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太白山下柿饼红

太白山下柿饼红
文/马东峰

忙碌里，竟然不知不觉已走进冬里。
北方的冬，似北方人的性格，干脆耿直，说来就来，丝毫不顾及季节的逶迤。

看柿树顶梢上的红叶，在西北风里飘落下最后一片红叶，越过沟壑，在乡野的阡陌里飞舞着，打着旋儿慢慢落在背风的角落里，厚厚地堆积在一起。

枝头上，鸟儿灰褐色的爪子紧抓住黑褐色的树枝，琢食着最后一枚柿红。

冬草蛰伏在厚厚的落叶下，隐藏着蔫蔫的绿色。
向阳的埝畔上，枯萎了的野花，阳光里还幽幽亮闪着失色的惨淡。

光秃秃的枸杞刺上、灰枯的蒿子秆上，悬挂着几片干苄的树叶，叶子不再红艳，暗灰色里透露着一星半点的红斑。
柿子树、石榴树、老杏树的枝干，由淡绿色也转变成黑褐色、翘着象鱼麟似的粗皮片。有细心的农家人，用石灰水涂白了树身，防虫防冻，像穿着白纱裙的少女在冬里起舞。

越冬的青苗在早晨，披着薄薄的冻霜积蓄着春来时的绿。
崖畔沟边几颗高大的树顶上，裸露出几个硕大的喜鹊窝巢，喜鹊在光秃的枝间跳跃鸣叫着，给这寂静下来的乡村增添着喜庆。

初冬里雪雨往往在午后零星的会下起来，细雨里夹着米粒样的雪粒，稀稀拉拉有一阵沒一阵的落。夜里便纷纷扬扬飘落起大片的雪花，沒有了白天里的喧闹，只隐约听的寒风呼啸。一大早推开门，院子里、巷子里、人家屋顶和树枝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村子里一阵阵全是沙沙的扫雪声。

午间里渐渐孩子多了起来，滚雪球，堆雪人，大人们站在雪地里远运吐着热气看疯玩的孩子，乐呵呵地笑着。远处传来一阵信天游，在这山这沟这田野里飘荡着。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雪是农家人的希望，雪是农家人豪情。

不等得雪融，游客便涌上太白马家坡，眼下正是柿饼采收销售时节，雪映饼红，客商云集。柿饼薄霜里泛着诱惑人的丹红，咬上一口，凉甜直透心田。

2018.11.30于阗

作者简介：马东峰，富平县曹村镇太白刘家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