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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口、暴虐、全国毁灭!这么疯的情节咋“混进”主旋律里的?

 第一导演 2020-10-11

先抛个问题。
 
一提起“主旋律电影”,你想到的是什么?
 
 
 
 
 
 
 
 
 
 
 
 
 
 
 
 
 
 
 
 
 
 
 
 


对,什么都想不到,当然你压根就没想回答这个问题。
 
实话就撂这,因为“太无聊”。
 
或者说,看谁导的吧,要是个大导演,或许能不一样。
 
“主旋律”,它好像跟我们的生活没什么直接联系,我们的生活已经很有旋律了不是吗,老板发出来的,汽车发出来的,大半夜老家亲戚发出来的,组合在一起,每天都能听到很多。
 
那这个词从哪来的呢?主旋律的“主”,是什么呢?
 
邓小平。
 
 
到了1987年2月,电影局局长腾进贤在全国故事片厂长会议上正式提出五个字——“主旋律电影”。
   
这30年里,大部分时间,主旋律是“守规矩”的,他们伟岸光正,他们精神无敌。但到了21世纪的新电影市场时代,主旋律电影悄燃(没错,就这个“燃”)发生着异变——
 
它突燃(没错,还是这个“燃”)变得好看了,更真了,值得细琢磨了。


来自非官方的力量,一部分民营电影公司,以及大陆、香港、台湾的实力类型片导演,在一同支持着这场异变,想办法,找捷径。
 
爷们粗口、酷刑虐待、血腥残暴、史料颠覆……除了情色不能沾,什么胆大来什么,什么刺激搞什么,但总有办法突围,总能保证一件事,那就是腾局长说的,体现主流价值。
 
在恒定的缝隙中反省,在传统的遗漏中激进,在不改头换面的前提下颜值翻新。
 
再有三天,国庆档就要来了。
 
头部影片数量创8年来新低,就三部。但内容上却火辣辣的,直冒汗,因为它们都是严肃的主旋律电影。
 
经得起看吗?一定。
 
因为接下来这10个主旋律电影突围案例,已经打了深深的底。

01

解放军,得(děi)爷们

《集结号》(2007,票房:2.1亿)

挥官冯小刚

突击员张涵予

后盾支援华谊兄弟

突围情节全连47人仅剩连长谷子地,最后与国军对炮,怒爆粗口:我X你姥姥!

高光时刻九连烈士身份终于被组织承认,谷子地在战士墓前接受奖章,吹号员再次吹起集结号

评定难度解放军形象能这么荒野糙汉吗?

冯小刚什么时候“迷上”拍战争戏?往早了说是《甲方乙方》里英达圆梦巴顿将军,那正式开幕,肯定是《集结号》了。

因为“首次尝试”的重大意义,他拍最后一场国共交战的大戏时,整个头发都白了。请韩国人做各种大尺度特效化妆,近身炸点多采用气爆,而不是传统的火药爆破,一系列制作理念上的革命。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让我们在大银幕上见识了谷子地这个人物,观众早就对过往“高大上”的军人形象疲惫了,突然冒出来一个不亚于李云龙的“军痞”,没读过书,满口脏话,对着领导直言“我去你妈的吧”,甚至砸椅子,观众对这种“民间气质”是爽的。张涵予职业生涯就凭这部戏开胡,拿下金马影帝,一路开胡到今天当上中国机长。

粗口没上字幕?嘿嘿,脑补一下当时张涵予说了啥

当然,糙,也有糙的筹码。

《集结号》终究还是用国军的败仗,衬托我军光辉,换句话说,无论如何展示与剖析人性,它还是冯小刚用最迂回的技巧,打造的一部“主旋律”。

后来,网上也公开了影片160分钟完整大纲,结尾有一段情节,是谷子地醒来后,穿上国军的衣服找食物,结果跟国军撞上开战,最后被我军包围,谷子地误遭俘虏,甚至还有另一个结局,是“谷子地嘴里含着馒头,在矿场冻死”,但不是没拍,就是拍了没用……

《集结号》奠定了一个最初的原则,即,改造主旋律影片,是有多“冒进”,也就有多“高光”。

02

以正义之名窥探禁忌暴力

《风声》(2009,票房2.05亿)

指挥官陈国富/高群书

突击员张涵予/李冰冰/周迅/苏有朋

后盾支援华谊兄弟

突围情节先搞爷们,12根沾上毒液的尖针,插入剿匪队长吴志国体内,接下来是女人,粗绳上涂抹腐蚀性液体,再将行政专员顾晓梦双腿分叉架在绳上来回摩擦,重创女性下体(这几句打出来都让人瑟瑟发抖)

高光时刻顾晓梦全片最后一句独白——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评定难度反动暴行要批判,但是否需要呈现得如此具体?

“国庆档”这仨字从2004年就开始叫了,但直到2009年,市场才迎来2亿票房的国庆电影,这就是改编麦家同名小说的《风声》。

按道理,主旋律电影都应该正能量满满,但《风声》很“逆反”,公映后被观众评价“气氛压抑,格调暗黑,场面残忍”。从苏有朋饰演的白小年开始,暴力逼供接二连三,不是尸体泡水里,就是一枪给自己脑袋开洞,连周迅最红也被暴虐致死。

当年张涵予被针扎吓尿了很多观众,他戏外的“牢骚”也很大:“那个针灸大刑的戏,拍得我多苦!总共扎了12针,电影出来就剩4针,这苦白受了!”

对了,《风声》还是这十年来国产主旋律片里,男女主角集体“裸露”的先声:为攻破李宁玉(李冰冰 饰)的心理防线,她被扒光给武田(黄晓明 饰)做“全身检查”,令她直言“比拍强奸戏更受折磨与难受。”

《风声》放到北美市场,R级片妥妥的。但陈国富知道,这部电影今后留下的,不是反转与猜谜,因为一刷后这些乐趣就会过去,真正能被观众记住的,就是罪孽酷刑的窥探。

直面恐惧,今后才能不怕恐惧。

主旋律,是可以恐怖起来的。

毕竟有信仰。

03

浩然正气的“反派”

《建国大业》(2009,票房3.9亿)

指挥官:韩三平/黄建新

突击员:陈坤

后盾支援:中影

突围情节:“只打老虎,不拍苍蝇”,蒋经国推进民国经济改革,压制杜月笙,决定大义灭亲,抓捕“自家人”孔令侃。

高光时刻:众伟人合唱《国际歌》庆祝胜利。

评定难度:主旋律常年反派“大转型”,颜值还那么强!

2009年,无疑是主旋律影片的分水岭,那年除了《风声》票房超过2亿人民币,华语票房年冠也花落群星璀璨的《建国大业》(1305万人次,票房近4亿)

相比以往的主旋律影片,《建国大业》照样由一众特型演员饰演伟人,但同时也加入近百位内陆、香港、台湾明星,去饰演各路内战时期的历史人物。

但更重要是,以往蒋介石在涉及内战的主旋律影片里,都是以反面人物出现,这回却被塑造为喟叹“反贪亡党,不反亡国”的悲情英雄,可谓主旋律题材又一大突围。

必须重点提,陈坤饰演的蒋经国被塑造成一个全然正面的人物。尤其去孔家抓捕孔令侃,面对这个表弟的嘲讽,他也摆了把枪在桌上,意指大义灭亲,这一幕竟成为全片的经典场面之一。

接这个角色之前,陈坤自己说过,“从没有这么一边倒的认为我不可以(演),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像了,完全两种风格的长相。”好在到最后,观众都忘了陈坤是蒋经国,反而说他“太帅”。

可就算再帅,蒋家父子在《建国大业》里终究只是败寇,两人散步的失意,也跟打胜仗后,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等人房里围唱《国际歌》,喝醉的毛泽东闭眼露出笑容,屋外锣鼓喧天、欢庆胜利的“高光”时刻形成鲜明对比。

熟悉的“主旋律”味道,秒回。 

04

直男兵王求爱宝鉴

《战狼》(2015,票房:5.45亿)

指挥官:吴京

突击员:吴京/余男

后盾支援:春秋时代影业

突围情节:冷锋计划花式灭掉眼前的敌人,他突然坏笑起来,在话筒里挑逗上级龙小云:“哎,你喝醉了啥样?”之后,冷锋踩雷,龙小云回道:“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请我喝酒。”冷锋从地雷爆炸中逃脱,追问:“龙小云,你有男朋友吗?”龙小云犹豫15秒:“没有。”冷锋大笑:“什么?什么什么?”话筒里的对话,指挥部所有男女战士都听得清楚。

高光时刻:冷锋胳膊上的国旗袖章被反派boss撕下,大怒,秒杀之,然后捡起袖章,贴回胳膊。

评定难度:执行任务时当众跨级谈恋爱,合适吗这?算不算违纪?

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战狼》,中国观众才“真正”认识吴京,不仅在于他自导自演,爆“清明档”冷门,还为两年后《战狼2》创下影史第一纪录打下基础,后来就连甄子丹都给他致电,恭喜他开辟了自己一直没有拓展的动作电影边界。

全片有条副线,就是冷锋(吴京 饰)与龙小云(余男 饰)的爱情。要知道,龙小云可是冷锋的上司,何况还是“军中恋”,按照主旋律规律,他们就算能结果,这过程,也得含蓄些。

偏不。

冷锋就像一个混子大男孩,直切进“禁区”,很多时候你会惊叹,真的可以这么开放吗?

乍看之下,这似乎参考了1986年《壮志凌云》里汤姆·克鲁斯跟凯莉·麦吉利斯的感情线,但在国产主旋律片里,这毫无组织纪律,简直是“不正经”。

这么顽皮,自然要用“爱国”来回报。

最后冷锋反杀敌军首领,在国旗袖章的感召下,激发了潜在的战斗智慧,恰好决战已至中国边境,这正是——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的由来。

05

从“超级战警”到“地下义警”

《战狼2》(2017,票房:56.8亿)

指挥官:吴京

突击员:吴京

后盾支援:登峰国际、北京文化

突围情节:农村强拆,欺人太甚,冷锋等几位军人,将拆迁打手怒摔在警车上,面对拆迁头再度羞辱,冷锋当众卸枪,摘下军帽,将秃顶男活活踢死(应该死了吧,不清楚,反正很惨)。
高光时刻:冷锋高举国旗通过交战区,不多描述了。
评定难度:军人选择“正义”,还是“军纪”?

《战狼2》之所以从头到尾都能让老百姓血脉贲张,不止在于它是爱国主旋律,更在于一开始就把冲突做到极致,令人目瞪口呆。

反派的嚣张也真的强到违和,在军人家属办丧事的时候强拆,明知冷锋是军人,还拔枪(枪?)威胁,最后仗着警察撑腰(没错,警察是来抓捕几位“闹事”军人的),来一句“你咋不弄死我呀,你有不在的时候吧,你看我怎么弄死他们”而引发冷锋生理性自然爆裂反击。

你说是民粹也好,无脑宣泄也罢,多多少少是放下了条规,关照了苦难。

挑战“现实”,自然要面对“技术原因”。这场戏已删掉了一段:流氓打翻了战友的骨灰坛,骨灰还随风飞洒到战友家人身上,可谓丧尽天良。

其实《战狼2》当时面对诸多其它过审问题,一切都有赖于片尾的高光时刻,那举旗一幕,堪称十年来最“红”的主旋律煽动。

当然了,2011年利比亚骚乱撤侨时,领队王守合的确举起了五星红旗,作为吴京自己口中“典型的捍卫国家主权的电影”,这样一举,还是胜过许多主旋律的“台词说教”。

06

先烈的现代主义解构

《建军大业》(2017,票房:4亿)

指挥官:刘伟强

突击员:欧豪

后盾支援:博纳影业

突围情节:少年叶挺指挥炮兵团炮轰城楼,痞气高昂,狂拽不羁。

高光时刻:井冈山胜利大会师。

评定难度:革命先烈形象这么容易被年轻人颠覆?

最初,观众对《建军大业》很怀疑,征用一众小鲜肉扮演革命前驱,会不会太为流量尽折腰?

上画后,小鲜肉的稚嫩反倒不再讨论了,最受争议的话题变成了导演刘伟强用“古惑仔”的形象解构先烈。

这里,欧豪饰演的叶挺又是最要命的一个。他带队炮轰城楼时,那嚣张的神情,与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是“地痞”,听当时的欧豪喊“不要停,都给老子往死里打!”热血是有,但“江湖气”也好重。

很快,叶挺后人、导演叶大鹰公开呵斥《建军大业》,称片中的某位“腿都站不直女里女气”,简直要闹出大事。

要感谢吴京,他的《战狼2》,很快就盖住了《建军大业》的一切声响。

但《建军大业》不能这么被忽略,它至少提出了一个眼下主旋律最大的问题,就是先烈精神,如果高效传递给当下的时代偶像,而时代偶像,如何把过往的悲壮转化成粉丝们可理解的浪漫。

至少刘伟强和于冬尝试了一把,导演可是接到片子后恶补了很多近代史呢,虽然对他个人来说这都不是最必须的。

07

被保密的战争

《芳华》(2017,票房:14.22亿)

指挥官:冯小刚

突击员:黄轩

后盾支援:美拉传媒、华谊兄弟

突围情节:一只蝴蝶飞到前排战士身上,紧接着,第一声枪响,战士身上的手榴弹引线被打燃,随即炸成学沫,这6分钟的“前哨站”,让刘峰充满“故事”的右手重伤,从此截肢。
高光时刻:文工团解散前夜,全团会餐,哭倒一片。
评定难度:这场血战,能不能说?怎么说?

《集结号》整10年,冯小刚拍出了《芳华》。

他又打起战争戏的主意,原作者严歌苓在那个时代当过战地记者,落点自然选择1979年的那场自卫反击战。

但自1985年《高山下的花环》以来,这场持续十年的战斗就在国产片中“销声匿迹”,倒不是大众不知道,而是中越两国互有默契,淡化不提,这回连《芳华》都用“西南”、“70年代”等词让观众意会即可。

冯小刚问过很多当年幸存的老兵,说你们还记得当时第一场战斗是怎么开始的吗?老兵们都说,是一个战士的炸药导火索被打燃,当面爆炸,死前喊了一声“卧倒”,这是最早的印象。

听了老兵故事,他决定,“我们跟着刘峰的视线,从打响第一枪到战斗结束,一个镜头拍下来的,在战争片中一场战斗用一个镜头拍摄,这是第一次。”

最聪明还是冯小刚,用“技术”弱化背景。

果然,观众印象最深的就是刘峰枪林弹雨中穿过战场,周围甚至有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紧张”也取代了“史实”。

当然,要看到这一幕,得先经“高光”洗礼,所以之前先有一段文艺汇演的“重头戏”,而且强调何小萍(苗苗 饰)发着40度高烧+高原反应也要上台表演,以彰显“继承指战员光荣传统,轻伤不下火线”的主旋律元素。

可见,主旋律题材没有什么不可能,即使多年不能触及的战事也能再现银幕,但前提是三观够正,并且,接受得了暂时撤档的压力。

08

春节之血

《红海行动》(2018,36.5亿)

指挥官:林超贤

突击员:王雨甜/郭家豪/蒋璐霞

后盾支援:博纳影业

突围情节:蛟龙小队一路经历残肢断臂,惨不忍睹。解救人质计划时,佟莉、张天德、陆琛三人带人质撤离途中躲进民居小楼,遭到敌方重火力压制,陆琛失去一条胳膊,张天德脸颊被打穿,最终牺牲。

高光时刻:中国海军强势驱赶进入海域的外来势力。

评定难度:在大年初一搞硬核反战,年夜饭消化得了吗?

如果说《芳华》的战争戏尺度是“前菜”,那么几个月后上映的《红海行动》就是“主菜+硬菜+五星大厨本人”。

作为“海军首长派给海政电视艺术中心的一个‘活儿’”,《红海行动》注定是血统纯正的“主旋律电影”,但拍摄期间,海军官方既没干涉导演林超贤,又承诺“要什么给什么”,对一位香港导演来说,妥妥的“上天”待遇。

以往的主旋律战斗戏,想还原真实战场的惨烈,有点难,难在它会给主旋律正面气节产生不适感。

因为对于一场战争,入侵者和被入侵者,都是暴力持有者,他们都将建立反战意识。

所以当年林超贤在《逆战》做不到的事,都在《红海行动》里干了。包括那场中途遇袭,当陆琛冲进巴士救人时,面前挂着遇难者的残肢、内脏和头颅,导演甚至用慢镜展示一颗子弹击穿少年狙击手的耳朵。

林超贤虽说“毕竟是春节档,还是要考虑到观众的基本观影需求”而删减了一些细节画面,但眼前这些还是吓到了不少过年的观众,香港上映时,《红海行动》无悬念被划为“三级片”。

影片结尾,除展示蓝天下的海军战舰与官兵军容,最后一句台词更将主旋律进行到底:“注意,我们是中国海军,你即将进入中国领海,请立即离开!”

在主旋律的招牌下,“商业宣传片”何时都是市场主流。

09

像好莱坞大片那样毁灭

《流浪地球》(2019,46.54亿)

指挥官:郭帆

突击员:吴京

后盾支援:中影、京西文化、登峰国际

突围情节:地球上万个行星发动机有两个装在长城上,海口与湛江遭淹没,杭州地下城被岩浆融化,上海北京全城遭冻结。

高光时刻:刘培强驾船自爆,中国人拯救地球。
评定难度:中国重要城市与地标被毁,不吉利吧?

虽然票房被《哪吒》超越,但始终不可否认,《流浪地球》是2019中国观众第一high。

以往不管主旋律还是商业片,要摧毁中国的城市与地标,在审查上必然无法通过,因为那不能成为“视觉”上的真实,中国人迷信。

可《流浪地球》偏偏一口气把北京、上海、杭州、湛江、海口等城市都来个冰冻、溶解或水淹,还不吝镜篇幅展示这些城市的“惨况”,尤其东方明珠被冻结,原本黄浦江下全是当年民众被冻死的那一瞬间的定格,因为太多恐怖而删节,没有放入正片。

另外,广播里播放的是“杭州任务已经失败”,而最初,为了加剧家园毁灭的紧迫感,广播独白其实是“杭州已沦陷”。

郭帆有很多现实主义私心,比方说,姥爷对刘启说,想父亲,就看看天上的星星,你爸就在那,而刘启却回:“在北京,你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言外之意,是对前几年北京雾霾爆表的影射。

有趣在于,今年开始,北京的天气好多了,甚至好到连续一个月都能得到蓝天。

这或许是主旋律电影在现实主义上最大的成功。

10

一座都市的陨落

《烈火英雄》(2019,16.88亿)

指挥官:陈国辉

突击员:谭卓

后盾支援:博纳影业

突围情节:港口火灾发生后,全城陷入无政府状态,马路上混乱不堪,地铁里拥挤无序,登船口更是如战争难民逃难一般无助……趁火打劫的,自私自利的,完全齐活了。

高光时刻:全片煽情之巅——烈火英雄们给自己的家属留下最后的遗言。

评定难度:怎么能允许出现无政府状态呢?

中国大银幕上,从来没有表现过这种景观,在当代的现实环境里,出现大规模的城市失控,并且,用女主角的主观视角串起这一系列的混乱。
 
其实混乱可以,但没有人治理则不行。然而在《烈火英雄》里,你看不到有警察在协调疏散群众,维系秩序,也看不到政府其它部门在商量对策,它展现的是一个广义上的无政府状态。

 
也许在好莱坞大片里很常见,但是在国产大片里,真的蛮刺激。观众在潜意识里会感到迟疑,唉?这一切真的会发生吗?这也不是科幻。
 
当然也不好拍。

导演要求全实景拍摄,比方说高速公路逃难那场戏,封路两个小时,其中排满车辆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等下午6点45分到7点的太阳,抢着傍晚的光,8台摄影机同时开启,拍15分钟,来3遍,才OK。
 
地铁站也是实景,导演感慨,“哪有那么多钱搭地铁啊!”所以也是抢时间,晚上11、12点进去,凌晨3点半到4点拍完离开。
 
很多观众察觉不到这是一种审查突破,照在消防官兵万丈光芒一般的信仰之下,审查也不用多说啥。

 
不然,你拍一个赛博朋克灾难片但又无政宣功能的片子试试,光剧本大纲就能卡你到《战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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