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李云亮说业主物权（续25，补充）

李云亮说业主物权（续25）

文/李云亮

论完全权利和不完全权利（二）

——以业主维权为背景、以请求权基础为视角

完全权利和不完全权利这一对概念，不是一对正宗的法学概念，却是一对顺口、实用的社会生活概念。在《物权法》权利清单中，所罗列的权利不一定都顺手可用。有法律保护基础的权利，即，有请求权基础的权利是完全权利。很多没有法律保护基础的权利，即，没有请求权基础的权利是不完全权利。我们可以把没有请求权基础的不完全权利，从心理上清理出法律权利清单（法律清单），归入法律道德清单（道德清单）。简单地说，法律清单是负面清单，法律的作用是告诉人们不该做什么，如果做了不该做的，就一定会受到明确的强制约束力惩罚；道德清单是正面清单，道德告诉人们应该怎样做会更好，即使做不到也不会受到明确的强制约束力惩罚。

《物权法》“业主的建筑物区分所有权”制度设计，就有法律权利清单（法律清单），也有法律道德清单（道德清单）。如果业主维权分不清法律清单和道德清单，以为“业主的建筑物区分所有权”制度里的权利全部属于法律清单里的权利，那就大错特错了。业主用法律道德清单（道德清单）里的权利维护自己的权利，如同夸父逐日，永不可得。如《物权法》第七十四条：“建筑区划内，规划用于停放汽车的车位、车库应当首先满足业主的需要。”这就是典型的法律道德清单（道德清单）里的权利。这一条明示了“业主的需要”，实际是告诉（在法条中隐身的）开发商应该怎样做会更好。开发商即使做不到也不会受到明确的强制约束力惩罚。

杜景林/卢谌 译：《德国民法典》“第985条[返还请求权]所有人可以向占有人请求返还物。”——民法思维的请求权理论，以这个简单法条完美的（perfect）表述作为逻辑基础而展开。我们可以说，在这个经典的简单法条中，物的所有人享有完全的权利（ perfect rights）。在这个法条中，有权利主体（所有人），有请求权相对人（占有人），所有人对占有人有返还占有物的请求权。

 《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七十四条：“建筑区划内，规划用于停放汽车的车位、车库应当首先满足业主的需要。”——由于这个简单法条表述是不完美的（imperfect），法条中既没有权利主体，也没有请求权相对人。我们可以说，在这个简单法条中，我国业主对于“建筑区划内，规划用于停放汽车的车位、车库”是没有权利的，或者说只有不完全权利（ imperfect righ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