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改变命运,而资本改变了教育,如“三种色”事件;共享单车“生于资本,死于资本”;新飞冰箱轰然倒下,与引入外资资本不无关系…… 这背后都隐藏着资本的身影,只是贫穷与善良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作为上市公司,必然面临业绩和股价的压力,因此,在幼教资产证券化背景下,幼教企业扩张的模式以直营+加盟为主。 如在纽交所上市的“三种色”255家幼儿园中,直营的仅80家;861家早教中心中,直营的仅8家。 对于加盟远大于直营的幼教企业,看重的是收取加盟费而不是主导运营,只要完成业绩承诺即可,这种在资本的催化下快速扩张的模式极易显现出各种弊端。 马克思在其著作《资本论》中有一金句,“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马克思老先生把资本作为一生的批判对象,对资本的揭示鞭辟入里,但资本的逻辑却依然故我: 即通过投入更多、获得更多、再投入更多、再获得更多的循环以无限制地自我增值、不懈地追逐利润、不断地积累财富。 资本逻辑已经成为现代社会背后最强大的动力系统,资本亦成为自由市场经济的主宰与灵魂。 正因为资本的逻辑最根本的表征是积累,是扩张,是增长,是持续地获得利润、不断地积累财富。 资本必须不断扩张,这是它不至于崩溃的前提,而一旦启动了资本的发动机,就难以停下,资本需要滚雪球般地不断滚大,它绝对不能停止滚下去,越小越容易被融化,越大就越可以保持足够长时间的凝固。 在这种永远不停止的运转中,资本改变了世界,在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资本一出现,就标志着社会生产过程的一个新时代”。 这也正是马克思所说“资产阶级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的原因之所在,正是资本缘何能够创造发展奇迹的秘密之所在。 最可怕的是,一切服务于资本的扩张、资本的积累,为了利润而不惜一切代价,这种逻辑的结果显然就会导致冲破一切束缚,打破一切已有的规范与社会秩序。 到了21世纪,资本又出现了新版本,比《资本论》所论述的更为变本加厉。 随着技术创新与金融创新风起云涌, 正如比尔·盖茨与乔布斯等的出现打断了资本增值的自然增长曲线,使其斜率更为陡峭; 华尔街金融资本则凭借令人眼花缭乱的衍生品交易,化身超级吸血鬼,贪婪吮吸全世界老百姓的“血汗”; 再加上财富代际传承显著的“拼爹化”倾向不断固化,金融+科技+资本让未来贫富分化比以往愈发严重。 不仅一国内部如此,穷国与富国之间亦如此。 按照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在《21世纪资本论》中的划分,世界经济分成两个基本要素:资本和劳动力,两者都被用于生产并分享产出的收益。 资本与劳动力的区别在于,资本可买入、卖出、拥有,而且从理论上讲可无限累积,劳动力是个人能力的使用,可获得酬劳,但不能被别人所拥有。 由于资本回报率总是倾向于高于经济增长率,只要资本的回报大于经济增长,不平等就会迅速加剧,这将造成经济的动荡和社会的不稳定。 极而言之,财富增长已与拥有劳动力的普通老百姓脱钩,广大“人民群众”充其量只不过是“活着”而已。 据《21世纪资本论》推算,如果最富的0.1%人群可获得6%的投资回报,而全球平均财富的增长率只有2%,经过30年的发展,最富0.1%的人所拥有的资本在全球资本总额中的比重就可增长3倍,即最富的0.1%人群将拥有全球60%的财富。 1987-2013年,占世界人口两千万分之一的人口,其人均财富增长率为6.4%(扣除通胀率),同期世界人均财富增速为2.1%,而人均收入增长仅有1.4%。 自2010年以来,全球财富不公平程度似乎与欧洲在1900-1910年间的财富差距相似。最富的0.1%人群大约拥有全球财富总额的20%,最富的1%拥有约50%,而最富的10%则拥有总额的80-90%。 全球范围内,最富阶层增速远远超越社会平均值,两极化迅速,富者恒富。 某种意义上,资本过度就是反社会,必然会招致社会的报复,资本越是嚣张,平民的反抗就愈发激烈、极端,这也难怪资本持有者时时有一种被清算的“危机感”。 面对分裂的社会,弥合的方式只能是走群众路线,各国也已开始有意识地加以调节。 如法国对富人课以甚至高到80%的重税;加大对穷人的转移支付,福利待遇一涨再涨等。 但这终究治标不治本,即便不考虑富人以脚投票对本国经济的打击,若任由资本与社会的冲突沿着现有逻辑运行下去,割裂是必然的,弥合只可缓解压力,并无法改变规律。 因此,寻找资本与社会平衡,让资本与社会和解,福卡提出五种市场经济(企业、国家、全球、社会、平民市场经济)理论进行调节(详见福卡分析特别报告相关文章)。 未来世界要找到一种运行范式,在此范式下,至少市场经济不是唯一起绝对主导性作用的运行规则,而是有多条规则并行不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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