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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古镇侠踪(第十回)

 缠丝拳会馆 2020-08-25

(渝西荣昌-廖正伦 著)   

  十、战街坊二娇遇险  客来栈毛贼被擒

  静嫄追赶罗九九至面粉店,罗九九既是无赖,又十分狡滑,顺手在店中抓了一包面粉,乘静嫄赶来之时,将面粉向静嫄迎面打去,静嫄猝不及防,被面粉迷了双眼,连叫“不好”,罗九九一腿打去,正在这危急时刻,忽然听得罗九九大叫一声:“哎哟!”摔倒在地。罗九九腿上中了一镖,此镖乃是“金钱镖”。此时,飞步赶来一前一后两位年青男子。一位将静嫄扶入店内用水清洗脸面;一位正在教训罗九九。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河包古镇陈一峰之子陈自禅和一峰外侄李念功二人。

  今日正遇河包场边的古庙报恩寺做法会,陈自禅与李念功早上练功饭后,禀告父亲到寺中去看法会,陈一峰听说去看做法会,认为是佛门善事,同意他二人前去。二人走在街上,远远听得撕打之声,又见十多个无赖正在欺负两位女子,路见不平,乃是习武之人的天性。陈自禅见女子迷了眼,又见罗九九一腿飞去,连忙随手发出一枚金钱镖,正中罗九九大腿,金钱镖陷在罗九九腿上,痛得罗九九大声嚎叫。陈自禅解了静嫄之险,大声斥责罗九九,一会儿功夫,李念功帮静嫄清洗后由店内厨房出来,与陈自禅相见。罗九九哭腔哭调的说:“陈大哥,快把镖给我拔出来,弄点药来敷上。”陈自禅与罗九九同是本场镇上的人,都是认识的,只是陈自禅见罗九九是个无赖,平常不与他往来罢了。陈自禅道:“可以,你要当着街坊邻居众人面,保证以后不再干这偷鸡摸狗,扰乱乡邻的事。”随后叫来街坊邻居,罗九九向静嫄赔礼道歉。此时,琦舒已将众无赖打散,也来到店中。陈自禅拔出金钱镖,从身上拿了一包金创药与罗九九,罗九九灰溜溜地走了,街上众人也散去。陈自禅招呼静嫄、琦舒,他们四人到河包场“濑川茶馆”喝茶,双方互通姓名,才知均是武术世家子弟后人。

  陈一峰自路孔打擂之后,就一心一意培训陈自禅和李念功以及众位弟子的武艺。加上陈银山、吴鹏程也进行指点,众人武功增长极快。洪门武功基本上都有所领悟。在此基础上,陈一峰又教授了陈自禅、李念功打“金钱镖”的绝技。金钱镖用铜或钱铸成,恰似“乾隆通宝”的形状,只是加重、加厚。先在三十尺外树上挂一草蒲团,用金钱镖打去。年深月久,金钱镖能稳、准、狠地打穿草蒲团而陷入树杆之中。陈自禅习的是隐身金钱镖,打出时无声;李念功打的则是“响铃金钱镖”。平时身上带着金钱镖,急时有解危之用。

  陈自禅知道静嫄是姚三根之女,忙说:“很对不起,家父与令尊大人有过节,请你不要挂在心上。” 静嫄见陈自禅年青英俊,说话谦和,再加上侠义,今日又解了自己之危,心中也自高兴,立即说道:“话说哪里,今日幸得侠士相救,过去的事莫再提起。”陈自禅道:“侠女也是侠客心肠,敢于路见不平,与地方恶势力争斗,佩服、佩服。”双方说话投机,不时看着对方,佩服对方的武功和人格。李念功与张琦舒也互看对方,均觉不错,暗自佩服,有好多话在场上不好讲,各人心中均有一种愉悦地感觉。

  陈自禅问道:“你这次到河包场来一定是有事情需要办理,如有不便之处,我可引介。”姚静嫄说道:“这次到贵地主要是到报恩寺去许愿,也别无他求。”陈自禅道:“报恩寺在场边不远,我与寺内僧人熟悉,可陪你们同去。”姚、张二位佳人自然心里乐从,于是自禅付了茶资,四个往古寺而来。

  出了街口约两里路,但见小溪环绕,竹林掩映,前面一坐山峦,山虽不高,但树木苍翠,绿荫深处现出一坐丛林禅院来。钟馨之声飘出林外,香烟袅袅,禅院后高大的白塔耸立,沿石阶而上,石道边有数座圆寂僧人的舍利塔,因年深月久,有的倾斜,但根基依然稳固。众人看后,更觉佛寺禅院庄严肃穆,不觉突然间滋生遁迹空门之感。

  陈自禅等人到寺门口,巍峨山门耸立,进得寺内,僧人与居士等众俱在大殿做法事,四人随意在寺内游玩。不一会,小和尚前来向陈自禅等通报,今日全寺上下人等均无空闲,请明日到寺。姚静嫄与琦舒欲回路孔,今后择日再来。陈自禅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往返一趟也多不容易,不如今晚就在河包场住下,明日会了主持方丈再回不迟。”姚静嫄一再推辞,其原因是一夜未回,恐姚三根放心不下。陈自禅又邀请静嫄到家住宿,以待明日。静嫄因姚、陈二家过去的宿怨,不好前去。最后四人商议,静嫄与琦舒在河包场旅店中住一晚,陈自禅另出钱请人马上赶到路孔,与姚三根讲明情况,以免挂念。

  河包场街上有一家小旅店,店虽小,但还干净清雅,此店招牌上书有“仙客来”三个大字,乃是本邑喻进士所书。店家主人王老丈,本名王辰芝,约七十岁,为人谦和。将静嫄、琦舒安排在楼上,各住一间。晚饭后闲坐无事,闲聊一阵之后,店小二送来洗面、洗脚水,两人用过之后也就收拾停当欲休息。

  当晚月淡风清,月色微黄。场上灯火斑斓,只有小虫在墙角发出细小的吟唱。尤如一首催眠曲。忙碌了一天的小镇人们,大多还未入睡。有诗一首为证:

  晚风轻袭垄田东,小镇家家现烛红。

  夜寂深沉人不寐,古城犹在月明中。

  静嫄与琦舒闲谈一阵之后,各自回房安息。河包古镇街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打三更。这时候,从仙客来房上一个芒影晃动,似在侦察探望,见室内灯火全无,黑影随即跳下庭院天井之中,黑影匍匐前进,借用“千里火筒”,四下一照,用鹤行步法,上了二楼,径直来到静嫄所住房门前,用舌头将窗纸舔湿,用手指将窗纸透穿,从身上取出竹管,将“鸡鸣五鼓返魂香”吹入室内。过了一会功夫,黑影从背上抽出簿锋钢刀,用刀尖插入门缝之中,将门栓拨开,轻轻将门推开,来到静嫄所睡之床前,黑糊糊看不清楚所睡人,只见盖着铺盖,似乎已被迷香迷翻。黑影见了大喜,轻声说道:“唔呀,美娇娇,我来陪你了。”放下单刀,退下衣服,掀开被盖就往里钻。用手一摸,不见美人,心知不好,连叫:“唔呀,遭了,遭了。”正在此时,门被推开,灯火一亮。进来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静嫄与琦舒,黑影翻身下床去取单刀,姚、张见黑衣人已脱掉衣服,因是年轻女子,不好上前擒拿,姚静嫄右手一扬,两个飞石向黑影打去,一石正中“哑穴”,黑影出声不得;一石正中:“血气”穴,黑衣人动掸不得。二人庚即回到琦舒房中,坐待天明,休管那黑衣人定在那里。

  河包街上五更已打,东方渐渐发白。店主王辰芝和店小二等已起床生火、烧水、做饭。琦舒下楼将昨晚黑衣人窜入店中欲行不轨这事告之店主,店主赫了一跳,急忙将里正、街坊等人叫来察看。此时,陈自禅与李念功二人也来到,听了之后,二人急忙上楼,果然见一人定在那里。陈自禅心想,一定是昨日惩戒了罗九九,罗九九依然贼心不改,晚上来做此坏事。陈自禅先解了这个贼人的“血气”穴,贼人已能动了,叫他穿上衣物,然后李念功找来绳索,将贼人拴住,陈自禅又才将他“哑穴”解开,贼人喉中一口痰响,才能说话。陈、李二人问了他一会,才知不是罗九九派来之人。陈自禅将贼人左手肩上看了一下,见肩上有一纹身记号,一朵“玉簪花”。陈自禅曾经听吴鹏程、陈银山等老前辈说过,大足、荣昌、永川、隆昌、泸州一带,有一采花淫贼,身上有一“玉簪花”记号,江湖上人称:“欲探花”蔡放。陈自禅对贼人大喊一声:“蔡放!你恶贯满盈,到处奸淫妇女,今天报应到了。”蔡放见识破“庐山真面目”,一再求饶。

  原来昨天姚、张二人到河包时,早已被采花淫贼“欲探花”蔡放相中,只是无从下手,等到姚、张二人住店才得到机会,哪知姚静嫄本是武林中人,十分机警,昨晚上有明月,蔡放在房上探看,月光已把他身影显出,姚静嫄假做不知,现琦舒说了,将床上铺盖盖好,然后到琦舒房中等待,因此才上演了这一场闹剧。

  一会,街坊里正等已到,陈自禅将经过情况告之,并将蔡放交与里正街坊人等,自有官府惩办,此事暂且不提。

  早餐之后,陈自禅等四人到报恩寺面见住持。今日寺中法事已完,住 持和尚叫“了然”,与“万灵寺”住持和尚“了应”是师兄弟,均是佛门禅宗弟子,“五台山”受戒苦修多年得道,被派往“报恩寺”作住持。这“了然”和尚所承宗派乃“禅宗”,尊达摩为祖。在梁朝普通年中(公元520年),一苇渡江,到中土传道。“了然”熟悉《楞伽经》,是一位得道的高僧。陈自禅等四众拜见“了然”后,茶室饮茗,姚静嫄讲了在“万灵寺”抽签,并受“了应”所托,到“报恩寺”请求讲解。“了然”看了所抽三签内容。自然心中明白,开口说道:“此缘份已定,已在实行,不可更改。我只有四字相赠,多结善缘。”“了然”不再开口。众人闲谈一阵就出寺而去。

  姚静嫄、琦舒回路孔,陈自禅、李念功亲送出三里路才依依不舍而别,临走,陈自禅说:“希望你们常来走一走。”

  欲知后事,下回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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