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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天子 第8章

 北极赤狐 2020-08-22

             四军混战

一颗石子会激起一朵浪花,但倘若是重达千斤的巨石,而且一次来四颗,那就是惊涛骇浪,席卷海岸。

成群鱼虾将会暴毙而亡。

窦义腾听闻山匪会来夜袭之时,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阴霾之色一扫而空,轻蔑说道:“区区山贼也敢偷袭我们,真是可笑。就怕他不来!我累了,不走了,就地扎营吧,再送个好坯子过来解解乏。”

两名护卫面色尴尬,即刻吩咐了下去。

此时此刻,在不足一里远的一处背坡,有几十人正小心翼翼地盯着营地。这些人中,老幼居多,都是一脸疲倦,正是墨玉等人,而五当家赫然也在队伍中。

在偶遇这支队伍时,墨玉从一开始的狂喜,逐渐降温,心中一片冰凉。

蚂蚁不会去啃大象,除非大象自缚手脚,任人宰割。

若要营救,难如登天啊!

任何取巧之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但墨玉很决绝,不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经过协商,五当家和墨玉趁天黑摸进军营,挨个搜寻。

梅妍眼眶湿润,欲言又止在沉默中拉着墨山跟随其他山匪回山寨了

墨玉知道她要说什么。

静等天黑,大事可期。

幽幽古道,马如雄鹰齐嘶鸣,人如雷霆翻山岭。五万士兵桀骜不驯地在古道上疾驰。

“报!”一兵卒骑马迎面而来。

“禀报侯爷,敌军在距离苍黎山峡谷入口二十里处扎营。”

“哈哈,天助我也!兄弟们快啊,抢粮抢!”章铭鉴放肆大笑,扬鞭一甩,如流星奔去。

众将士纷纷吆喝着,欢笑着,挥舞着,策马奔腾,如钢铁洪流般向着敌人心脏扑去。

苍黎山峡谷内的官道依山而修,跟随绵延的山脉,蜿蜒崎岖,高空俯瞰,犹如盘旋的卧龙

辛荣率领山寨全员千余众,此刻已经埋伏在峡谷两侧,沉声静气,两眼放光,只等猎物上钩后,便给予重创。

 得知官兵已经扎营后,辛荣只是惋惜了片刻,便决定死守。陷阱已经布置好,万事俱备,东风明日再吹来也不迟。

 军营内,窦义腾怀抱着一楚楚可怜的貌美女子,肆意揉捏着,酒樽斟满,欢快畅饮

 忽然,大地震动,嗡嗡作响,桌上的酒樽歪歪扭扭最终倒地,酒花四溅。

窦义腾大惊,一把推开女子,正要穿衣束发时,一护卫急匆匆跑进来,丝毫不顾及窦义腾的颜面,面如土色地说道:“少主,有敌袭,快随护卫离开!”

 窦义腾从容穿衣漫不经心地问道:“慌什么!来了多少山匪?”

 不是山匪,是章铭鉴的大军,好多好多,有数万人!来势汹汹,我们挡不住,快走!”护卫声嘶力竭的吼道。

 窦义腾心如死灰,心里拔凉拔凉的,冲出营帐,却被眼前一幕吓得踉踉跄跄后退。

只见旌旗蔽日,杀声震天,漫山遍野都是敌军,如饥饿的财狼包围过来,万余骑兵捷足先登,横冲直撞,气势如虹,而紧随其后的步兵更加勇猛,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夺路而逃的百姓和士兵,更像是无头苍蝇,被四面八方的敌人围攻,不知何处是活路,或被来敌屠杀,或被踩踏而死,尖叫声,恸哭声,惨叫声,求救声,相互交织穿插,演奏出悲凉的乐曲。

在惊悚过后,眼前的惨状激起了窦义腾的愤恨之心,立马回营帐取出长戟,铠甲也来不及穿戴,身形一跃,跨于马上,大吼道:“部将听令,列阵迎敌!给我杀!”

护卫队见劝阻无效,也是提刀上马,冲入战场。窦义腾的部下将领,竟也是放弃奔逃,纷纷转身指挥兵卒作战。一时间,刀剑相撞的铿锵声,皮开肉绽的哀嚎声,百姓惊惧的凄厉声,充斥着整个混乱的战场。

另一边,五当家和墨玉早在发觉四周来敌之时,就顺势爬上了大树,利用枝繁叶茂遮蔽身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个好机会,趁乱救人。”五当家一拍脑门,说道。

 “刀枪无眼,太冒险了。”墨玉毕竟没见过如此残酷的大场面,身体微微发抖。

“不行,你没看到吗?新来的那帮人也不是好东西,连百姓都杀,肆无忌惮,这样下去,你父亲和其他村民可就危险了。你呆在这里别动,我知道你父亲的名字,会救他出来的。”五当家未等回应,就拔出大刀,身形一跃,跳了下来,猛冲过去。

墨玉细看之下,果不其然,那些人心狠手辣,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也是下毒手。

未等五当家跑多远,墨玉咬咬牙,也是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峡谷内,辛荣正在闭目沉思,三当家行色匆匆跑来:“大哥,大哥突然来了一大批军队,跟姓窦的打起来了,打的是昏天黑地。”三当家咽了咽喉咙,不等辛荣继续发问,就补充道:“来的大概有万人,关键是这些人也不是好货色,居然对百姓下手。我看事态严重,就急匆匆亲自回来报信。”

“兄弟们,计划有变,速速上马,随我来!”辛荣对着峡谷对面大喊一声后,一马当先,朝着山后背坡处跑去,那里有准备的骏马,是以防万所做的后手准备。

片刻后,千余骑从山后呼啸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军营冲去。

“少主,少主,情况有变!”一黑衣人策马飞奔,大老远就大声疾呼。不等到近处,就一跃而下,借下坠之势,兔起鹘落单膝跪在窦永灏身前。

窦永灏脸色一变:“有何变故?”

“山匪全都撤走了,走的很匆忙,向峡谷出口处奔去。”

“少主,会不会是山匪发现了我们,就撤离了?”闵淇疑惑不解。

“不会,我们彼此相距足有里,况且他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身后,并不知晓我们的存在。”曹焜摇头否认。

“一定有大变故,事不宜迟,去看看。”窦永灏大手一挥,众人纷纷上马,也是飞奔而去。

战场上。

窦义腾浑身血迹斑斑,秀发凌乱,正与章铭鉴鏖战在一起。章铭鉴虽说已年过五旬,却宝刀未老,一身功夫耍得虎虎生威,已经激战小半时辰,死死压制住窦义腾。

窦义腾没有铠甲,吃了大亏,但一步不退,拼命挥舞长戟,面色狰狞,怒吼连连。

章铭鉴虽然大占上风,却暗暗心惊,眼前的年轻人武艺平平,但好胜心极强,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仍不肯退缩,顽强与自己缠斗。

怯懦的怕勇猛的,勇猛的怕不要命的。

章铭鉴长枪横扫,枪尖破空,呼啸而过,直扑咽喉。窦义腾探出长戟,便欲格挡,谁料在即将夹住枪杆时,那章铭鉴猛一侧身,手腕一抖,长枪硬生生改变方向,朝着斜下方的骏马刺去。

窦义腾暗叫“不好“,一边极力挥戟阻挡,一边勒住缰绳,连人带马朝着旁边躲闪。

章铭鉴心中一松,趁此间隙,转移了阵地。

窦义腾大骂道:“老匹夫,下三滥!来啊,互相伤害啊!”

窦义腾骂完,正要追击,异变突生!

“咻咻咻”的箭雨,铺天盖地射来,窦义腾抬头望去,飞箭如漫天蝗虫,天外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砸落下来。

窦义腾再一次大惊失色,翻身落马,拉过一个小兵,挡在身前。可怜的小兵还未挣脱,刹那间就被扎成了刺猬。

转瞬间,战场形势大乱,窦义腾和章铭鉴的军队一边厮杀,一边寻找掩护,死伤大片。

在战场绞杀初期,百姓在不知所措下,东奔西跑,死伤无数,后来百姓索性就战战兢兢地躲在拉粮板车下面,反而没士兵再搭理他们。

这也是辛荣敢于毫无顾忌放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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