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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心齐一,江山皆城隍(资治通鉴卷一三四之九)

 德昌馆 2020-09-27

  当初,萧道成任命长子萧赜为晋熙王刘燮的长史代理郢州事,整修城池,磨砺武器,以防备沈攸之。后来萧道成又征召刘燮任扬州刺史,同时任命萧赜为左卫将军,和刘燮同时东下。刘怀珍对萧道成说:“夏口是军事要地,应该有合适的人镇守。(夏口冲要,宜得其人。)”萧道成写信给萧赜说:“你马上要来京师,走之前应该物色一个文武双全,而又和你见解一致的人,以便把你走后的大事委托给他。(汝既入朝,当须文武兼资与汝意合者,委以后事。)”萧赜于是推荐刘燮的司马柳世隆代替自己的职务。于是萧道成遂命柳世隆任武陵王刘赞的长史,代理郢州事。

  萧赜将要动身时对柳世隆说:“沈攸之一旦叛变,如果纵火焚烧夏口战船,顺长江东下,这样就很难控制。如果能把沈攸之引诱到郢州城下,引诱他攻城,他必定不能很快攻下。这样,你在城内,我在城外,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一定可以击败他。(攸之一旦为变,焚夏口舟舰,沿流而东,不可制也。若得攸之留攻郢城,必未能猝拔。君为其内,我为其外,破之必矣。)”

  等到沈攸之宣布起兵时,萧赜才到达寻阳,这时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指示,众人都打算加快速度,直回建康。萧赜则说:“寻阳地处长江中游,位置接近京师,咱们如果留下来据守湓口,内可以作朝廷的屏藩,外可以援助夏口,可以占据有利地形,控制西南。咱们今天恰好路过此地,这全是上天的安排。(寻阳地居中流,密迩畿甸。若留屯湓口,内籓朝廷,外援夏首,保据形胜,控制西南,今日会此,天所置也。)”有人认为湓口城太小,难以长时间坚守。左中郎将周山图却说:“咱们据守长江中游,可以声援四方,不应该把这种小事当作困难;只要咱们万众一心,到处都是城池。(今据中流,为四方势援,不可以小事难之;苟众心齐一,江山皆城隍也。)”

  决定了之后,萧赜就陪同刘燮镇守湓口,把军事方面事情全部交给周山图。周山图下令封锁长江,从民间旅行船上取下木板,建造战船,在水中树立木栅,不到十天时间这些工事全部完成。萧道成接到报告后高兴地对大家说:“萧赜不愧是我的儿子啊!(赜真我子也!)”于是任命萧赜为西讨都督,萧赜又推荐周山图任军副。

  当时,江州刺史邵陵王刘友镇守寻阳,萧赜认为寻阳城池不够坚固,就上奏朝廷,命刘友同自己一起镇守湓口,留江州别驾豫章人胡谐之驻防寻阳。

  湘州刺史王蕴因母亲去世辞职回家守丧。路过巴陵之时和沈攸之结交密切。当时,沈攸之还没有起兵。王蕴路过郢州时,打算趁萧赜出来吊丧时突袭郢城。萧赜知道了他的阴谋,不肯出来吊丧。王蕴没法子,回到京师后又前往东府,打算趁萧道成出来吊丧时下手,而萧道成也拒绝出门。王蕴见萧氏父子都不上当,只好跟袁粲、刘秉密谋铲除萧道成。

  萧道成接到沈攸之起兵的消息后亲自拜访袁粲,袁粲拒绝见他。通直郎袁达对袁粲说:“此时您不应该表示不同的态度。(不宜示异同)”袁粲说:“如果他以主上年幼、时局艰难,局面和桂阳王时的情形相同为由,用暴力挟持我进宫,我又能用什么理由拒绝他呢!如果我和他同行同止,以后还怎么能反对他!(彼若以主幼时艰,与桂阳时不异,劫我入台,我何辞以拒之!一朝同止,欲异得乎!)”于是萧道成又召褚渊,跟他并肩共坐,每一件事情都跟褚渊研究商量。当时,刘韫为领军将军入值门下省;卜伯兴担任直,黄回等诸将领率军出京,驻防新亭。

  萧道成虽然掌握了朝廷大权,然而局面仍然是内忧外患。内部有刘氏宗室重臣的掣肘,外有沈攸之的制衡,一举一动无不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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