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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线重启,四大老片争霸,《寻梦环游记》凭什么能杀入四强?

 未来电影局 2020-09-25

告别130多天后,北京的一批电影院于7月19日率先复工,随后全国的电影院都迈进了逐渐复苏的状态之中。尽管有“上座率不超过30%,每场时间不超过2小时”等8条规定的限制,影院依然在票房方面交出了一份不错的成绩单,在复工当天就突破了百万票房。

725日,全国电影院有序复工已经进入第六天,也是复工后的第一个周六。根据灯塔专业版的数据,全国实时票房已上涨至3000万元。票房前三甲的电影中有两部都是新片。其中,上映只有2天,由“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配音的动画《多利特的奇幻冒险》取得了单日票房突破1000万元的佳绩,独占鳌头。范·迪塞尔领衔主演的《喋血战士》也有超过600万的票房。

复工后复映的经典影片以“合家欢”主题的电影和曾经的票房冠军、有教育意义的经典为主。比如每个学校都会在放映晚会上放映的《当幸福来敲门》,2016年迪士尼的现象级动画《疯狂动物城》,以及2017年看哭所有人的小众黑马《寻梦环游记》。

永远的Remember me

直到2年后的今天,那一曲《Remember me》依然在观众的心中吟唱,这部被破例引进的经典动画依然是很多观众再次进入影院的首选。和大部分低幼向、低龄向的动画不同,《寻梦环游记》能保持经典的原因就是对于深层次教育意义和价值观的深挖,以及对一种“文化遗产”的继承和反思。至于是否需要“合家欢”,是否需要一个鲜明的“冒险”、“娱乐”的标签,并不是一部成功的动画所需要追求的主流能效,更何况,在文化自信发展的当下,是否存在一种“普世价值观”都引发了学术界和民间的争议。

虽然“普世价值观”的存在有争议,但是一种“普适的情感”却存在于不同文化的观众的脑海中。“坚持”、“梦想”、“勇气”、“尊重”、“怀念”、“爱”永远是一种不分种族、性别、信仰、年龄都认同的美好品质。这也就是为什么纵使受众群体众口难调,对于“普适性情感”的准确拿捏是一部成功动画电影的标准。相比于两年前,经历了疫情,再次在银幕上与观众们见面的《寻梦环游记》则能更加激发出人们对勇气、梦想和家庭的思考。

“梦想失去了,青春之花也便凋零了。因为梦想是青春的光和热。”在《寻梦环游记》的一开始,年轻的米格就通过一段自述,用寥寥数语概括了电影的背景。米格向往着走出狭小的家门去追求音乐梦想和冒险,这个愿望与当年高祖父的出走与追求不谋而合。既是一个伏笔,也是对于米格一家“音乐”与梦想基因的刻画。每个人都有梦想,也都幻想过实现梦想,也都正在或曾经追求过梦想,所以《寻梦环游记》在一开始定下的电影主题与基调,就足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一遍梦游,一遍文化溯源

然而,仅仅有“梦想”这一张主题牌并不够,《寻梦环游记》的成功之处不仅在于立意是永恒的,还在于情感是递进的。从高祖父的追求梦想和家人的冲突,又引发了另一层最催泪的感情牌——“家人”。《寻梦环游记》浓烈的家庭观念和敬祖观念,也是本片最吸引观众,特别是吸引中国观众的原因。

纵观整部《寻梦环游记》,你会一种“回家”了的感觉。因为你会惊奇地发现,这个大洋彼岸的中美洲国家,在文化亲缘方面和中国竟然如此“相似”。电影中展示出的祠堂、祭祖仪式和“三世同堂”的家庭结构体现出的对“家庭”和家族文化的推崇,在中国也是一种传承千年的文化和仪式感。在祭祖节日方面,两国的“亡灵节”、“中元节”和“清明节”也有相似甚至相同的含义。

在电影所展现出的教育观念方面也能引发出观众的强烈共鸣:长辈的刀子嘴豆腐心,一直心心念念儿女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对于梦想和家庭的抉择,更是一种“普适性”的踯躅。《寻梦环游记》对于这个话题做了深刻的探究和思考,但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使得电影远离了说教的枯燥,给予了角色和受众一个自由的、独立的选择和思考的空间。

相似之外,《寻梦环游记》所展现出的文化内核也和中国文化有一些不同之处。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讲究“以死为大”,避讳明面谈论“死亡。孔夫子曾经说过,“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中国人对死亡是敬重的,对鬼神是敬而远之的。甚至一些恐怖电影对于死亡的妖魔化,不知不觉地让人对死亡充满恐惧。

而《寻梦环游记》不仅直面了死亡与鬼神,更是将死亡提到了一个充满幻想与创意的高度之上。电影中的先祖生活的地方对标了西方文化中的“天堂”和东方文化中的“极乐世界”,甚至米格一家去世的先祖远比在世的亲属幽默、开明地多,从潜移默化中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死亡教育。因为 “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含泪的微笑后的反思

在《寻梦环游记》中,创意性地勾勒出了两层死亡的定义。首先,是肉体的离世,其次,是更深层次的精神的死亡,那就是被生人,尤其是家人忘记。这样的设定就引出了高祖父的“赎罪”之路这条暗线。——有获得了女儿可可以及一家人的原谅,才得以进入祠堂,获得救赎。因此,在剧情的构建上,导演深谙此道,通过无线的反转和解密铺垫情感,在最后30分钟终于厚积薄发,引发了所有观众的眼泪,将电影推上了一个高度之余,也为电影赋予了一种悬疑色彩。

除此之外,电影中还暗藏着一种女性主义的气质。电影中的米格一家因为高祖父的出走,一直维持着一种原始朴素的“母系社会”的状态。家中掌管话语权的是女性,祠堂中占领主要地位的也是女性,是不是源于拉美热情开放的文化不得而知,是不是由于“可可父亲”的出走所导致也无法考证,但是在“母系”的背后传递出的对于劳动女性,和独立、自强的女性的精神的传达值得赞叹,使得电影一直笼罩在一种温柔明朗的气氛之中。

电影对于墨西哥文化的溯源与艺术化更加可圈可点,开篇米格的独白用别具特色的墨西哥剪纸表现,使得观众欣赏到了另一种崭新的剪纸艺术。一直跟随在米格身边的墨西哥无毛犬“丹丹”憨态可掬,他是链接生死两界的桥梁。甚至贯穿整片的墨西哥亡灵节与墨西哥音乐,都让人耳目一新。整个城市都热爱音乐,崇尚音乐的氛围令人羡慕;亡灵生活的极乐世界的管理严谨有序,邻里关系和睦,宛如一个无忧无虑的乌托邦,在思考与泪水中寓教于乐。

两年的时光荏苒,然而永恒的感动不会改变。近年的动画电影很“难”,鲜有商业、艺术、教育意义三丰收的佳作。究其原因,首先是创意匮乏,其次,文化元素的片面化,表层化和符号化制约使得作品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精神内核,对受众群体的片面化定位也影响了动画电影的发展。在真实情感中注入文化因子,才得以动画艺术去低幼化和偏见化,使其蓬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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