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营微文化”为东营市作协重点扶持文学公众号。平台宗旨: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关注微信公众号“东营微文化”,每天推送有温度的文字! 作者丨萧闻 图片丨曹新庆 编辑丨娟娟 我时常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 记忆中,那时候的天空很高很蓝,那时候的月亮很大很圆,邻居们经常拿个马扎在麦场里聊天,人们的笑容纯净又香甜。 而我最忘不了的是那个明晃晃的夏天。 那个夏天成了我记忆中永恒的一部分,我依然记得那个激动而忐忑的自己,穿过明亮的阳光,穿过阴凉的树林,去与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孩见面的场景。 当时的我是如此的青涩,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胡须还没有萌芽,尽管我努力做出大人的样子,可是依然掩饰不住浑身绽放出的蓬勃的幼稚。我的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可是我的心理却提前长大了。 那个时候,我经常趁着家人下地干活的间隙偷偷看书,家里藏书并不多,很快被我一扫而尽,百无聊赖中,我开始对着镜子练习单口相声和各种演技,直到把自己逗得捂着肚子狂笑为止,我还经常模仿电视上的武打明星在院子里练着自创的武功,我用并不坚硬的拳头击打葫芦的外壳,直到打得拳头发红,我用并不粗壮的小腿一遍遍地踢着家里的梧桐树,我记得有一次我用力过猛,那棵树给了我一个很强的反弹力,把我弹倒在了地上,可是我愈挫愈勇,接着爬起来用脚对那棵树进行蹂躏。一段时间后,我对这些曾经热爱的游戏开始感到厌烦,我翻箱倒柜希望能够找到令我兴奋的东西,可是除了看到一些旧衣服和更旧的衣服以外,我一无所获。正在我十分沮丧的时候,一本颜色发黄的旧书从一个旧衣服里滑落出来,那本书的名字叫《婚前必读》,我预感到这里面肯定有些令人脸红的内容,可是我还是勇敢地打开了这本书。书里面露骨的描写使我心跳加速,激动不已,从此,我对女人的身体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我们这一代人被称为“80后”,刚开始我并不能接受这个称呼,但是后来也就习以为常,最后竟至于对这个称呼产生了浓烈的情感,我渐渐喜欢上这个群体,并且不容许任何人有诋毁“80后”的任何言行。“80后”自有“80后”的乐趣和担当,“80后”的乐趣和担当说不尽道不完。同时,我一直坚定地认为,“80后”的童年时代是最快乐的,生长在农村的“80后”的童年时代则更加多姿多彩。我很庆幸自己生长在农村,我不能想象自己如果生长在城市会是怎样的无趣,城市的孩子永远体会不到我们农村孩子成长的乐趣。 那个时候,我们用树枝在地上画上两个大方块,平均分上两拨人分别占据一个方块,单腿蹦着互相攻打,谁的双腿都落地了就算“阵亡”了,看谁能攻破谁的地盘,这是我们男孩子百玩不厌的游戏,我们为这个游戏起了个十分响亮的名字——“攻城”。女孩子则自己动手用鹅毛和铜钱制作成毽子踢。我刚开始对“攻城”的游戏抱着极大的热忱投入其中,由于我的勇猛无畏,跟我一方的人总能轻而易举地夺取对方的“城池”,后来,在一次进攻过程中,我被一个高我一个年级的家伙用胳膊肘顶破了鼻子,鼻血淌了一地,我疼痛难耐,以为自己的鼻子掉下来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鼻子,幸好还在,我生怕同学告诉老师这件事情,我之所以害怕同学告诉老师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害怕老师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告诉我爸爸这件事情,好在上课之前我处理完了那些血迹。只是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想玩这种野蛮的游戏,转而对翻跟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当男生“攻城”,女生踢毽子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在空旷的操场上翻起了跟头,后来有一个跟头没有翻好,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操场上人声喧哗,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扶我。自此,我对翻跟头也失去兴趣。无所事事中,我忽然萌生了加入女生踢毽子的行列的想法。从此,我过上了令男生鄙夷的日子。我对他们的鄙夷置若罔闻,我时常为比那几个女生多踢了几个毽子而欣喜不已。那些男生不知道,女生们的世界是多么的温柔。 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各自成家立业,我在qq上建立了一个“发小群”,在海聊中,男同胞们都诚实地说我从小就是一个特别有女人缘的男生,在我与女生们一起踢毽子的时候,他们一方面鄙夷得不得了,一方面羡慕得不得了,却没有勇气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作为一个“小色狼”的形象深深地镌刻在了发小们的童年记忆里。 我还记得我经常欺负我的小伙伴横子,我经常把横子的铅笔扔到地上,等到横子去捡铅笔时,我一下子就跳到他的桌子上叉开我的双腿,横子就刚好从我的裆部底下钻过来,我对这个游戏屡玩不爽。直到后来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班主任把我连搧带踹从门口打到了操场的旗杆下,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哭得撕心裂肺,班主任却依然铁面无私,我慢慢地从旗杆下挪到了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我十分想加入进去,可是班主任看到我后,十分果断地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头冲我的头部砸来,我本能地一躲,却刚好被粉笔砸中,我的小脑袋火辣辣地一阵疼。班主任冲我吼:“谁让你回来的,站回去!”我怕遭到他的再次侵袭,又慢慢挪回到阳光普照的旗杆下,站了整整一个上午。 那个上午之所以变得不那么难熬,是因为我一直在思念着我美丽的语文老师。 我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学生,在我们村庄,高中毕业对女孩子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依然记得语文老师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还有她随身携带的女人特有的成熟的气息。她当然不会想到,那个只有不到十岁的男孩子已经对异性有了懵懂的向往。在语文老师丹唇轻启朗诵课文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的思想又情不自禁地开始神游。我的想象力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每当语文老师一进教室,我看着她的碎花裙子,就开始了对她的浮想联翩。 那个小小的我是如此地渴望长大,渴望长大了之后能娶一个像语文老师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是大人们依旧在笑话我的小,即使我说出了一本正经的真理,大人们听后也是微微一笑,好像小孩子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 比如我在跑累了感到腰部疼痛的时候,我喘着气说:“我的腰有点疼。” 这个时候大人们总会用十分蔑视、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得了吧你,你有腰吗?” 那种不屑的表情让我感到十分厌烦,我总是回敬道:“你们有腰,我怎么没有腰?大不了你们是大腰,我的是小腰!” 我的这句话又引起他们豪放的大笑。 他们越笑,我越不高兴。 后来,我反复看了那本世界名著《小王子》,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大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是不同的,我也深刻地理解了那个充满好奇的小王子,我应该无视大人们的笑,就像大人们无视小孩子们的笑一样。无奈的是,长不大的孩子在面对错综复杂的人世沧桑时,也不得不可悲地长大了。 现在,我的记忆回到了初夏的那个午后,我们在睡意惺忪中被班主任的“狮吼功”吼醒,抬眼一看,讲台上站着一个跟我们一般大的女同学。这个女同学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文静,优雅,可爱,高贵,就像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却不带着高傲。 班主任用所有官员惯用的语气说:“班里刚调过来一个同学,大家欢迎她加入我们这个集体!” 我们稀稀拉拉地鼓掌。 班主任用黑板擦使劲敲了敲讲台,吼道:“使点劲,跟没睡醒似的!” 我用手遮着嘴对横子悄悄地说:“本来就没睡醒!”横子险些笑出声来。 班主任像所有的官员一样依旧面无表情地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陈濛濛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们热烈鼓掌。 那个女孩用左手拉着右手的袖口,微微抬着头说:“大家好,我叫陈濛濛。”说完这句话,她白白的小脸上便起了红晕。 我们热烈期待下文,却收获一片沉默。 班主任见陈濛濛害羞,说道:“好,那大家以后对陈濛濛同学多多照顾!” 班主任环视四周,看见我的后面刚好有个空位,就把陈濛濛安排到了我的后面。 班主任敲着我脑袋说:“以后不许欺负陈濛濛,要多多照顾她知道吗?” 我使劲点头:“遵命!” 全班同学大笑,我的脑袋上又挨了一敲。 班主任一走,班里其他同学接着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我却睡不着了。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陈濛濛一眼,陈濛濛的齐刘海整齐而漂亮,她抬眼看了我一下便又羞涩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可能就是这个羞涩的低头的动作,使我一下子跌入了对陈濛濛的迷恋中。后来我读徐志摩的诗集,在里面看到了这么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起陈濛濛低头的样子,令我依然怦然心动,感觉这句诗就是写的陈濛濛。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下午我忽然变得特别乖巧,甚至连下课都没有出去玩。 夏天的太阳永远那么张扬,使一贯快乐的风也不得不带着熏人的热,大地沉默着,它用博大的胸襟承载着万物,隐忍而雄性,天空变幻着,仿佛从来不在乎人世间的沧桑,洒脱而不羁。 渐渐地,我跟陈濛濛也能趁借个橡皮、小刀什么的说上几句话了,陈濛濛特别文静,说话不多,只要说话总会带着笑容。 某个阳光灿烂的正午,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进一步的突破。那个时候的我坚定地这么认为。 那天我有点口渴,我转身对陈濛濛说:“我能喝一口你的水吗?” 陈濛濛犹豫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拿过她卡通的红杯子,慢慢喝起了水。 水很香很甜,带着苹果的香味。放学后我还在咂摸着那种沁人心脾的香甜。 从此,我对语文老师的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比我小一岁的妹妹身上,我迷恋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美丽。 有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无意中兴奋地发现,我和陈濛濛居然同路。 由于离家近,我们上学放学从来都是步行,那时候的孩子根本不像现在一样需要车接车送,几个小伙伴一搭伙,边打闹边走路,欢声笑语不断,快回家时都难舍难分。 有次我正跟我的小伙伴转子闹得起劲,一回头,我看到了如水般的陈濛濛,我的脸很奇怪地红了,完全没有防备转子趁机而来的一个拳头,我火冒三丈,对转子进行了疯狂的反击,直到转子连连求饶我才发现自己出手有点重了,转子的脸上出现了淤青。 我再次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陈濛濛惊愕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她那种恐惧的表情使我顿时感到无限心疼。 她急匆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没有说话。 我刚才的冲动消失殆尽,伸出手把转子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想到转子又趁我不备反转我的胳膊把我使劲推倒在地,对我进行无情的还击,我被他雨点般的拳头不停地击中,却没有发出一声叫喊,我依旧沉浸在对陈濛濛的心疼中无法自拔。转子见我没反应,觉得挺没劲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家了。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正在往云彩里钻去的太阳,忽然觉得那是天空破的一个洞,洞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晓豹,你怎么了晓豹?” 妈妈的声音终止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说:“妈,没事,跟转子闹玩了。”然后我乖乖地跟着妈妈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嘴角流血了,眼角淤青了,妈妈什么都没说,给我进行了消毒处理。从小到大我就不用去医院,却天天能跟医生打交道。听上去这好像是个脑筋急转弯,谜底就是我的妈妈开了个诊所,我的妈妈就是医生。我从小到大是闻着药水味长大的,我很喜欢那种气味。 爸爸那时候在棉厂上班,每天晚上回家后要检查我的作业,我害怕被爸爸看到我的伤痕,就在吃完晚饭后,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作业,然后把作业放到桌子显眼的位置上,立即假装睡觉了。 爸爸下班后却不管这么多,他看了看作业,然后把我叫醒,问我:“今天就这么多作业吗?”我左手揉着眼睛右手擦着嘴角说:“是的,爸爸。” 爸爸用宽大有力的手把我的手打落下来:“揉什么揉,养成好习惯!” 此时我已知道,一顿狂揍在劫难逃。 爸爸用那种很沉稳的惊讶问道:“脸上怎么弄的?” 我支支吾吾地说:“跟转子闹玩闹的。” 爸爸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转身就去找笤帚疙瘩了,这是惯例。 我的恐惧越来越大,恐惧激发了我逃跑的勇气。我不顾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形象,趿拉着拖鞋便飞奔而出,我一定要躲过爸爸的“少林棍”“降龙十八掌”和“二指禅”。 那个晚上,爸爸把我从村东头追到村西头,又从村西头追回村东头,我急匆匆地跑,爸爸急匆匆地走,我跑的那么卖力,连拖鞋都跑丢了,小脚丫子被硌得生疼,却始终甩不了爸爸的身影。我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忽然感到无能为力,我边跑边想,我永远不可能逃出爸爸的手掌心,我总要回家吃饭的,我总要回家睡觉的,我早晚要挨揍的,在身心交瘁的情况下,我向爸爸投降了。 我记得在那个小树林里,夏季的蝉鸣和蛙鸣交织在一起,我被爸爸提着衣领悬空走着,我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回到家后,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以后不要再跑了。”就放开了我的衣领。 至今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那天居然没有挨揍! 后来我问过爸爸这个问题,爸爸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件事,他笑着说:“我怎么没记得有这回事?你记错了吧?” 后来我明白,每个人的记忆是不同的,即使两个人共同经历的事情,有的人可能完全忘记,有的人却会铭记一生。后来经历了几段恋爱,就更加明白:有些事情是一个人生命中的刻骨铭心,却是另一个人的云淡风轻。 第二天,我在呲牙咧嘴中起了床,我感到浑身酸痛,简单地喝了一碗粘粥,就着咸菜吃了半个馒头,背上书包就去上学了。 上学的路上,朝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哼着“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的小曲,漫不经心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正暗自得意,忽然,我看到一个影子与我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我一回头,竟然看到了那张令我怦然心动的笑脸。 陈濛濛背对着太阳的光芒,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太阳的光辉里,她被衬托得更加像一个女神。她注定成为我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存在,没有之一。 “真巧,我们一起上学。”她用甜甜的声音对我说。 “是啊,真巧。”我不知该不该看她。 “那一块走吧!”她大方地说。 “好啊。”我小心翼翼地说。 并肩走了一段路。沉默。 她打破了沉默,说:“对了,昨天的伤好了吗?” 我很爷们地说:“没什么,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她拉着我的衣袖,停了下来说:“来,让我看看!” 我乖乖地停了下来,立在了她的面前,她用手摸着我的脸,轻轻地吹了几口气,问道:“疼吗?” 我没感觉疼,却感觉痒痒的,凉凉的,香香的。脸又奇怪地红了。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哈哈,吹过之后就好了,我是观世音菩萨,我吹的是仙气!” 她的这番话把我也逗笑了。 我们成了好朋友。 陈濛濛后来对我说,她的心里有很多小房子,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单独占据她的一个房子,她就会对那个人说特别多的话,而不会像看上去那么腼腆,快乐就是要与朋友分享的,疼痛就是要与朋友一起承担的,当她看到我因为她的恐惧而流露出恐惧时,她确定我是个好人。 后来,又是在无意中我才知道,陈濛濛竟然是语文老师的表妹。 更令我感到心疼的是,陈濛濛的父母离婚了,她的父亲由于挪用公款被判了十几年的刑,她的母亲改嫁他乡,本来幸福如蜜的陈濛濛面对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忽然变得沉默寡言,学也不想上了,好在陈濛濛的姑妈十分怜爱她,对她照顾有加,陈濛濛的表姐也就是我的语文老师也很喜欢陈濛濛,终于哄着陈濛濛上学了。这就是陈濛濛后来才进入我们学校的原因。 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不久,同学们风传,语文老师要到省城去教书了,工作都联系好了,陈濛濛也要跟着去。 那个时候,我跟陈濛濛每天一起上下学,看着她每天在我面前蹦蹦跳跳有说有笑的,快乐得像个小麻雀,我根本不相信她会离开我。 可是没想到的是,离别的那天还是来了。 “濛濛同学要走了,我们为她一人唱一首歌怎么样?”班主任在讲台上和蔼地说,他终于不再用官员的口气说话了。 班里每个人都为濛濛唱了一首歌。轮到我了,我站起来不说话。 班主任带着笑意说:“晓豹,臭小子,该你唱歌了。” 我还是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打湿了我的语文课本。 老师和同学都被我的悲伤感染了,他们惊讶地看着一贯没心没肺的我哭得如此荡气回肠。 快下课的时候,陈濛濛敲了敲我的后背,小声说:“把手伸过来。” 我把手伸到桌子下面,陈濛濛在桌子下面拉着我的手,使劲捏了捏。我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下课铃声一响,陈濛濛夺门而出。我赶紧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放学以后,小树林见。 于是出现了开头那一幕,那个明晃晃的夏天,那个激动而忐忑的我穿过明亮的阳光,穿过阴凉的树林,去与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孩见面。 我们聊了很多。陈濛濛说让我不要怪她一直没告诉我她要走的消息,因为她害怕离别,害怕过早地沉浸在那种离别的悲伤中,她希望我们彼此把最快乐的模样留给对方。 我清晰地记得在那个小树林里,陈濛濛对我了一句让我热泪盈眶的话,她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晓豹,等你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她亲了我一下,我有种触电的感觉。 许多年以后,当陈濛濛因为她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而向我哭诉,因为她的儿子打架被学校开除而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却依然记得那个明媚的夏天,我抬起头来直视着那个明晃晃的太阳,太阳的光亮很强,刺得我的眼睛睁不开了。那个被幸福浸润的我,闭着眼睛也仿佛能看到太阳正在燃烧,不仅如此,那一刻,我感觉整个夏天都燃烧起来了。 萧闻,原名刘长胜,曾用名刘晓豹,山东德州人,生于1987年7月。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在《文艺报》《军营文化天地》《军营故事会》《神剑》等报刊网络发表文章近百万字。小说《士官鲁青羊的梦想》曾获第五届“强军杯”网络军事文学大赛三等奖。导演、编剧的微电影《兄弟》曾获全军二等奖。短篇小说《雕刻师》入围“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在各类大型晚会中担任编剧,所创作相声、小品、快板等作品深受欢迎。 东营微文化编辑部 顾问:陈谨之 橄榄绿 鲁北 清泉 主编:郝立霞 副主编:张永君 郝立新 编辑:张旋 任晓娣 吕娟娟 文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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