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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百瑞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刘汉勤 黄颡鱼“全雄1号”自2011年通过全国水产良种审定委员会审定至今已有7个年头，作为黄颡鱼“全雄1号”总负责人，刘汉勤在推广过程中对于水产种业又有哪些思考？ 在发达国家农业大多是以种业为龙头企业，而国内水产却完全不同，为何？正常的产业生态结构应该是金字塔式的，中国目前注册的水产苗种企业有11000多家，却很难找出几家上规模的种苗企业，为何？面对水产种业发展现状，刘汉勤认为要发展苗种企业不能完全依赖于苗种，而是要依托良种打造平台，通过打通产业中的关键环节来促进种业以及整个行业的发展。
水产前沿：百瑞水产对于水产苗种推广是如何看的？ 刘汉勤：水产育种研究主要是科研院所在做，而研究所基本是只负责把成果发布出去，对于实际应用效果就没有太多关注。所以，百瑞公司最初的定位是做水产良种的推广应用。从2013年开始，苗种推广变成以企业为主。百瑞公司是以专家为主导的企业，所以和海大，大北农等企业是有差别的。在专业性上我们有优势，但是在市场宣传推广上他们有优势。 2017年渔业价值6000亿，这几千亿的产业中必然有一批企业比较强。在发达国家农业板块一般种业是龙头，但在中国水产板块饲料企业是龙头。特别是淡水几乎没有以种业为核心的企业做到特别大的，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例如湖南湘云鲫，发展至今产值也是有限。百瑞水产勉强产值1000多万，今年目标3000万，但和饲料产业比起来还有太大差距。全国拿到苗种许可证的企业有11000家，但是找不出一个特别大的，反映出目前种业发展环境是有问题的。整个种业发展是缺乏一个有序的发展环境。目前很多的苗种场的优势就是低研发成本，低设施成本，也许假冒伪劣就是他们的优势。目前的环境更利于这些企业生存，这让很多想做大做好的企业反而没办法生存。我国农业，几乎所有的版块都发展到了一个有序的发展时期。但是水产，还刚刚起步。 水产现在还是在拼成本的时代，还没有进入到品牌时代。在苗种上很多的养殖户根本不关心品牌，企业基本也不太关心品牌。品牌时代更关注品质和服务，例如千岛湖鱼头，阳澄湖大闸蟹算是有一点品牌。如果消费者都开始关心药物残留，品质，那么很自然就会让水产品的品牌价值得到体现。这不是水产品识别度品牌识别度的问题。大米有很多品牌，辨识度其实并不高，但是品牌意识却很强。为什么中国水产养殖量世界最大但是却没品牌，原因在于水产市场监管缺失却最早就放开了。结果是，虽然其他农业领域市场化起步比水产晚，但是市场规范发展却比水产还快。虽然目前环保、水产品质量以及过程管理都有监管，但是更多是在环保和农产品质量等压力下的被动监管，缺少主动性。主动性应该是产业自身如何规划发展好。比如养殖许可证，苗种许可证发挥的作用不大，缺乏有效监管。 水产是前30年快速发展，后30年解决问题。某种意义说淡水池塘养的鱼90%是不达标的。国家有养殖用水标准，很多池塘养殖的鱼存在异味，几乎 90%的水产品都是在不达标的水中养殖的。养殖用水标准基本上相当于地表3类水。水产养殖八字法，第一个字就是水。我国很早已经制定了养殖用水标准，但是谁来监管？有一天我们这个问题监管到位了，水产品的品牌就形成了。现在从环保出发，养殖排放有要求，今后从食品安全出发养殖用水也要监管了。 水产前沿：黄颡鱼良种推广中都遇到哪些问题？ 刘汉勤：百瑞也是在近两年才认识到这些问题。2011-2013年我们只是一个科技工作者的角色，处于探索阶段。培育对市场有价值的一个品种，形成一定的规模，把他推广出去。到2014年我们的规模达到了10亿尾，去年的规模是18.6亿尾，今年破了20亿尾。 但是，开始的时候全雄黄颡鱼苗300元/万尾，现在是80元/万尾，实际上企业的盈利能力是在下降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涉及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农业种业在知识产权保护上还有很长的一个路程要走。虽然在2011年国家文件就专门提出农业品种知识产权保护，但实际操作还处在研究阶段。别人用了我们的技术和品种，即使起诉也很难得到保护，而且还得罪一大帮业内的朋友。 水产前沿：从今年市场反应来看，华中地区杂交黄颡鱼很受欢迎，目前全雄和杂交技术都有哪些新的进展吗？ 刘汉勤：目前我们做的全雄2号对于价值定义和技术途径都发现一些问题，还需要重新构建，还在做进一步研究。现在杂交黄颡鱼在产业中的价值是看的到的，比如生长快、耐运输、抢食强等，至于抗病能力目前还不能下定论。华中地区目前表现的抗逆性更好，成活率更高。但是大规格鱼种也会出现一些问题。例如受到小瓜虫病影响，今年湖州杂交苗投放量比去年要少。杂交是否比全雄更容易被感染，目前还没有定论。四川很早也在做杂交黄颡，目前四川一年销售100多亿苗，其中一大半是杂交苗，还有一部分是全雄苗和普通苗。明年预计全雄苗比例回提高，说明杂交苗也是存在一些问题的，我们也希望业界能够把这些问题解决，毕竟杂交黄颡鱼很多的优势都看得到。 黄颡鱼从2000年开始规模养殖的，那时候瓦氏黄颡鱼更被看好。当年就可以长到半斤以上，两年可以长到2斤，但是后来却被淘汰了。原因类似于鲫鱼和鲤鱼。鲤鱼长得快，但没有鲫鱼的细嫩甜美，所以现在北方鲤鱼规模也越来越小。黄颡鱼细嫩、鲜美，但是瓦氏黄颡鱼却不一样。最终的选择不是在养殖者，而是在消费者。目前消费者对市场上黄颡鱼还缺乏辩识，没有选择，未来会是怎么样需要时间来验证。由于黄颡鱼养殖需两年或者一年半上市，养殖周期长，但市场变化快，所以更需要理性。现在收鱼的更愿意收杂交黄颡鱼是因为它的运输成活率更高。但如果消费者一旦不认可，那后果是很严重的，我们有责任告诉养殖户不同品种的差别以及存在的风险。 一般杂交比全雄的受精率要低20%，所以全雄苗卖70元/万时杂交卖90元/万，贵20元左右。苗种的价格波动一般在10元左右，不会低太多。苗种生产成本较高，一旦做苗还不如养殖成鱼的时候，很多人就会退出。当然各地区之间也会有一点差别。 水产前沿：为何几年黄颡鱼苗会供不应求，明年苗种市场有怎样的预期呢？ 刘汉勤：首先，今年黄颡鱼投苗量比较大。其次，今年广东苗出了一些问题，导致对其他地区苗的需求增加。而且，湖北去年受水灾影响，很多亲本都被冲走。所以今年华中苗有点不够供应，我们今年很多苗也都是委托生产的。去年湖南地区生产了11亿尾全雄苗，但今年受到气候原因影响出苗时间推迟了近1个月。以往都是5月中旬就开始有苗，而今年到6月10号之后才有苗。明年亲本基本恢复了，而且成鱼价格下跌会影响明年的投苗量。我们计划在四川生产全雄1号苗，一个苗场就能产20亿尾全雄苗，所以明年的苗应该不会供不应求。
水产前沿：面对现在的问题，百瑞是如何寻求突破的？ 刘汉勤：一般本地的供苗时间比正常开始放苗时间要晚约1个月。例如鲫鱼苗种孵化时间是4月中旬，而放苗时间可在3月份。长江流域黄颡鱼5月初就可以开始放苗，而本地生产到5月下旬才开始有苗。这是由于自然环境下性腺发育更早，在鱼塘培育的亲本没有天然的发育的充分，而且针对亲本发育研发的饲料是很少的，华中地区苗种一般迟后了20-30天，所以广东和四川的苗更有优势。全国约200亿尾的黄颡鱼苗种产量中四川和广东占了60~70%。 面对这些问题，我们开始思考建立一个不依赖于单一品种的水产苗种企业，更多的是要打造平台，目前我们计划打造两个平台：全循环水工厂化繁育平台，黄颡鱼高品质商品鱼循环水养殖与销售平台。 第一个平台就是亲本培育和鱼苗繁育平台。一般亲本都是在池塘培育，而我们构建的平台是亲本培育和鱼苗繁育完全在车间进行。2014-2015年我们投资了1000万建立了一个研发基地，研究黄颡鱼亲本和鱼苗在循环水中的培育情况 ，效果很好。今年我们又投资建立了两个工厂化循环水养殖车间。工厂化和池塘相比表现出一定的优势，例如： 节约成本。苗种繁殖成本中亲本养殖成本最高，特别是占用鱼塘资源。黄颡鱼成鱼养殖产量可以做到3000-5000斤/亩，但是亲本只能养殖300-500斤/亩。一个1200平方车间养殖的亲本相当于100亩以上池塘。广东已有苗场也准备使用我们的设施。因为广东现在土地成本越来越高，我们的繁育系统可以极大提高土地利用率，而且对水资源的利用也更有优势。 反季节操作，这是一个时间优势。在广东黄颡鱼亲本能产3-4次卵，如果用车间，湖北本地亲本也可以实现四次产卵，而且不受季节限制。我们现在可以满足，长江流域任何需要苗种的阶段都能生产。 可控，上规模。我们可以做到繁育水温的精准控制。一个平方可以培育10000尾规格苗，一亩池塘也只能培育10万尾，生产效率大大提高。我们要打造黄颡鱼种业3.0时代，2015年开始研发，今年小试，明年中试。今后北方规格苗种不再需要空运，做到在当地实现自给自足。这个平台不仅仅针对黄颡鱼，加州鲈，鳜鱼，乌鳢等名优品种都适用。效益上来看，目前加州鲈苗是黄颡鱼苗的10倍，我们要打造的就是不依赖单一品种的水产苗种产业。我们针对黄颡鱼种业开展专门的循环水技术研究。一般 循环水养殖建设和运行成本较高， 700立方水体循环水车间，投资得500万。现在我们通过技术改进后只需要100万。而且运转成本我们可以减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以前一期苗培育一般不建议用循环水，因为过滤网需要很密，再加上投喂轮虫，枝角类等天然饵料，所以交换水量就存在问题。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今年12月份我们将开始进行加州鲈培苗了。目前加州鲈和黄颡鱼都已经成功。 水产行业即将进入品牌经营时代。这就必须有保障品质的商品鱼养殖。例如广东的吊水 鱼，产品价格比一般成鱼高了50%以上。但是广东的吊水鱼需要很大的养殖资源，而且技术并不标准。我们打造第二平台（清鱼斋），黄颡鱼高品质商品鱼循环水养殖与销售，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在汉南规划了11个全循环水养殖车间，第一个车间已投产，可年产高品质黄颡鱼10万公斤。作为中小企业，不同于海大、通威要构建全产业链，而是打通产业链。起步是黄颡鱼，后面会做其他品种。我们已经与几个合作社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用我们的苗，我们高于市场价收购他们养的成鱼，进入清鱼斋后养殖商品鱼，通过微信线上下单和线下配送供货对接的形式进行活鱼销售。我们打造一个开放的平台，欢迎有兴趣的企业和投资人加入，即可投资加盟建立连锁基地，也欢迎股权融资，甚至来控股经营，加快清鱼斋的品牌发展，让消费者尽快吃到真正健康水产品。 本文为“水产前沿”独家稿件，版权合作，敬请联系wx@fishfirst.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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