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乡吾民益博社工春节回乡记之初一｜益见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2月5日，晴，周二 大年初一 ，手机定了凌晨五点的铃，在厨房下了十六个饺子，叫孩子起床。这是第一次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开车带着儿子回到百里之外的老家。天还没有亮，今年房子没有贴春联，带了一些礼物。但在老家的原子，大姐和妹子还是把老宅子和南门外的房子贴了黄对联，这是故乡的风俗。路线早已准备好了——先去镇平看看三大和小姨夫，然后回家给自家屋和同村的长辈拜年。 春节的味道是从路灯亮着城市，奔向鞭炮竟响的田里开始的。从昨天晚上到走出南阳，聊聊无声的城市，人们只在家里看着电视，在虚拟空间格局里狂欢。只有你闻到立春和春节声声爆竹，才知道这个田野里的人们是以怎样的方式纪念这个年的启航，充满希望，积蓄力量，勇往之前。 过王村安皋路口有一些零碎的鞭炮声，而清晨的蓬勃之气看起来就是一片爽朗，而曲折起伏的过遮山到柳泉铺，那个柳泉带雨的镇平蚕场的位置，来来往往四五成群的拜年队伍，陆陆续续从长辈的屋里出来，说笑着，穿着新衣，大人领着小孩，这是同辈中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将军路口，植物园已经被蓝彩钢瓦封住了。转弯进入涅阳路，铭心养老院的门口，噼里啪啦的正在放着鞭炮，红红火火过大年，这是一个期望停在路口，给姨夫带点礼物，带着儿子跟三大拜拜年。 1 小姨夫家是杨营沙家。小姨在四十多岁就撒手人寰 。小姨夫原来曾学过医生，后来又养过猪，种过地，一直奔波着。也是上次去南阳看母亲听表妹丰月说，姨夫在一个养老院当服务员，既可以吃及时的饭，又可以照顾挣钱，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钱不多，但生活还是会不断改善。姨夫过来开门，新年好，这是大年初一最好的问候。小姨夫还在忙着给服务对象吃饭做准备。 三大在斜躺着，老人就是这个样子，老返童，会闹人，想引起关注。但对节假日的记忆是最多的，譬如大年初一口口相传的礼仪，压岁钱，对联，鞭炮，拜年等都是有仪式感的必备要素。昨天到现在吃了一顿饭，三大说他感冒了，我给他冲了一杯感冒冲剂。聊了很多家里的事，虽然声音还是沙哑不断的咳凑，帮他做起来，喝点酒吃点饭。儿子和我给他拜年，一个新年开始，希望一切会好起来。 这个位于涅阳路一隅的养老院，院长也很操心，相互致以新春问候。院外，朝霞微红，天亮了。从老南环拐入207国道，感到越离老家紧，雾气弥漫，时有团雾，若仙境般浮在远方，若隐若现，又见禹王庙，再见沙埠口，一个个路标指着家乡的方向。 2 站在南水北调大桥的桥端，整个村庄尽在眼前，一条大路贯穿南北。我的家就在南门外第一家。放好车 开始了一年的拜年旅程。这是一个礼仪饱满的村庄。这里的四邻或者家族总是热和。从小爷小奶、五大、海叔、二叔、到四叔、大爷。红火的对联，成群的拜年队伍，偶尔响起的鞭炮声，让整个村庄看起来与众不同。小爷们一家是长辈，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的拜年人群，说祝福，也说着新一年里的打算。 五大和五孃在家，说着以前的家长里短还不能释怀。海叔还在屋里，今年刚换股骨头，两个孙子去柳河王拜年去了。四叔跟老一辈是干亲，走的紧，四娘瘫痪在床，靠一个人照顾，一个干柴火炉取暖，满怀爱意，才真正理解老伴的含义。去大爷家。偶遇王芸芝老师，这是我小学的老师，教英语。见面之后，分外亲热，聊家庭，也聊打算。二叔在鱼池上，大爷在门外晒暖，我顺着过去给蒙家长辈和李家大爷二叔拜年这是常规方式。 大爷今年102岁，前两年还喝酒。今天太阳不错。我问他老家大徐营村的一些概况。大爷说，原来大徐营属于白衣堂，这里是一个保，管了48个村。你们王家原来是个地主那时还有八十多亩地，房子盖的最好，两进院落里入冬前挂满了红红火火的红辣椒，满院子都是。大徐营是个寨，这里有好多寨墙寨河和四个门。那时候丛西南厚坡香花一带来的土匪较多。 在拐弯处遇到国强，说起新年祝福，也说起三大的情况，觉得他心事重重，好胡思乱想，有依靠思想，再加上有强迫症。正好忠义叔也回老家，说不行把你三大送到镇平县中医院康复科，那里有精神病的服务下。项目，我看有强迫症的节凑。也和邻居瑞子说的差不多，因为是邻居，三大经常去他那里看病，也解心焦。 3 去大伯们——柳河王，这个早年因为生活迁徙过来的叔伯长辈 在这里已经三辈了。时间的朋友里，我们会看到彼此的自己。住在运河两岸崭新的房屋里面。中午一家人一起吃饭，聊起陈年往事来。譬如儿时的趣事，那个柳树籽能出柳树的柳河的王家。那个儿时在红薯地里逮着小兔子头上盖了个麦秸帽的趣事。还有就是二十年前在一个熟人那里存的两万块钱打了水漂，年三十就去要钱的往事。讨论着，笑着说，阳光从大门口里射过来，暖意融融。 大伯的邻居是一个大老板叫魏家俊，一个二十亩左右规模的乡村别墅，亭台楼阁里，仅仅一个纯铜大门就十八万。堂弟辉娃带着我从他自己的房顶上俯瞰庄园的风采，明显的感到人生的财富，其实相邻而居的陪伴最珍贵。吃完饭，一个儿时玩伴过来聊聊天。一个拉着绵羊的邻居说是家俊前几年给买的羊。三羊开泰，一起抵抵架，淘个彩头。运河附近的绿化已成规模，附近的麦地里，麦苗无垠。两只健壮的山羊，在麦田里没有敌意，只是偶尔碰碰头，便各自吃着麦苗。原来不熟悉的两只羊还抵架的头破血流，而现在熟识之后成为朋友。 回到家里。门口的丙兰大哥和瑞子几个老邻居坐在桥头晒暖。小峰打过来电话拜年，祝愿今年万事如意。我说过去看看姨，小峰说都忙，各忙各的吧。我给江打电话，一家人都在郑州过年，没有回来。当我把车上装点东西准备去老张营村的时候，丙兰大哥说，下午还是不要去的好。有的老人细密，过年时还是上午去好。还提到，大徐营寨墙解放前后还有一人多高。后来都修成红薯窖。因为寨墙高，离水，窖藏的红薯好吃。我记事起就遇到好多，那是八十年代围着村庄的多是一个高领，上面种有柳树。 4 坐在桥头，几个人聊起母亲，也聊起三大。说母亲去年秋里在老家捡花生时的种种迹象，起不来路，脚步蹒跚，蹲起困难。捡了三百斤花生，一起一伏那是多少个姿势啊。还有就是三大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母亲已不在就熬煎的不得了，甚至怎么过年都忧心忡忡，为一个小事就翻来覆去的絮叨。还有就是一个人生活的窘迫。刚想躺下睡一会儿。老邻居恒章过来了，一个王姓，更重要的是跟父亲关系就好，然后就是三年未见的问候，非要一起晚上吃个饭。丙兰家大嫂也过来说晚上做了我们的饭，晚上就在她家吃。她也坐在屋里聊到跟母亲，还有三大在一起的时光里的往事，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终于拗不过恒章的盛情邀请，跟着一起到他家一起吃饭，小学还是老样子。但是村部和卫生所倒是建的漂亮和齐全，夕阳西下，门口满地红的炮纸仆散一地，都想取个好彩头。这是老邻居们的常态，相互邀请到家里吃饭叙旧情，展望未来。因为几辈子都是相好，所以相互之间毫无违和感，在一起聊着孩子和自己的处境，还有未来的打算。甚至恒章的儿子侄子也都是前后相差不多的，王飞在襄樊卖馍做着老板，说着一斤面八毛毛利的艰辛。王波讲着在深圳做蜜蜡和琥珀的情况，甚至是毕业于物业管理专业后来有转行的选择。十来个菜，五六个人，一两瓶酒，推杯交盏中，浓郁的家乡情更真更切更浓了。 吃过饭在五大家坐坐。这个新房子是我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给弟弟们重建的别墅，新装修，一应俱全的陈设，现代时尚与城里的房子毫不逊色。一家人说着家务事，也说着开春的打算，各种故事，不言而喻中满是暖意。在我们老房子西边是小华，她的一对儿女都在外地干着各种的网络事业，不管是网络，还是小程序，还是推广设计，这些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为人父母的倒是想他们早日结婚生子。而与他们同龄的人，早已儿孙满堂。 4 这些年轻人，在外打拼，回到家还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目标，规划人生达到什么目标。但年龄不饶人，父母往往是考虑着早点结婚，而走出去的孩子往往想到的是早日挣到大钱才考虑以后的事。这些相差十几岁的孩子们，头脑里满是各种时尚的考虑。这是大徐营村走出去的年轻人的真实想法，父辈的旗帜里，已经找不到路，他们要走出新路。 我乐意和年轻人讨论生活打算和人生远景。各种基于技能的求生技巧，只要持续的做，都会积沙成塔，有所收获，有质到量的积累，也有从一到二的思考。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题曲，你很难改变他们对现实的判断。但人生的阅历往往教会人们在处理人生难题时的关键考量，什么年龄唱什么歌，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但愿年轻人都能干有意思的事，会更有意义。关于社会工作如何利用互联网争取持续的关注，如何利用新媒体得到持续的形象提升都有好的建议。 晚上十点，和儿子睡在床上。说着家里的陈年往事，翻看着手机，看着没有回的信息。院子里的竹竿林里有鸟窝。还有一只猫叫。没有了父母的故乡倒是生疏起来。我看朋友圈，同有感触的晓路兄也说了同样的故事。一个农村孩子的初一，大概都是这个样子，晨起携儿子返乡，拜年、祭祖、团圆、团聚，步入中年，这便是对过年的全部支撑！虽家乡破败，年味缺失，但人生苍桑，归去来兮，终将归去，愿一切安好！我们回到故乡，是找根魂，也是积蓄力量，更是找到自己的样子给自己犒赏——吾乡吾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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