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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王德元:狗这个东西

 高骏森 2020-09-17

狗这个东西
王元德

经不住女儿的死缠烂打,家里领来了一条叫泰迪的小狗。狗一进门,就象粘到了脚上,百般弄欢,着实讨人喜爱。望着奔跑跳跃的小狗,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老家一位乡土作家写的一个短篇小说《你不爱狗我不信》,这个题目很有意味,以至于几十年过去我早已忘了小说的内容却十分清晰的记得这个标题。

    因为这个标题,引发了我更多的思绪——狗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回答这个问题,恐怕不能急于开口。窃以为,在人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两种动物最具多面性,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其中一种无疑是我们人,另一种便是狗。不信可以去翻翻词典和有关古籍,关于狗的词条和故事太丰富了,催人泪下的义犬与令人窒息的恶犬,一直都在紧随几千年人类文明演进的脚步。

追踪溯源,狗本是借月而行,自由奔跑在高山、大漠、草原上的猎神。自从几万年前被人类逐渐驯化特别是进入宅院以后,这个“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命运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尤其是在高度文明的今天,狗的忠义和它们那些催人泪下的故事被人慢慢忽略或淡忘,“狗”这个名词却因人们所要表达的心境不同开始在褒贬之间游离。

     这年头拿狗说事的越来越多,但鲜有赞誉,狗的名声让人有些敏感,听起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比如狗仗人势,专指那么一些人依杖主子的某种权势欺侮人;狗苟蝇营,则暗讽社会上一小撮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的人,象苍蝇一样飞来飞去,象狗一样不知羞耻;狗恶酒酸,一个地方如果有一、二只亦或一群恶狗,环境自然险恶,不得不让人望面生畏,裹足不前,那你再好酒也会变成醋;狗眼看人,这种现象、这种眼光、这种势力,自古至今随处见骂,倒也不足为怪;恶犬难防,有些异常凶险的狗总是躲在暗处,谁挡了它的道,让它不能得逞,就会冷不丁从背后窜出,狠狠咬你一口,防不胜防;狐群狗党,借喻那些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勾结在一起的人,这类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本领或者权势,但聚在一起后能量大得很,一般人千万惹不起……。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真是人生百态、狗生百态。对于狗的这些行径,一言以蔽之:“狗彘不食其余”。狗和猪都不愿意吃它剩下的东西,你看还要怎么卑鄙和龌龊。狗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我想,或许是狗过多地沾染了人的某些习性,亦或是人对狗的影响实在太大,因为这个原因,狗成为了某种特殊的指代。那么,狗是什么东西?哈哈,狗东西!

有一首歌叫《人生如梦》,其实“狗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古有“兔死狗烹”,此乃前车之鉴;今常有“打狗令”、“禁狗令”布于市,令狗闻风丧胆。但有一种狗对此不以为然,反而大行其道,这便是民间所称的“哈巴”一族。它们无需在高山、草原上奔走寻觅,尽管优雅地躺在城市的高楼别墅里享受“饭来张口”的生活,甚至穿着花俏的外衣,潇洒出入于幽静的公园、喧哗的闹市和高档会所。它们只要善于表演,满足主子的某种需求,谁也不敢动他。你只要让它得到了想要的利益,也不管是谁在牵着它脖子上的那根绳子。“哼,这是我与主子之间的情感纽带,有了这根绳子,我与主子就永远不会分开,我的日子就永无忧虑”。哎,狗这个东西!

随着社会民主和文明进程的加快,狗的群体是在增大,还是在减少,我无从知道,但我敢断言,狗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很多人都需要狗、喜欢狗,而狗生来就是狗,吃屎的习性是改不了的。

    写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伏在脚边的小泰迪,不觉凄然一笑,心生怜意。它若知道,会不会感到委曲和难过?但转念一想,这是人话,狗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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