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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在他乡讨论童年时,我们在讨论什么?

 刺猬公社 2020-09-03

优酷做纪实与文化类节目,视野是当下时代、未来生活与人类命题。

作者 | 思想漪
编辑 | 铁   林
做战地记者的时候,周轶君见惯了战争炮火。和家人视频,对方看到屋外正轰炸呢,她就淡定安慰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让周轶君,这位前凤凰卫视记者——或者是一名“非常典型的中国家长”焦虑缠身的是另一场战役:两个孩子该上学了,如何择校,怎么沟通,报不报补习班……困惑难以控制,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要化解焦虑。哪怕用周轶君本人的话说,为人父母乏味的一面,让教育成为这件事情默默成了一个不太讨好的话题。“你看的越多你困惑越来越少,”她诉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自己选择拍摄教育纪录片《他乡的童年》的第一个目的是拓宽眼界。
周轶君走访一名印度华人儿童的家庭  /图源:优酷

这是一场兜兜转转的旅途:日本、芬兰、英国、印度、以色列、中国,当节目播出,各国基础教育的差异性展现在观众面前时,引发的共鸣让周意外。

她开始从更深层的土壤探究原因。“中国过去几十年里近期发展速度非常快,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她说,“我们这一代人在我们父母身上得不到借鉴,很多价值观的问题,教育方式的问题,会跟前辈不同,但是我们又要灵活寻找一种新的语言和下一代交流,这个是我们要学习的事情。”

她得到了很多有趣的反馈:有小朋友看到《他乡的童年》里,日本小朋友自己穿衣服,于是也一改往日的不情不愿,自己给自己套上。有的家庭三代人更是因为《他乡的童年》,实现了理念的平衡与公约数。

第一集播出后,《他乡的童年》豆瓣评分8.8,而如今播出过大半,它不仅上升到9.2,还稳稳占据豆瓣话语口碑剧集榜NO.1,有观众在优酷里留言:“有意义的事情,谢谢你带我们看了世界。



外国的月亮并不圆

“我们不是在传达一个信息,教育产业怎么做,补课该不该去,而是平和、客观去聚焦未来的方向,以及提供一个公共讨论(的可能性)。”优酷副总裁、优酷泛文娱内容中心总经理干超说。

用周轶君的话评价,今天能看到《他乡的童年》,干超“起到非常大非常关键的作用”。“他乡” 第一集拍完了芬兰,原定的投资方中途撤资,周轶君找到了相识十多年的干超。当她把《他乡的童年》想法提出时,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拍板要做。


《他乡的童年》走进芬兰 /图源:网络

他对周轶君说放低商业回报上的期待,“出于文化上的责任感,我们应该要做” 而周轶君则在这个项目中,不光没有劳务费,还自己垫钱,“这是伙伴之间的一种信任”。干超说。

“触网”的考验等待着周轶君,在互联网平台上,最成功的纪录片题材往往关乎“饮食”,其次是破壁类纪录片。而教育类型的纪录片,招致的,总是批评多过赞誉。

这里有太多陌生经验,当芬兰教育拍摄完成,朋友的样片反馈纷至沓来:时间太长了,互联网的观众哪能慢慢看40多分钟?片子上应该打一些彩色的字和表情包,增加一些噱头。当优酷方面决定把更新时间定在每周三凌晨12点时,周轶君很不理解:大晚上的谁会看呢?

直到后来,她才释然,互联网环境下,上线的时间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随时随地可以看。

优酷给的另一个建议是把日本放在第一集,日本文化比较接近中国文化,在相似与对比的语境中,观众会更快进入主题当中。

8月28日,《他乡的童年》上线,首集探讨日本的教育  /图源:优酷

“你是正确的”。看到播出效果,周轶君给干超发了短信。

各种各样的发现在拍摄途中涌现, 一个英国男爵告诉周轶君,他认为英国教育最好的部分是国际学生,后者吓了一跳——国内孩子不都想学英国人吗?教育的情况被历史深深塑造,和英国把资源集中在顶部不同,芬兰重视个体——“芬兰人太少了,各种被侵略和欺负,他的国家是我不重视每个人我的国家就不存在,他就把资源集中在底部。”周轶君说。

她给自己定位在一个替大家去问,去看,而非做一个纯理性的教育报告书。“我觉得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最根本的方法是认识到我们只有一个月亮,大家能认识到这一点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文化+

纪实”联动

 

周轶君不是第一个登陆优酷的文化kol。

高晓松开《晓说》,一开就是7年多;窦文涛的《圆桌派》,已经到了第四季;而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也到了第四季,讲了200多本书,他透露说,为这个节目,他推掉了至少1000万元的商业收入。

《圆桌派》第四季 /图源:网络

接下来,优酷还将推出白岩松《白说》、马未都《国宝100》、张亚东《我的录音棚》以及王占黑《屋顶上的女孩》等文化类节目。

女性节目的比重也会加重,据干超透露,蒋方舟、陈鲁豫、陈果都将推出各自的节目。

纪录片方面,承接上半年《世界上最蓝的海》《塞伦盖蒂》《了不起的匠人》等,优酷下半年将推出与《黑天鹅》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打造的《被点亮的星球》,中国文化方面的《诗乐远方》《中国美》等。

“我们现在泛文娱保留两个板块,就是纪实和文化,纪实和文化是分板块但是不分家的,它的精神价值的诉求、用户画像,包括我们所呈现出来的气质面貌都是接近的,我们是把两个板块一起做的。”干超表示。

 
文化+纪实联动这点,优酷文化内容中心总监王晓楠(匪娃)也深有感触:文化这边看圆桌派的用户,他们的观看列表里面一定有《他乡的童年》,在《他乡的童年》里面一样也会关注到《圆桌派》的部分。两个板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能够给观众和用户带来的更丰富的感受。“

周轶君是《圆桌派》的常客 /图源:网络

“就个人体感而言,优酷对文化纪实类节目在资源上的倾斜度可能是最高的。”优酷纪录片中心总监张伟对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说。

优酷有自己清晰的内容链条价值观,至少在泛文娱内容中心里,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内容价值>平台价值>商业价值。

年轻人的世界是五光十色的,但优酷不会变成五光十色,干超说:“优酷有自己的文化定力,我们永远要真诚、谦卑地做一个文化内容人。”

市场也给予积极反馈。《圆桌派》新一季的播放量比去年翻了一倍,《一千零一夜》上升了50%,豆瓣评分也升到到了9.9分。


“我们想去挑战的地方”

互联网改变万物,包括纪实、文化类节目的发展。2018年年末,干超从上海电视台离职,入职优酷。
 
此前,干超在上海电视台工作16年,产出了诸如《本草中国》《红跑道》《水果传》等优质纪录片,曾斩获诸如戛纳电视节“国际纪录片先锋奖”等多项国内外大奖。
 
互联网会成为纪实类内容创新的重要源头。当下的纪录片既可以在互联网平台上播,也可以在电视上播放,互联网的特性被屏蔽了,5G、触屏甚至互动。 
 
我觉得所有的环境都在慢慢的有利于文化和纪录片的发展的。”干超说,“特别是年轻人,当他越来越多的希望去拥抱这个时代的真情实感时、他越来越自信,越来越了解外国的文化时,他会回到自己的根,询问的身份,会更多的去有兴趣了解中国自己的文化,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故事
 
备当代性的还有文化节目,于是,就有了梁文道穿着黑色长袍,戴着礼帽,如吟游诗人一样行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在低头看手机的众人中,读着《尤利西斯》;也有了窦文涛每期节目与嘉宾讨论“初老”“我们”“饭局”等当代议题,略显沉重,但关乎每个人的成长与心绪

梁文道《一千零一夜》 图源/网络
 
《他乡童年》第一季不是分顺利,然而日前已有不少商业客户表示了愿意投资第二季。
 
在干超看来,好的内容如何在产业端,上游,下游做衍生,成为不断壮大的IP,有赖于一个健康的体系建设。
 
“我觉得某种意义上,今天的中国的纪录片或者是文化节目还没有像电影,电视剧或者是综艺成为一个成熟的市场,是因为没有标准。”干超说,“我们今天去建设真正属于中国优质文化内容的行业标准或者是市场的标准。那这个即是我的挑战,也是我们想去挑战的地方。”
 
周轶君的两个孩子也在关注着妈妈的《他乡的童年》。6岁的女儿妈妈念叨,我要去芬兰上学,觉得芬兰好玩。就连女儿做功课,都会坐着健身球而不是椅子,这是她从芬兰的课堂上学会的。
 
印度那集,老师拿着吸管,剪出来7个音节,女儿马上去厨房拿出吸管做,完全做出来了“我都做不到,小孩比我们强多了。”周轶君说。
 
轶君的两个孩子在成长。我们每个人也都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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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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