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丹青尊称为“大先生”的鲁迅,一生保持傲骨,精神上凌然而不可侵犯,可以说与阮籍和嵇康的文人风骨一脉相承。
在《北美A咖》,我曾经先后谈到了阮籍和嵇康,都是一点皮毛而已。不过近来却由此联想到鲁迅,因为这两位古人之于鲁迅,是太重要了。可以这么说,中国人物不了解阮籍和嵇康,西方人物不了解尼采,就都无法确切地完整认识鲁迅,特别是鲁迅的思想演变过程及其作品的真正内涵。 被陈丹青尊称为“大先生”的鲁迅,一生保持傲骨,精神上凌然而不可侵犯,可以说与阮籍和嵇康的文人风骨一脉相承。鲁迅之所以能够得到阮籍和嵇康的“真传”,固然在于他对阮籍和嵇康的情有独钟,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把握了这两位先贤的精髓,也就是他们所处的时代内核。
就在鲁迅日本求学归来之后,先到家乡绍兴过渡了一下,随后北上于教育部当了个低微的文员。当然他志不在此,所以这也是他的“精神苦闷期”,研究界则称为“十年沉默期”。正是在此期间,鲁迅把许多时间投入到魏晋碑帖的辑录中。就这样身临其境地回到了那个时代,读懂了嵇康、阮籍放达不羁背后隐藏着的深深哀伤,体悟到竹林玄学强调人与人的本性相融合的平衡美。这种萌生于中年时期的“嵇阮情结”,潜在地与鲁迅青年时期所钟情的“托尼学说”相契合,并相互验证地统一于鲁迅的“立人”思想中,成为他投身即将开始的创作浪潮的精神资源。
《彷徨》与《呐喊》的不世出,可以视之为“嵇阮情结”的大爆发,以后则散见于《野草》、《华盖集》和《且介亭杂文》等里面。而从鲁迅的《狂人日记》中,更可以直接看到阮籍《大人先生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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