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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屏幕，高大的板栗树在山岩上迎风逍遥，随竹篙“咣当、咣当”响起，满树的“刺猬球”应风簌簌而落，树下的人儿欢呼雀跃，屏外的我唯有艳羡。 事有凑巧。近日给学生讲解“火中取栗”这个成语时，为防他们把“栗”写成“粟”,还特意带了几颗板栗和一把稻谷，现场观摩，来反证“火中取‘粟’”的不能，以过目不误。 岁月向前，往事在目。在交通阻塞、物质贫乏的那个时代，地处水乡洼地的我们要吃板栗，是想不到的奢侈。有几次板栗成熟之季，兄弟姐妹都会跋山涉水到大山里，买几袋板栗，肩挑手抬到县里兜售。 那时，因路途遥远，运输时间过长，板栗又易失水、糜烂，到家时“失重”“减员”厉害，几番忙活下来，赚得丁点微利。然而，为我们带来了口福。 这时，母亲只会给我们很少的几颗，敷衍一下我们饥渴的舌尖；把几小包板栗，分别给奶奶、外公外婆及其他祖辈送去，让他们尝鲜。当妹妹问母亲为何厚老薄小时，母亲蹲下身，拍着妹的肩：“孩子，老人吃的机会越来越少，且他们舍不得一个人吃，还要留给孙辈；但你们吃的机会还在后头……”母亲的一番话，让我们懂得了怎样去孝敬老人。 大二的“十一”黄金周，我们几个同学相约去临澧新安镇同学家度假。早餐毕，有人提议抄小路，徒步前行。在去石门县城、夹山寺的路上，我们边行边摄影、嬉戏，恰“青春作伴好还乡”，其乐无穷；沿途的山川、花草、鸟兽、野果等美景美食，享之不尽。 翌日，秋高气爽，适逢镇上赶集，车水马龙，热闹无比；闲逛时，看到一袋袋小板栗，我们惊喜不已。同学说，“这算个啥，俺家后山有棵树，去看看。”只见黄色山丘的泥坡边，一棵状如柳的树，倔强挺立，树“脚”裸踞，树身缀满毛刺小圆果。 我们竞相攥着石块儿，瞅准目标，奋力齐掷，熟透的圆果纷纷滚落，棕色栗子破“果”而出。一阵“侵扰”后，有的同学边拣栗子，边大快朵颐；有的拿着长刺的果壳，你追我赶；有的攀上树腰，摇枝呐喊，回声萦绕着小山村。十多年后，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但那些情景仍历历在目…… 前年国庆，干妈家新房建成，邀请母亲去玩。新房后院有一株板栗树，年龄不长，叶茂果硕。母亲初见板栗树，不信板栗躲在刺壳里。几声响动后，“刺猬球”穿叶溜枝而下。母亲忙着弓腰、戴手套、捏着刺球，置硬处，以脚踩揉，挤出栗子，见其“庐山真面目”。 我们几个子孙辈撼树扬篙，使少许“漏网之鱼”收入囊中。三个“初生牛犊”摩挲着“刺猬”，被扎得“哎哟”连叫。一时，板栗树丛中，老人的谈笑声、小孩的哎哟声、成人的感叹声，间杂鸡之“咯嗒”声和鸭的“嘎嘎”声，多音“聚会”，悦耳润心。 而今，种植技术高，交通又便捷，板栗树已多处安家落户，板栗长年抛头露面于大街小巷；昔日的室友同窗，皆已扎根天南海北，开枝散叶，生生不息。 两天前，表哥竟专门、独从桃源坐车而回，给姨妈送回一塑料袋褪了皮的栗肉。我知道，在表哥无声的世界里，以为板栗还是他儿时般的稀罕，遂不问西东与家人分享。  关注书韵闲话 无  分享悠悠书韵 文史|教育|时事|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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