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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奉梅‖首届“乌拉特奇石杯”有奖征文‖ 天下无贼

 纪实纵横 2020-09-11

作者简介 

闫奉梅,笔名草原风,1957年生于内蒙古巴彦淖尔盟杭锦后旗,汉族、初中文化、一直从事个体工作。2003年开始发表文章,文章散见于《北方新报》《呼和浩特日报》《呼和浩特晚报》,区内外征文多次获奖,系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

有奖征文

天下无贼

闫奉梅

1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随爱人,抱着不满两个月大的女儿,乘坐老解放牌大卡车,从临河市(现改为巴彦淖尔市)一路摇晃颠簸,翻过巍峨的阴山,大约又行驶了十多公里,卡车缓缓驶入水利局打井队院内,一脚踏上乌拉特后旗的土地。举目瞭望,辽阔无垠的草原,戈壁滩再次映入眼帘。

曾经这里的一切我并不陌生。七十年代末,我打临时工,不时会来这里玩耍或办事。然而,时隔几年,我到了外地,这次举家搬迁,还是在心中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新鲜感。时值初夏,快要落山的太阳金光四射,晚霞把草地、房舍、散落远处的牛羊、映照的一片金灿灿,就连我们的身上宛如涂抹了一层金黄色。微风吹过一阵凉意漫过心头。相比之下没了山前的那种燥热难耐,清凉的气候使人感觉神清气爽。

安营扎寨后,爱人常常下乡,家里就留我们母女,孤寂便日渐侵袭心头,一天似乎比从前长了许多,日子变得难熬、难耐。在孩子睡了后,我除了做饭就是翻看带来的所有小说、杂志来排遣郁闷孤独。那时我们还没资格入住打井队的家属房,住在爱人过去的单身宿舍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出出进进,和旁边搬来不久的大娘熟络了起来,偶然,急需上街购物,就过隔壁叫来大娘,暂时看哄女儿。门窗自然大开,况且交给大娘我是十分放心。过了一两月认识一排房的邻居越来越多,我们相处十分融洽。除了相互送一些稀罕吃食外,那就当数令我私下高兴的事,便是,我可以随时出门逛一会儿街,向邻居们打个招呼即可放心出门。当时,我的自行车还在原来的临时工作地,因而每次上街只能来回步行。我此时此刻,犹如出笼放风的鸟儿,边走边仰望蓝天白云,耳闻远处,牛羊的哞......路边不知名的小草都令我心情舒畅,哼着小曲珍惜这一时半会儿的自由自在。

 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了,能抱着出外面走串了,在爱人下乡后,每一个晴朗的天我都会抱着小孩儿,到院外,或走到前面的戈壁滩上看蹦跳的蚂蚱,观绕着野花翩翩飞舞的蝴蝶,一两个时辰回去,从来都不锁门,住了一年啥东西也没丢过。

   2

 在我搬到了打井队家属房后,每家每户便有了小院和凉房,自行车也托寄了回来,我便催促爱人,后座上按了钢筋焊接的小孩儿座椅,这样我在家呆着烦闷时,就带着女儿出去游玩。上街是我们的首选,虽然,街面上扔开棒子也打不住个人,我也并没有太多的东西要买。为了解闷我依然,骑车带着女儿东跑西颠,最后还是上街进入商店看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似乎永远看不够。不锁门已成为习惯了。过了两年生了儿子后,爱人仍然经常下乡不着家,我照看两个小孩儿,很少能出门上街买东西,于是,有啥急需要用的东西,就麻烦在医院上班的邻居,路过商店捎带买回。两年后爱人调到了另一单位,我们的家搬到了新旗(旗政府往西迁移了,距离原先旧旗地址三四里的路程)。

入住旗政府的家属房,我和爱人戏称,每户都是深宅大院,一进大门感觉特别入深,东西两个大凉房链接大门过道。按道理住宅条件越来越好,心情应该也随之愉悦开心吧,谁也不曾想象,就在搬入新旗的第二天,爱人就下乡走了。那天雪花飞舞,到翌日雪停后,门外的积雪有一尺多厚,气温下降到零下26-27度,我和两小孩门都不能出,也不敢出,那个年代既没有电话,更没有其它通讯设备,爱人一走就是13天,我整整13天没和大人说过话。真想带着孩子离开这个鬼地方,无奈孩子太小。

 等到爱人回来,带回来的牛羊肉,还有单位分回来的一麻袋大米,白面统统放到凉房里。我的天地就在这个院子里,煮饭时挖米挖面到凉房。此时,凉房门上是挂了锁子,但一冬天我从来就没锁过,干脆从思想中就没了米面、肉食丢了的意识。爱人回来也同样不闻不问,也不锁,习惯成了自然,不锁凉房门省事。就这样不愁吃不愁穿的好生活,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怀着苦闷孤独和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熬了一整冬天,春节过后,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但沙尘暴又开始频频光顾乌拉特草原,偶然有个好天气,我领一个,自行车驮一个,依然,家门不锁,大门不锁,我们像出笼的鸟儿,孩子高兴的欢叫,大人心情舒朗,游逛半天,回来家里安然无恙,东西钱财不会丢失毫厘。不过,这样的好天气好时光很少,多数天气沙尘肆虐,一出门风沙打的人睁不开眼。

那年五月分,我的一次天下无贼的举动,成了几十年间让爱人在我熟人中的笑谈,由于,爱人常下乡,我一人带孩子的操劳,大门出不了,二门迈不出的苦闷,两边邻居都上班,没人说话的寂寞,因而使我,特别想念山前的亲人们,多么想和她们倾诉心中积压已久的苦水,于是,某天早晨我带领两孩子,步行赶往2里以外的汽车站,匆匆检票上了回陕坝的长途汽车。坐下后,下意识的掏手绢,摸到了家门钥匙,天呐,这才想起走的着急没锁门,头天晚上准备走,找到家门钥匙装到了衣兜里。再看,车已晃悠悠的出了车站大门。

   3

当我怀着不安每日对着我的家人们说笑,她(他)们先嬉笑我回家心急如焚不锁门,后流露出对我那疼爱的眼神时,我就会想到爱人是否下乡回到了家?家里会不会进入窃贼?住了几天心想快回吧!说不定爱人还没回去。

我说要回去了,家人没有挽留我,把我们母子送在了回乌拉特后旗的车上。那天,后旗正刮沙尘暴,我们顶着风沙跌跌撞撞回到了院里,一推家门,爱人看到我们个个灰头土脸,浑身上下成了土人,先是一愣,然后,似笑非笑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真伟大!哎呀,真行。随后爱人便笑出了声,我急忙问,没丢东西吧?啥也没丢吧?爱人损我说:即便丢完了这个家的东西,还与你有关呢?

在乌拉特后旗住了13年,我不锁门啥东西也没丢过,后来,到1995年我们举家搬迁到了首府呼和浩特市。一来到呼市我们租住在西郊的一处独门独院里,我有时去前院串门,常常还是忘记锁门不久,房东过来正好我去了前院不在家,一会儿,我回来,房东就告诉我,出去时千万要记得锁门,他说:这可不是你们乌拉特后旗。从那以后我才开始又有了出门时锁门的意识 。

真的很十分怀念在乌拉特后旗那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平安生活。

编辑:孙传海

他说他爱她就像拳击手爱蝴蝶,歌唱家爱沉寂,强盗爱上了村里的小学老师,他说他爱她就像屠夫爱上小牛犊那惊惧的眼神,闪电爱上了屋顶的宁静。——《生活在别处》

我知道你眼中的我不是我自己。 ——《冒险乐园》

他说他爱她就像拳击手爱蝴蝶,歌唱家爱沉寂,强盗爱上了村里的小学老师,他说他爱她就像屠夫爱上小牛犊那惊惧的眼神,闪电爱上了屋顶的宁静。——《生活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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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听来多么平凡的爱情,那都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史诗,是他们自己的桃花源传说。 from 张佳玮《爱情故事》

听来多么平凡的爱情,那都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史诗,是他们自己的桃花源传说。 from 张佳玮《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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