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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平叔 一早，太太沏茶，品着，又说着话，很不小心地，鼻息里就盈满了那种沁入心肺的馨香。 我整个停下来，专注地去寻找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香里有甜，甜里融香的味。 太太轻轻地笑，笑着又说：“这是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甜味自然就飘开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去寻找！” 是的，每年的桂花开了，都是可以一直开到你的心里去的，那淡淡的黄，纯洁的白，都会让你忍不住地想去触摸它。 桂花自有它自己的香味，它有栀子花的浓郁而没有栀子花的腻；它如茉莉般让人清爽却更让人迷醉。轻风可以吹淡空气里的浮尘，却吹不淡桂花的香甜。 我喜欢飘香的桂花，也喜欢桂花飘香的季节，还特别喜欢“空山寻桂树，折香思故人”的诗句，这是宋朝人姜夔写的。 桂花飘香，也是中秋将近的时候，“每逢佳节倍思亲”，桂花的香总会泛起我思亲的心绪，思念远在天堂的亲人。 记得母亲曾告诉我，她喜欢桂花，喜欢桂花的安静，喜欢桂花的温情，她对桂花情有独钟。 母亲说桂花不是单株独开，她是跟伙伴们抱成一团开的，就在桂树的枝丫间，个个努力地开放。但即使开得最疯狂的时候，桂花也不会张扬，依然还是保持那份安静，只是把自身的香味，尽情地抛洒在空气中。然后，空气，也变得香甜了。 母亲还让我仔细端详，每当桂花盛开的时候，那簇簇花粒宛如金色的蜜蜂，只是蜜蜂会嗡嗡地不停劳作，而桂花就是安静地开放罢了。 我犹记得，桂花飘香时节，母亲就会打开窗子，让浓郁的花香飘满整个房间，母亲就闭目吸允着，仿佛要把自己融入花香里。 母亲走后，只要是桂花开放的季节，我都会在桂树下，嗅那桂花浓香，拼命的嗅，嗅德满满的，仿佛把空气中的母亲给嗅到怀中，嗅到心底，收藏起来，直到来年。 宋朝人还有位诗人谢懋，他在《霜天晓角·桂花》里这样写道：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胜绝，君听说。是他来处别。试看仙衣犹带，金庭露、玉阶月。 ………… 站在桂花树下，抬头仰望着天空，眼眶由不得几分湿润，有泪珠挂眼角，竟似桂花粒状一般…… 闻香居然闻出脆弱，是不是老了？ 我问自己。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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