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婉小姐 身边许多得了重病的人,在西医得出结论得知需要化疗、手术或者透析之后,总会满怀希望地说,我们试试中医吧。 徐婷就是其中之一。淋巴癌确诊后,她没有化疗,而是选择了中医。拔火罐、刮痧、针灸、放血、喝中药……一系列疗程后转向化疗,最终还是因为严重肺感染送了命。 可叹之处在于,徐婷找到的并非真正有良知的好医生,其妹徐丹丹也表示:“曾经被那么多骗子给骗了现在才做化疗”,直指徐婷接受的是伪中医治疗而非真正的中医调理。 博大精深的中医,上下传承五千年,以自然界中动植物入药救人。相较于西医中冷冰冰的器械与血淋淋的手术,的确能为身处绝望边缘上的人们带来希望。 我从来都不否认中医的精妙,可是,真正有良知有医德的中医已经越来越少,反而是那些号称家族传承千百年,自封神医圣手的伪中医们大行其道。
这是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条评论,与此同时,中医与西医也在网络上掀起又一轮骂战。 我不是医生,没有资格来评述淋巴癌的正确治疗。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病人,我可以讲讲治疗中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中医们。 我遇到的第一个中医,凭良心说,他不是个坏医生。 那时,我刚刚查出肾病综合征。他看了我的病历后连连摇头,随后提笔给我开了几副药。 和刚刚知道自己得病的徐婷一样,明知此乃不治之症,但我们还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五千年的积淀与辉煌上。 然后,眼巴巴喝了一个月中药,我开始腹涨水肿、恶心呕吐,到医院一查,各项指标蹭蹭升高,反而让透析提前到来了。 没有明确证据能表明病情恶化与吃中药之间的必然联系,但大部分中药确实存在一定的毒性,对排毒器官肾脏来说会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而在我周围,也确实有中药使用不当形成的肾病。 可这些,都是那位医生没告诉我的,可能他也不知道。 第二位中医名号响亮,她是女承父业,在大山深处建了一座别墅,医院就开在那里。 我的父母听说后,立马带着奄奄一息的我驱车六小时赶到那里。 我们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停满了车。爸爸匆忙跑去排队,我坐在车里环视四周,只见客房、饭店一应俱全,墙壁上挂满了女医生父亲的丰功伟绩,大约是说从云南深山里的奇花异草中发现了什么什么…… 等了将近两小时,才轮到我。看病的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见了我,她抬了抬眼皮,便低头开方子。 我有点纳闷,开始自述病情。她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你这种情况的我见多了,回去好好吃药!” 我有点不高兴,便问她:“保证能治好吗?” “当然可以!”她依旧不抬眼皮,笔尖刷刷动着,“我们连癌症都能治好,只要你坚持吃这些药。” 我的爸妈连连点头,为找到救命菩萨而欢喜鼓舞,可我只觉得心凉透顶。因为,一个号称能治百病的医生,骗子无疑!真正负责任的医生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说的。 花了三千多块钱,带回来一包和大部分去那儿的病人一模一样的药。我吃了几天后便拒绝再吃,爸妈念叨起来,还总怪我浪费钱。 第三位,差点要了我的命。他也自称家族绝学,专治肾病,起死回生的例子我也听说了一两例。 于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爸爸再次带着我出发。这一次,我们开车8小时,到了普洱。 那位医生长得肥头大耳,讲起话来豪爽热情。他一边喝酒一边用他治好的种种案例来安慰爸爸,那些话听得我心驰神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坚信他能让我好起来。 这次的药,是在猪腰子里放上某些中药烧制而成。医生要求,吃他的给的猪腰子,我就不能再透析。 这一次,我乖乖听话了。 沾满了中药的猪腰子有多难吃你们肯定无法想象,我每天在妈妈的监视下眼泪汪汪吞下去。同时,我也不再去医院透析。 我坚持了一个月,然后在昏迷中被拉到医院抢救。因为长时间未透析,毒素和水份在体内积聚无法排出,几乎要了我的命。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民间中医了。 好中医有没有呢? 当然! 我记得很小时镇上有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用几副药治好了我连绵几个月的咳嗽。 也有一些土郎中,会给人拔罐刮痧去除病人痛苦。但能治好绝症的大夫,目前我真的没有见过。 这几年,随着国学养生热的兴起,人们对我国精深奥妙的中医文化越来越感兴趣。电视上各类节目也做得如火如荼,但这在兴盛中医的同时,也给了许多医术马虎却利益熏心的人带来了可乘之机。 他们于是拉起了中医的大旗,散布在各个角落,号称华佗在世,实则大肆敛财。 你若不信,去任意一家三甲医院大门口逛上一圈,看看那些印刷粗糙排版拙劣的宣传册便可知一二。 事实上,不治之症本就是世界范围内都难以攻克的医学难题,中医无法治好徐婷,这本无可厚非。 若是为此再次激化医患矛盾,引发一轮又一轮的网络骂战,那真的是太没必要了。 所谓医乃仁术,无论中西,为的都是治病救人,与那些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者不可同日而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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