诗和数不胜数的美食,尤其是"缸子肉"。

说起喀什,我总是滔滔不绝,尽管在喀什只能是个初来乍到者,或者说是旅居者。由于工作的缘由,也常以这个城市的主人自居。 城市固然有城市的特定印象。高高的楼、宽宽的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等,喀什都有,又兼有别的任何一个城市所没有的,那就是“土”。

穿城而过的河叫“土曼河”,依土山而建的屋,更是土的掉渣,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台民居”,国家5A级风景区。街巷是狭窄的,集市(巴扎)是拥挤的。人头攒动的同时,让你步履无法移动的是满街的飘香和讨价还价的吆喝,和那种印象里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城市相差甚远,但是这里的一切又是你从未领略的,哪怕一次或许都没有。

作为“吃货”的我,对这个城市的理解和爱理所当然的也就从吃开始。常言道:吃饱喝醉不想家,我虽不敢苟同,但我每到一地,去的最多的就是风味小吃街,不管多偏僻,总想在细嚼美味的同时,品出这个陌生地方的不同来、特色来。我想喀什的土,在吃的特色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土。且不说那用红柳枝串起的烤肉是如何的原始,也不论那用土撘垒搭起的“馕坑”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我轻轻的问:“缸子肉”你听说过吗?在新疆生活了几十年的朋友来到喀什,我用此种“佳肴”款待时,起初都是一脸的茫然和狐疑。或许都会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和对肉的欲望,一个个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星级酒店”的盛情,去那个拐弯抹角才能找到的“缸子肉”。

“缸子肉”顾名思义,就是在“缸子”里炖的肉。什么缸子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够成就一方美食?说起来还要从那个特定的“大食堂”说起。那时是大集体,了解点历史的都会知道一二,不知道也无关紧要,这么说吧,就是大家一起出工干活,一起吃饭。问题来了,几十号人或者几百号人的饭食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尤其是肉类食物的做和分吃。你不得不承认公社或大队干部的聪明才智,在发现没有那么大的锅和做好的饭又不好分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有的“唐瓷缸子”引起了关注,公社或者大队干部,把带来的羊肉先分好,每人一或两块,要求自己加水加盐自己找地方去煮,于是劳动现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疲劳过后的羊肉飘香,不仅及时得到释放,也为大锅的笨拙,被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本是喝水用的“缸子”所替代。那一两块肉,一两块姜,一两块青或红的萝卜,在一两个土块撘垒的土灶上,燃烧着一两支干枯的树枝,那晒黑的脸堂,个个焕着红光。再根据每个人的饭量,拿出一两个馕饼子,泡在吃完肉的汤里,这劳累后的一吃(肉)二喝(汤),谁说不是共产主义美好理想的具体体现呢!

如今的"缸子肉"随着时代的变迁也有了些许改变,过去的单灶单缸远远不够日益壮大的“吃货”队伍的需要,在炉火的火口上,铺上一个掏了数十个炉孔,每个孔上炖着一缸子鲜嫩的羊肉,整齐的排列着,迎接不知何时到来的贵客,为你的随时享用,准备着。还好,食材没变,做法没改,味也就没变! 汤料也增加了黑白胡椒粉,可以因人而异的配给。每人再给个大碗,便于你在吃完肉后尽情喝汤、吃馕、回味。

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正是这个特殊的时代造就了这个特殊的美食,是条件的限制,创造了这个独特的饮食文化,它底蕴的深厚,和我们沉重的历史、文化不可避免的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扯不断,理不清,道不白。如今的土街、小巷上空,荡漾着大锅或者缸子里的飘香,不管是如何远或近或浓或淡,只是平淡的、原始的、没有刻意雕琢的,我们的人生和未来,又何尝不是曲折和不平呢?正像一块肉或者一个传说,一个故事,对于一个城市的许诺又何尝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呢?吃与不吃,味就在那里,想与不想,梦就在那里。

喀什的美食很多,都以民族传承而斐声海内外。但是因一段经历而衍生的美食,我除了享用,更多的是对于他的尊重。缸子与肉极其平常,平常到我们随时都可以见到、吃到,这种吃法这种经历这个故事,你没有亲临喀什,都是无法品尝的。我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而对于一道美食的拜服,才盛情相邀的,你来与不来,缸子在,味就在,我的感情也在。

来吧,喀什欢迎你!我就在这个土里土气的、默默修行的城市等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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