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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十月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为了邂逅这轮久违的圆月，我早早地吃过晚饭，走出家门。 刚转过路口，一抬头，但见东方苍穹之上，一枚微红的圆月正羞羞怯怯地打量着人间：她比我还早呢！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过小桥，越竹林，来到了相对开阔的河岸边。 这儿是一座生态公园，也是我经常散步的地方。没有高层建筑，正是赏月的好去处。此刻霓灯闪烁，笙歌袅袅，游人如织：他们或笑、或闹、或走、或跳，热闹非凡。 但热闹是属于他们的，我想要的，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清欢。 我的清欢不在别处，就是东天上的那轮素月。此刻，她已摆脱了几缕闲云的牵绊，袅袅娜娜，缓缓升腾。她的脸上已褪去了最初的羞红。更显得皎洁、淡雅、端庄、恬静。她慷慨地一泻清辉，周围的梧桐、花树、石径都沐浴在她的清辉里，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整个大地都如浸在了雅白色的牛乳里，温润而婉约；又似披了一层薄纱，灵动而轻盈…… 我久久地凝望着她，看她缓缓挪移，慢慢升腾，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不动声色；“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此刻，我多想掬一捧月色入怀，借她抚慰我烦躁的灵魂；我又想酿一片月色成酒，借她浇融我胸中的块垒；我想长啸，我想悲歌…… 但我终究发现，月，还是那般沉静。不急，不燥；不温，不火。 于是我想起了宇宙天体。日月星辰，盈缺有序；朝升暮落，亘古如此。可我为何对这枚素月情有独钟呢？按说，其光热不啻太阳，其数量不若星辰，况“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何哉？ 眼前恰有一颗流星划过，给天际留下瞬间的明艳。电光火石般，点开了我的迷穴：星空璀璨，但毕竟太过琐碎与喧嚣，倘若置身于无月的暗夜，仅凭它们指路显然不够；太阳呢？这个万物的神，它又是那般的势利：它只会使热者更热，寒者更凉。不信你看，在热带的地方，它永远是那么慷慨；而生活在寒带的人们却难得享受它的温暖；即使是在温带，其夏热冬寒，也是光热不均的——却是都不如这枚姮月啊，春秋流转，冬夏亦然，她却是亘古不变。亘古的温度，亘古的胸怀，亘古的皎洁，亘古的磊落。不管是如玦，还是如环。 她之所能予人的，难道仅仅是万里的清辉吗？不，除此之外，亦有她的皎洁磊落，她的端庄淡泊，她的亘古不变，她的气定神闲。 窃以为行走于这喧嚣的红尘世间，若能拥有月的气度，便足以对抗流年里不期而遇的琐碎与庸烦了…… 晚风轻掠林梢，沙沙作响；复抬头，当空那轮明月更显得如银似水，澄澈空明。 今夜有月，月已中天。 揽月入怀，我已无憾。 李素华，河南省项城市人，一线中学教师。1993年8月参加工作。现在项城市第八初级中学任教。平时繁忙，闲暇时兴趣颇多：戏曲、旅游、朗诵及书法，尤喜写作。 大河文学，为您每日推荐值得深度思考的文章！ 编辑微信：44991299 图片来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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