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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忽忆少年事 丁一 看完《中国诗词大会》决赛，已是夜间十一点半；推开窗，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姿态翩翩，顿时睡意全无。 看到赛场上的诗词高手对决，旁征博引，诗意泉涌，甚为佩服。想想这些诗词题，自己一句也想不起来，只有羡慕惭愧嫉妒的份。遥想当年本人也是位诗词爱好者，叽里咕噜背了很多，今天这些句子都去哪了？现在每天谁一喊喝酒跑得飞快，导致记忆力下降，大脑空空如也。诗句全不见，只剩酒分子。 记忆搜寻到一九八六年五六月份。在淮阳县大连乡董阁中学正为中招考试拼搏的我心怀小小梦想，立志要上重点高中。每天学到很晚，第二天又起得很早。寒窗苦读，努力拼搏，可是成绩依然不佳，颇为郁闷。 南边挨着学校有一个小水塘，是同学们课余散步的常去处。里面的水非常清澈，夏天里常跳进去洗澡，打漂蹦、狗刨。在池塘和学校之间东西坐落着一排十几间房子，砖瓦泥混结构，是男生寝室。由于是在学校最南面，所以门通通朝北，门前就是操场。我住的寝室从东边数第一个门，进去后里面是三间筒子房，架两个木梁头，中间一间留扇门，里面挨着墙平排放着我们学生从各自家里拉来的床，高低不一。较低的床用半块砖头垫在床腿，以便和其它的床取平。一所寝室三间房里住大约二三十个学生，较为拥挤。半夜醒来，常听到阵阵呼噜声和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夏夜寝室内蚊子甚多，常结伴抬床到学校的操场上睡觉。看着满天繁星，心里默念着白天学过的知识，不时有夜风吹来，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某一夜我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我惊醒。半夜三更，哪来的鞭炮声？原来是不知从哪来的香客，夜半翻墙而入，来此烧香磕头。几位善男信女用几根木棍搭起一个简易棚子，放入贡品，点着高香放起鞭炮。其中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太婆磕头之后口里念念有词，跳起大神，狂舞不止。 同学们惊醒了，胆大的围上来看，胆小的吓得哆里哆嗦不敢近前。几个人闹腾了半天，最后还是被从后排房子赶来的值班老师给撵走了。 原来学校的前身是一所庙宇，俗称“董阁庙”。听老年人讲此庙解放前很有名气，方圆几十里的都知道，前来烧香许愿的人很多。里面有各种塑像，阎王判官小鬼各司其职，油锅石磨等大刑伺候，专门负责人死后是下地狱还是升天堂的审判。民间有“进了董阁庙，不孝也得三年孝”的传说。后来庙拆了在此基础上建起了学校，但是依然常有人来烧香。 难怪夜半放起鞭炮！ 后半夜自然睡不着了。望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少年心事和即将到来的中招考试，辗转反侧，捱到天亮。 学校四周的田野里，此时小麦已经变成金黄色，一份丰收，正等待着农人的收割。 （写于2017年2月7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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