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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英‖遥远的记忆

 纪实纵横 2020-09-11

作者简介

白俊英,网名:莲的心事。一生坦诚,黑白分明。十几年的执教生涯,练就了慈心傲骨!人生格言:家的样子,决定你生活的样子。在自己狭小洁净的草窝里,过着简单,丰盛,美好的小日子。细读慢品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在美得窒息的旋律声中烧一桌好菜,幸福着身边的亲人和挚友,也喜乐着容易满足的自己。背上行囊独自游荡,将他乡的蓝天白云望到夕阳西下。偶尔用文字沉淀一下自己的小心事。曾在《北方新报》发表《内蒙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并获奖。

2018

纪实纵横

纪实随笔

遥远的记忆

白俊英

我是幸运的,我出生在兵团。

我的老师是知青,小学阶段的我是开心的快乐的,甚至还有几分“洋气”。因为我的老师及周边接触的人都是从大城市北京,天津,呼和浩特来的知青。

他们青春靓丽,奋发向上,他们谈吐不凡,知识面广,他们身上的好品德,好习惯深深影响着周边的人们。记得大作家陈慧民老师和我谈起兵团生活她说:“羡慕你们,生长在兵团的孩子”。

直到现在,兵团人和地方上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特质,这份“洋气”影响了几代人。

我的启蒙老师是北京知青,她叫杨素芬,她是一个说话办事快人快语,非常有原则的爱憎分明的人,在她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和老师的关系好不好,也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成绩。我的小学阶段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为这个事,好多同学还十分的嫉妒我,给我起了个外号,称之为“她老师,她姐姐”,为这个外号,我那小心灵曾一度苦恼过。

我的另一个老师是呼和浩特市知青,她叫李金莲,和杨老师的性格恰恰相反,不怎么爱说话,但对学生很有耐心,慢言慢语,慢声细气,她对我也很好,我非常喜欢她。我长大以后,在呼和浩特工作曾多次打听,联系她,但都无果,听人说,李老师嫁了个北京人,在北京定居了。

从小我就喜欢看书,上学之前,我就读大哥,二哥的课本,没有人教我,我能把大哥二哥的课本倒背如流。小学我就读过英国名著《简爱》,我读过四遍,每一遍有每一遍的不同。我读书还喜欢摘抄和写心得体会,这个写笔记的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后来,这本书被我一个朋友借走弄丢了,可把我心疼坏了,这本书对我有着特殊的感情。从那以后,我的书是不外借的。我视书如命,喜欢的书,放在我的书架上,没事时翻一翻,这是一种享受。这本《简爱》是怎么到我手上的,我不记得了,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也许是偷偷从二哥那里拿的。

记得要小学毕业了,从团中心校下来一位监考老师,斯斯文文,戴副眼镜,老师介绍说,他是团里来的王农老师。我们那时候学校条件不好,教室少,学生也少,三年级和五年级在一个班上课。也许是我个子小,王农老师以为我是三年级学生,当考试时间也就过了一半,我已经全部做完,并且检查后交给了王农老师,王农老师查看完我的试卷后,用赞赏的眼神对我笑了笑,小孩子的心里还有过几分美滋滋的小得意呢。

王农老师那温暖的鼓励的眼神,留在我脑海里很多年。可见,一个微笑,一个鼓励的眼神,在一个孩子的幼小心灵中多么的重要。<br>小学毕业后,我就去地方学校上学了,也很少回家。以至现在好多知青认识我的哥哥姐姐们,也记得我的弟弟妹妹,只是不太记得我。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放假回家,大部分知青都调回去了,连里没有调走的都是家里也没有什么门路的。

有一个赶马车的知青,好像叫杨新春,每天下午,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去一个叫“塔上”的地方拔猪草,搭杨大哥的马车去,回来时再坐他的马车回来。

这个赶马车的杨大哥性格安静而孤独,搭过好多次车,他几乎没有和我们说过话,但是也不凶我们,每次看到我们想搭车,就停下来拉上我们,他们干完活往回走了,路上再一次停下把我们拉上。从他对待我们一帮小孩子的态度上看,杨大哥属于外表严肃,高冷,但骨子里是热情的,是个有同情心的好人。

马车在广阔的田野里狂奔,田间地头的路是高低不平的,有几次,马车走在地圪愣子上,车就腾的一下子侧立起来,紧接着又咣当一下子落下来,再侧立起来,再落下来……若干年以后想起来都后怕,那家伙,说翻就翻了,多危险啊,但小孩子是不懂危险的,他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到第二天,我们照样搭他的车,他照样拉上我们。

瘦瘦的,孤独的赶车人,每天都是穿着肥大的绿军裤,洗得发黄的白衬衫,虽然旧,但干干净净。那孤独沧桑的背影就像俄罗斯民歌《三套车》中的赶车人,就好像他的一切早已被孤独淹没。好多次望着他孤独无助的背影,让我小小的心里有几分难过。多年以后,那孤独的背影,那忧伤的眼神依然挥之不去。

今年的七月份,家乡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灾,洪水无情人有情,远在北京,天津,呼和浩特的年近七旬的知青们听说了第二故乡的灾情以后,惦记,担心,难过,积极自发捐款。我查看了一下明细,多则300-500元,最少的也捐100元,有好些俩口子都是知青,那就是600-1000元啊,要知道,他们的退休金并不高啊。这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牵挂,这是深深的情,刻骨铭心的意啊。几十年了,在兵团人的心里,我们彼此早已经是亲人,家人了。

在这个捐款名单上,我看到杨新春三个字,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孤独的赶车人。也许是老了,儿时的记忆常常浮现在眼前,常常想起家乡,想起兵团生活,想起那个孤独的赶车人,想起他那忧伤的眼神和孤独的背影。

一个时代造就一代人,这里的是是非非那是大气候,不是我们可以评判的,特别是在那个年代,面对大环境,我们个人是没有选择的。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杨大哥,调回去你过得好吗?工作好吗?身体好吗?快乐和忧伤一样美好,惟愿杨大哥把快乐留在心底,把忧伤遗忘在兵团的路上……

惟愿世间温柔以待,惟愿你身体好,心情好!那孤独的背影不再孤独!

本期编辑 孙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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