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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冬天不寒冷‖《我的冬天》主题征文

 运河儿女 2020-09-16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物质生活条件极度匮乏。电灯都是奢侈品,更别谈电视、电脑了。冬天无手套,手焐、手机想都没想过。在寒冷漫长的冬天,相比现在看电视玩手机的孩子们,我们那种原生态的过法充满快乐,至今都叫我无限眷恋……

雪地里打仗,小河上滑冰,麦田里嬉戏,草屋里烤火,小床上拱被窝,睡梦中听鼠戏,三十晚上爬门头,大年初一拜大年……哪一件不充满欢笑与童趣?

犹记得,冬日晚饭后,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光,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的温馨画面。父亲悠闲地抽着烟,母亲用心地纳鞋底,兄妹三人在母亲一戳一拔、一抽一顿的节拍声里专心地写作业。门外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安逸。

作业完成后,兄妹三人坐进被窝里,我和姐姐听哥哥讲故事。哥哥此时最拿品,讲故事时,不准两个妹妹插嘴,说插嘴会打断他的思路。有时,我们实在没忍住,问了哥哥一个问题,哥哥当天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害得我和姐姐,常常要捂着嘴巴战战兢兢地听故事。至今不懂外国人为何把老师叫做“大克老师”或者“小克老师”,干嘛不直接叫“老师”。

故事听不到时,我们就在床上做游戏:翻跟头、挠脚心、拱被窝、 捉迷藏。我最喜欢拱被窝,拱到这一头,看哥哥;拱到那一头,见姐姐。我成了一只蓬头小猫咪,“喵喵叫”,吓唬哥哥姐姐。他们就配合我,尖叫着,那假装受惊害怕的神情, 让我成就感十足。几乎每天,我们都要在父母的催促声中才肯睡觉。有时,父母警告我们:“玩疯了,当心夜里尿床!”于是,我们忍住欢笑,静静睡觉。

我们一安静,老鼠家的大戏就开演了,一出一出的,比我们闹得更欢。它们上窜下跳,东溜西跑。吃东西的悉悉声、磨牙的吱吱声、呼朋引伴的叽叽声、追逐打闹的尖叫声,声声入耳。每到这时,我常常找件衣服,盖着头脸睡,或干脆把头缩进被窝里。因为我害怕:半夜里,一只饥饿的老鼠咬掉我本就不高的鼻子,或者吃掉我的一只耳朵。

小时候,因为矮小,常要仰视着看人。久之,不免生出胆小卑微之心。可怜的丑小鸭,多渴望快快长高啊!听说:“三十晚上爬门头——来年长得高”,我深信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除夕晚上,年夜饭一吃完,哥哥姐姐就笑着催促我去爬门头。我犟嘴道:“要爬你们爬,反正我不爬!”此话一出,人人脸上笑开了花,个个意味深长的。后来,我心里默默惦记着“长高”这件事,装模作样地和家人做着”忙年”的那些事,寻思着等哥哥姐姐不在场,狠狠地爬上一把。终于,姐姐到厨房了,哥哥进西厢房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瞅准这个空档,燕子般地闪入东厢房,又像猴子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灵巧地爬上了门头制高点。顿时,心里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慰,仿佛自己成了刚施了肥即将拔节的麦苗,很快就要高出一截。除夕夜,枕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怀着满满当当的期待,我心满意足地进入美梦中……

有父母惯着,有哥姐护着,有故事听着,有被窝拱着,有老鼠闹着,有门头爬着,有压岁钱拿着……童年的冬天不寒冷,冬天的童年满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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