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远山 主播 | 竹子 编辑 | 安般兰若(ID:anbanlr) 有一种风景,当你身临其中,仿佛在翻看着一本泛黄的旧相册,积满青苔的光阴渐次剥落,那些被岁月流水遗忘的故事又攀延着记忆的触角,回到九丈红尘中来! 凤凰古城便是这样一种耐人寻味的风景,她像一个穿着古风旗袍的女子,云雾缭绕的远山氤氲出一幅水墨画,在曼妙的身段上洇出一波波涟漪。 她的身上满是被岁月轻抚的色泽,每一个钮扣都有迷一样解不开的光阴故事。 碧绿的沱江,如一只妖娆的凤凰蜿蜒在古城中间,涓涓流水生生不息,与两岸来往的人流、鳞次栉比的吊脚楼琴瑟在御,缠缠绵绵。 那清脆的声响如一串悦耳的银铃,洗涤着人间烟火的尘埃。 翡翠一般的石头,静定的盘立江中,长满积年的青苔,任岁月匆匆老去,时光之流的冲洗,它自顾仰望远山雾霭,云淡风轻,听着逝水流年的绵歌,安然独处,如如不动。 老旧的木船来往如梭,轻柔的划过江水,洇出两条似乎永远不会交集的水波,霎时朵朵浪花在水里热烈的翻滚,发出清灵如浸的响声,听得心不禁潮湿起来,凉凉润润,生出新绿的苔藓,在沱江柔软的波光里,忽地与过去的旧时光重逢。 撑着长篙的船夫蓄着如雪的胡须,立在船头,逆风凛凛,老者的胡须像他被岁月折弯的腰,向后拂去,他一副坐看风起云涌,潮起潮落的淡然,眉心舒展,笑意安然。 以激起的浪花配乐,唱起清幽空灵的苗族山歌,歌声被前行的船拉的悠长,绵延……仿佛在记忆的尽头拼命的呼喊,在湍急的水流里打捞着光阴洒落的故事! 横跨两岸的虹桥好似一位俊朗伟岸的英雄,在经年的风雨里守候着温柔的沱江和岸边淳朴的人们! 从此岸到彼岸,桥上的石板已被来往如织的脚步打磨的光滑如镜,石阶的棱角已被摩挲的圆润生辉,仿佛人的一生,历经跌宕起伏,荆棘险滩,在坎坷重重的岁月冲刷中,棱角渐次模糊,却打磨出一颗历久弥坚,圆润饱满的心。 回望来时的路,发现那些曾经拼命挣扎的穷途末路,走过来时已是玉树琼枝,柳暗花明。 亭台的穹顶壁画斑驳如诗,古今多少文人雅客在此伫立遥望,看奔涌的江水感叹逝水流年,古旧的吊脚楼世代更迭,传颂出多少感人的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纵然风雨飘摇,却始终屹立不屈。 江中飘摇的木船如我们自己,像人生浩海中一叶扁舟,在更迭变化中守候着永恒,在波涛骇浪中乘帆远航。 江边的浣女敲打着手中的棒槌,叮当作响,那激流勇进的声响,像是对生活绝不妥协的呼喊,又仿佛在倾述着平凡人家的烟火故事。 是岸旁哪个苗族人家待嫁的女儿,在一弯江水里梳妆着易逝的青春;抑或是哪个红烛轩窗里贤惠的妻子,盼望着远行的丈夫归来,在奔流的碧水里,抒写着涓涓的思念。 棒槌一声声脆响,随着妇人的思绪忽而柔情似水,忽而铿锵激昂,仿佛是跃动的音符,谱写着纸短情长,我听到流水声里传颂着她内心的呼唤: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恍然间,已华灯初上。岸旁的吊脚楼烛影婆娑,影绰出烟火人家的温暖。烛光摇曳,轩窗上窜动的火苗仿佛是情人间的温声软语。 细风柔水,木格窗上的风铃,叮叮铃铃,悠远空灵的声响好似风与月色的蜜语缠绵,抚去旅人的疲惫,带给奔波红尘的心一丝妥帖的安慰。 江边桥上,红灯盏盏。清凉如水的月色铺满黑夜里寂静冷清的湖面,光影摇曳,似一尾尾跃动的银鱼,在江水里晶莹闪烁,如思如诉,泛起的丝丝涟漪,记录着这座城市静谧的今夜,繁华的过往。 掬一捧沁凉的江水,扬洒出一串清凉的珍珠,落入流水,荡起一圈圈霓虹的倩影,像一串串未完成的梦,一个个久别的旧人,在此刻夜色里的旧时光,再度相逢! 夜渐深了,四野寂寂,卸去漫漫征途的疲惫,打包好满肠愁绪,装进一盏莲花灯,盛满期许的祝福,轻轻放逐在江流中,望着河灯漂浮在水中,渐渐远去,心里仿佛剥落了积年的苔藓,轻如飞絮。 起身掸去俗世一身尘埃,将自己放逐在霓虹摇曳的江边月色,拾起遗落在古城里的旧时光,淡然烟雨,无关风月。 此去经年,天涯路远,愿以一颗寸丝不挂的素心,“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任平生。” 作者:远山,本名吕林熹,自在安然的写作者,以一支素笔安放赤城的灵魂,痴迷文字,热爱山水,忠于断舍离的至简生活方式。尤爱美文散文,文字温暖疗愈,带给人以宁静。被读者朋友称为“瓦尔登湖”一般的宁静女子。微信:15714148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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