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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作家】张礼:菜园子的菜花(两章)

 新用户89134deQ 2020-08-24

作者简介:张礼,曾用笔名:雪克、流水,曾于《人民文学》《民族文学》《鸭绿江》《诗歌报月刊》《词刊》《中国诗人》《读者》《作品》《北方文学》《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滇池》《边疆文学》《四川文学》《散文诗》《世界诗人》《青春》台湾《葡萄园诗刊》《创世纪诗刊》《心脏诗刊》《秋水诗刊》《笠诗刊》香港《大公报》《文汇报》《中国文学》《文萃》德国《欧华导报》澳门《澳门月刊》美国《新大陆》《品杂志》等数百种刊物发表作品,有诗集《北回归线上阳光》等出版。有作品译成英、德等国文字。曾任云南省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普洱市作协理事、墨江县文联主席。诗歌《泸沽湖畔》获首届雁翼诗歌群雁奖。著有长篇小说《隐形按摩师》《茶马大院》等。 

菜园子的菜花(两章)

             文/张礼

菜园子多数分布在房前屋后,也有的人家把院子里的空地开辟成菜地,也有把田间地头,开辟成一片菜园的。小时候,母亲把自家门前一小块空地,开辟成一个小小的菜园子。母亲常说,菜园子的菜是有灵性的,你对它们好,它们也不会辜负你,会用丰收的花果来回报你。

  菜园子里的内容是极为丰富的,有传统的葱花、芫荽、蒜苗,也有外面引进的芹菜、洋花菜、洋葱。菜园的边边角角,有水芹菜、荠菜等一些野菜,还有些喊不来出名字来的花花草草。许多野菜拿到家焯一下,就当菜吃了。那时候肉食少没有油水,有些野菜性寡,吃了就会吐酸水背寒疼,或者让胃难过。而现在的人们油水多了,菜园子的野菜就可以用来刮油水,还可以降血脂、降胆固醇。

  小时候我家的菜园,母亲最喜欢种丝瓜和南瓜。丝瓜和南瓜的种子外面都有一个坚硬的壳,用水浸泡几天再播种,或者在暖房里等它们发芽后再种植,这样的丝瓜和南瓜开花早,结果也快。丝瓜和南瓜不太需要投入多少精力去管理,随意一种就有收获,几颗种子能保证一家人一个夏天甚至一个冬天的蔬菜供应。现在我对吃丝瓜和南瓜没多少兴趣,这可能是小时候吃够了吃腻了。但我对丝瓜花、南瓜花有感情,那时候出门进门,进进出出都能看到黄色的花挂在篱笆上,看多了反而就有了情感。

丝瓜花淡黄色,花瓣很薄,把花瓣贴在报纸上还能看清后面的字。有风的时候,丝瓜花不仅整个花会随着风晃动花瓣也随着动。丝瓜花的韧性很大,很少见过被风吹掉的。丝瓜花的雄花非常多,当我看到一个雌花就很兴奋。雌花落了,很小巧的丝瓜就露出来了,这是不能碰的,一碰丝瓜就萎缩了变黄后就自然蔫了。小时候母亲常对我说:“不许碰啊,碰了就吃不到丝瓜了!”

    丝瓜花谈不上什么艳丽,但看着亲切。我每次走过别人家的篱笆墙,看到丝瓜花便会想起以前家里的丝瓜架与丝瓜花。小时候我们小伙伴会对丝瓜花做一件事,就是找一朵最大的丝瓜雄花,摘下来拿着,然后寻找雌花,把雄花和雌花脸对脸的碰几下,其实这是蜜蜂们的事,我们小朋友顽皮,就做蜜蜂的事。被雄花碰过的雌花蔫的快,花谢得早。

    种南瓜可以不用搭架子,随它自由爬行,爬到哪里算哪里,连地里的乱草都可以不用清理。南瓜花就这样开在青草茂盛的地里,橙红色,有些害羞,花瓣开起来,也不会完全打开。南瓜花不招蝴蝶,上面爬的是小黑虫。南瓜花可以当菜吃,花瓣上有一条青梗,花瓣显得硬硬的,做菜吃的花都是采摘半开的,全开的花就没有脆脆的口感了。清炒南瓜花得多放油,不然会刮的慌,有的用来炒鸡蛋味道不错。南瓜花,我特别喜欢烧汤的味道,放上几块排骨味道就更好了。

    南瓜地里,南瓜是需要发现的,找一找才能看到,不像丝瓜明明白白地吊在架子上,南瓜大多由青草覆盖着,把它们掩藏的很好,草深的地方南瓜长的特别大。有些时候我们在南瓜地里捉蚂蚱,无意中会发现被遗忘的大南瓜。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叫菜花疯。菜花疯平时也是常人,一到油菜花绽蕾,就会心生郁结满脸愁云,油菜花如火一样燎原之时,患有菜花疯的人就非疯不可。小时候我曾见过一个女疯子,跑到郊外一大片油菜花地里,脱得光光的,而且把一朵油菜花插在头上,四脚朝天在黄黄的油菜花下露着白白的肚皮。

    南瓜地与丝瓜地里,常会见到小蚂蚁。蚂蚁有好多种,一种是小蚂蚁,另一种是大蚂蚁,也有人叫它山蚂蚁,山蚂蚁一般生长在山上。大蚂蚁不常见,也很少聚群,跑得快,难以观察,我比较熟悉的是小蚂蚁。小蚂蚁很小,移动速度不快,容易聚群。小蚂蚁很喜欢丝瓜花和南瓜花,在花朵上我总是能够发现它们的踪影,它们从花蕊中出来,离开花朵,又有其它的蚂蚁爬进花朵,钻进花蕊,再爬出花朵,像一段不断旋转的链条循环往复。有时候我顽皮地在它们行走的路线上用小木棍阻断它们的通道,它们慌乱了一阵子后,又重新找到一条路线或者是两条道,继续前进。我发现蚂蚁很少选择翻越小木棍,而是绕过去,往往从木棍一头绕过去。蚂蚁很轻,轻的可以随风飘,我对着一朵丝瓜花用力一吹,蚂蚁纷纷落下。菜园里的小蚂蚁小到连刨食的鸡也不爱搭理它们,它们像是地上的一点点影子。

合欢花与紫薇花

   说起合欢树,很多人都认识而且喜欢,而我一直以来是慕其名,而不知其形态。有一天在盘龙江畔行走,有个路人指着江边一棵开着漂亮红花的树对朋友说:“这棵开花的树,就是合欢树,这花开得多漂亮啊。”这时我抬起头来看,这有点像酸角树的树上,果真开满了许多艳丽的花朵。合欢树,又名绒花树或马缨花,是一种落叶乔木,冬天落叶,花开于夏季。

   合欢树又叫夜合树,估计没有多少人懂得,合欢花树叫夜合树是有其缘由的。合欢树的枝很柔软,叶子细小而繁密,而且相互交织在一起,风吹来时又自行解开,但夜晚又合在一起。李渔在《闲情偶寄》里说:“此树朝开暮合,每至黄昏,枝叶互相交结,是名合欢。”《本草纲目》里说:(合欢花)治夜眠不安、抑郁不舒、神经衰弱等症。常常和夜交藤治疗失眠,效果显著。合欢树材质黄白色,耐久,多用于制家具。其嫩叶可食,老叶可以洗衣服,树皮供药用,有驱虫之效,还有安神的作用,主要是治郁结胸闷、失眠健忘、滋阴补阳、眼疾、神经衰弱等。

    合欢花树常用作城市行道树或观赏树,盘龙江畔就很多,在公路旁我经常见,只是早先不知道而已。走在盘龙江畔,合欢树的一些碎叶常会不知不觉落在头发上,不过我一直就不知道,它就是合欢树的叶子。

    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人们常以合欢表示忠贞不渝的爱情。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后来,人们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

    合欢花盛开在盛夏里,一直开到晚秋,这让我想到了紫薇花。紫薇又叫痒痒树,它的皮肤嫩如婴儿,你用手指甲摩擦它,紫薇花的树身就会摇动,像是在忍禁不住的大笑。紫薇花也是开于盛夏,一直延续到深秋,其花期长有“百日红”之称。

     紫薇花是由许多细碎状的带皱褶的絮状花瓣组合而成,很难分辨哪一朵是哪一朵,一根枝条的头部就是圆锥状的花头,大的可以把整个枝条压弯。紫薇花没有香味。有一种大蜜蜂特别喜欢紫薇花,嗡嗡地整天围着它。在我故乡的普益公园,弯弯曲曲的人行道上,有许多编搭于一起的紫薇树,它们从人行道两边交织在一起,每当夏季紫薇花开,许多外地的游客会来此赏花。

    我的一个好朋友曾送我一盆紫薇花,我把它置于客厅的茶几上。紫薇花是一种小巧精致玲珑的花,主干及枝茎都细细的,像垂柳一样蓬松地向下弯着腰,枝茎上布满了多角形的,如星星状的袖珍小叶,小叶如深绿色金丝绒状,有一种圆润光洁的质感。我认为紫薇花仿佛一位精致的小女人,舞动着纤细的腰枝,优雅中透着淡淡的妩媚,很是招人喜欢。

   日子忙碌地疾走着,如果一星期都没给客厅的紫薇树浇水,或者门窗紧闭几天,紫薇树的叶子就会打起卷儿,枝茎也失去了原有的柔韧度,把头垂得更低了,咋一看,有点含羞草的味道。紫薇树这时怎么看上去像个被人冷落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幅唯唯喏喏的样子。这时打开窗户通通风,再给紫薇花浇点水,不出一盏茶的工夫,紫薇花又清爽爽地,油亮亮地来精神了。每当盛夏紫薇花开,会给我一种雀跃的惊喜,心境会有了很大的改变。

责任编辑 朱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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