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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景小调| 作者:爱墨 /诵读:韩秀丽

 大河文学 2020-09-15

投稿邮箱:dahewenxue@126.com

编辑部微信号:dahewenxue2017


冬景小调

文/爱墨


老张的老家有条河,叫白道河。白道河很长,源头在哪,流淌了多少年,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依河而居的人们在那里繁衍生息,形成一个个自然村庄。在所有的村庄里,唯有老张家所在的村庄,以白道河命名。

老张自16岁离开白道河参加工作,一晃已经40年过去。曾经的青葱岁月都化成了时代变迁。如今的老张已经退休,很想再走一走白道河,找一找童年的记忆。于是在这个冬寒料峭的日子里我陪他回到了故乡。

从新修的白道河大桥下到小浪底快速通道,再走过一条水泥小道,就进入了白道河村。新农村新风尚:眼前的白道河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闭塞的穷乡僻壤。醒目的墙绘、致富的标语,遍布街头巷尾。洁净的道路、起篷的院落,彰显现代文明。翻修的古庙、生瘤的老皂角树、几欲掩埋的土窑,又依稀可见旧时遗痕。

一条沟,溯河而上。扬起的尘土,封存了老张的童年。我们沿着他少小走过的泥土,去往他耕种过的良田。

拦河坝下溪流潺潺。坝上曾是烟波浩渺的“白道河水库”,那些年负责浇灌千顷贫瘠土壤。坝下为渗水塘,俗称“二潭”。如今水源枯竭,水流势弱,只能称之为水塘。飘荡的芦苇,游离的浮萍,晃动的树影,虽不比昔日壮丽,但也尤为娇俏。

继续北上。因家家户户烧火被砍成光秃的土崖,顺着雨水冲涮的道道印痕,从茂密丛林间落下沙土串串。另一处山崖半坡的洞穴还在,只是不知道上面还藏没藏有调皮孩子爬上去掏的鸟蛋。推土机新推出一条坡度渐缓的坦道,但也碾碎了老张孩提时走的那条羊肠小路。种地的村民不再手提肩挑,春种秋收都是现代化的播种机、收割机、拖拉机、三轮车。入目的干花野草也曾有过绚烂的生命,高处的老鸦窝将孕育无数展翅飞翔的幼雀。这新旧交替的思绪,正在老张的心头缠绕。

老张在两棵百年老柿树下停留。他说大人下地干活时他无数次爬上过那两棵树,摘下甜甜的空柿裹腹。如今一起“摸柿牛”的那些玩伴已不知去往了何处。老张在山梁间的窑洞前驻足。他手指的方向有过家的红火,他还在那院子里开心玩耍过。老张在沟崖头站立,看沟壑纵横,看柏树葱郁。山洼里有过他拔猪草的瘦弱身影,如今只剩几座散落的民居。空荡荡的老窑在深沟叹息,往日的烟火已难以追踪。

早年种下大豆和玉米的那块自留地已不知归了谁家。土地却是越来越肥沃,青青麦苗足以证明。走到和邻村的田地分界线,童年趣事已装满老张的心怀。他一路说,我一路听。

一条河,顺流而下。激起的波纹,拨动了老张的情弦。我们跑到上游的栗树沟村,不看白荻古城遗址,不看秀丽的山水旅游景观,跳下山涧且往回走,只为找寻一块可以凿挖猪槽、牛槽、石磨、石碾的巨型砂石。老张说他小时候顺河道走亲戚的时候见过,石心被锻下错落有致、景态万千的槽印。

脚下无路。我与他硬生生沿着河道,遇沟跨沟,遇水越水,遇坡爬坡,遇荆踩荆。惊起的野鸡色彩斑斓,土压的白菜傲立寒霜。河水变浅,河道变窄,但村民有效利用,开荒种下了各类农作物。

遍寻不遇。所幸碰到一世居河岸正在捡拾柴禾的乡民。乡民告知那块大石已被淤堵在河道下。这样也好,不收敛日月精华,但也埋葬了苦难岁月。可它不知道,旧时代已被淘汰,新时代正风生水起。

白道河的沟沟岔岔掩埋了老张的年少无知,白道河的清冽甘泉孕育了老张的成熟稳重。他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他的未来我会陪他。唱着冬景小调,沿着四季更迭,走过日出日落,一路走到春暖花开。

责编:李春光制作:陈娜 图片: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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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爱墨,原名李淑君,河南济源人。她对生活充满热爱,工作之余酷爱文字,喜欢旅游,醉心书法。

朗诵者简介

作者简介:韩秀丽,河南省演讲与口才学会会员,济源“洪森诵读”艺术团团员。就职于济源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她热爱朗诵,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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