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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122篇:【教研有味】之如何创设阅读学习情境

 豫北闲人原创馆 2020-08-27

2019年第122篇:【教研有味】之如何创设阅读学习情境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最近,我在《语文建设》2019年第8期上读到了江西师范大学魏本亚教授的《阅读学习情境创设的实践策略》的论文。论文辨析了阅读学习情境的内涵与特征,提出了阅读学习情境创设的方法及价值,用丰富的案例阐述了阅读学习情境创设的必要性。

“创设情境”对很多教师来说并不陌生,特别是小学教学,情境创设非常常见。我市的科研立项课题中,有不少就是关于情境创设的。按道理说,语文教学更需要学习情境的创设,因为“语文课程应引导学生在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中,通过自主的语言实践活动,积累言语经验,把握祖国语言文字的特点和运用规律”,达成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目标,离不开语言运用情境的创设。但实际情况怎么样呢?魏本亚教授做了一个调查:1213名教师中,92%的教师不知道学习情境为何物,8%的教师知道且有设计,但效果一般;对1213个教学设计案例进行调查,发现96%的教师所作的情境创设就是背景介绍。魏教授没有明确指出这1213名教师都是“语文教师”。即便如此,这个调查也是触目惊心。国家政策层面的课程改革,并没有真正引起一线教师的课堂改变。我听过的高中语文、初中语文的课,能够在课堂上创设情境的教师,也不是很多。多数教师还是按照“内容/形式”二分的逻辑,以及文本分析的思路设计课堂,情境创设只出现在课堂导入、背景介绍以及课堂结尾的价值观引导的环节。这是需要引起注意的。

就这篇论文而言,作者首先解释了阅读学习情境的内涵及特点。学习情境源自于情境认知理论。情境认知理论认为,认知行为不是基于个人头脑中某种目标、计划、知识的作为,而是适应所处情境的行为的集合——情境认知。也就是说,学习并不是一种单纯的认知,而是在一定情境下的认知。因此,学习情境关注三个基本点,一是学习的文化意蕴,学习不仅仅是信息的接收与处理,也不是简单的知识记忆,而是文化的建构;二是学习共同体的参与,情境创设要将共同体的学习考虑在内。我们现在也有小组合作的学习模式,缺点是小组合作和情境创设是分离的。三是形成高阶思维品质,学习不仅仅要知道学了什么,而且要知道为什么学,还要知道自己是否学会了。这三条中,前两条可以说是学习情境关注的独特点,因为一般的教学往往忽视这两点。但是第三条,作者语焉不详,没有突出情境创设与高阶思维培养之间的内在关联。一般的学习难道不能促进高阶思维品质的形成吗?认知心理学中的“元认知策略”,不也是对认知本身的思考与评价,即知道为什么学,学得怎么样。建议作者对情境与高阶思维之间的关系进行进一步的阐述。

本文的第二个内容是学习情境创设的策略。第一是依据学科特点创设阅读学习情境。教师创设阅读学习情境,要紧扣语文学科特质,让学生与不熟悉的文本建立起关联。作者举的例子是请学生对比阅读汪曾祺的《昆明的雨》和朱自清的《春》中有关描写春雨的段落,请学生思考:同为扬州籍作家,两个人的描写有什么不一样?我本人的疑问在于:作者所说的“语文学科特质”究竟是什么?是文学,是审美,是实用?这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分析“学科特质”,要将语文学科与其他学科进行对比,而不是在语文学科内部,将文学类文本和实用类文本进行对比。个人认为,语文学科特质应该是“祖国语言文字的运用”。依据学科特质创设情境,应该创设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这一点在2017年版的《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中讲得十分清楚。另外,作者请学生对比这两个描写春雨的段落,是很有新意的。但我不认同设问方式。作者用什么方式描写雨,跟籍贯没有直接的关系。同一个地方的作家,可能会受到地域文化的影响,在某些方面会有相似之处。但作家个性差异、描写对象的差异、作家的情感差异,是描写差异的根本原因。

第二、三条策略是依据学生生活创设阅读学习情境、依据社会生活创设阅读学习情境。作者举了《老王》的例子,学生对于“老王送鸡蛋香油”的片段体会不深刻,作者就为学生提供了相关的学习资源,即1978年的城市居民的物价水平及鸡蛋、香油的配额标准。我的疑问在于:补充这样的学习资源,不也是“背景介绍”的一种情况吗?这与作者的调查,岂不是相矛盾。而且,这样的资源支架,又怎么是依据学生生活创设的呢?这明明是依据社会生活创设情境。第三条策略,作者举了《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词,教师引导学生从听众、演讲内容、演讲语气、演讲方式等角度进行分析,这样的情境,我个人认为与“背景介绍”没有本质的区别。也就说,作者提出的学习情境创设的策略,并没有与学习情境的“学习的文化意蕴、学习共同体的参与、形成高阶思维品质”三个关注点相对应。

具体到创设阅读学习情境的价值,作者讲了三点,分别是:引发学生阅读兴趣,引发学生解决问题的激情,促进学生思维发展。在“促进学生思维发展”这个点上,作者举了黄厚江老师对《黔之驴》的解读为例,对此我表示怀疑。黄老师的疑虑是“驴子是谁”,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驴子就是《黔之驴》的作者柳宗元,柳宗元有满腔的政治抱负,一身的本事,却被贬到柳州,英雄无用武之地,最终只能被“老虎”吃掉。我认为这种解读,是一种脱离文本实际、不考虑创作意图的过度阐释。柳宗元的《三戒》前阐明创作目的:“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黔之驴》的结尾是:“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柳宗元笔下的“驴”,是他讽刺批判的对象,怎么可能是他自己呢?论文作者对此不加以辨析,盲目认为黄老师的解读是在提升学生思维,这一点不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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