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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槐花飘香时 ||郭艳华 ​

 河南文苑 2020-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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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槐花飘香时


           
 文/郭艳华


     每年春末夏初,几场淋漓酣畅小雨过后,村前那几棵洋槐树开始抽枝展叶。放眼看去,那郁郁葱葱的枝叶间,挂着串串剔透的珍珠。再细看它们犹如排列整齐的士兵。稚嫩的初露晶莹,饱满的芳姿出现,还有那绽放的羊脂般洁白的花朵,白色的花瓣上泛出淡淡的翠绿,稍显晶莹,如翠如玉,簇拥在紧凑的嫩枝上,编织出一串串沉甸甸的花穗,缀满了整个树干。阵风吹来,一棵树就是一朵飘浮的云朵,翻飞着,跳跃着,让我思绪万千,童年捋槐花的场景又一次浮现眼前。


      五、 六十年代,槐花盛开的日子,也就是老百姓说的“青黄不接”的时刻。在过去那个清贫的日子里,每到这个季节,几乎家家户户的粮囤基本上都快见底儿了,真正到了“青黄不接”的艰难时光。这时候,一棵棵槐树上的花儿,就成了一道充饥解馋的美味佳肴。于是,年少的我跟随着大人们爬树捋槐花。


    我是家中长女,父亲又在城里工作,奶奶就把当小子使用,所以男孩能干的,我都会干。捋槐花,对于我来说,乃是一件乐此不疲的事情,因为在我们家坑南沿,有好多棵高大粗壮的大槐树,枝繁叶茂,站在下面是很难够到槐花的,只有爬上大树捋槐花。爬树是我的强项,我先在腰带上系根长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着篮子和钩子,再脱掉鞋袜,光着脚丫子,双手抱树,两个脚脚指扣紧树干像个猴子似的,敏捷利落地爬到树的最高处,骑在树杈上,把拎上来的篮子和钩子放稳,我一手搂紧枝干,一手小心翼翼地捋成把,再放到篮子里。

 

 槐花大都盛开在高处的枝头,捋起来既麻烦,又危险,于是,我就挑选那些花繁枝嫩的树枝,干脆用钩子把它折了下来,一枝枝扭折了扔到地上,大有白居易“满地槐花满树蝉”的意味。那时不知唐朝诗人白居易,只知道就近一大圆繁花扭折得差不多了,匆匆下树,呼唤弟弟、妹妹们坐在地捋槐花。有时我还会用带槐花的枝条编成槐花帽戴他们在头上,领着他们做游戏,追逐声,嬉戏声,响彻云霄,人影、树影构成了一道移动的风景。


    捋回洋槐花以后,奶奶把它漂洗干净,放入食盐和调料,拌上面粉,上笼蒸熟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浇点醋,淋点蒜汁,味道鲜美,让你不忍放筷。如果用葱油炝炒一下,拌上鸡蛋翻炒几下,色香味俱全,可谓美食一道。然而,在那个年代这是十分奢侈的了,偶尔为之,一定让你回味无穷。


    洋槐花的吃法多了,可以焯水凉拌,也能剁碎炒鸡蛋,包饺子、摊煎饼、蒸糕子、煮粥、泡茶……最广泛的吃法是麦饭,洗净拌些面粉加盐上笼蒸。且不说晾凉添加美味的调汁,但是闻着满房飘散的花香,足以让你馋涎欲滴。晒干的洋槐花还有许多药理作用,小时候,因晚上偷看小人书,嘴上熬出水泡。奶奶就用干槐花煮水让我喝,两三日即愈。


    五十多年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而我对洋槐花仍情有独钟,不是因为她的洁白清香,也不是她的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高。是因为它曾经芬芳了我童年的。
 
  

作者:

  郭艳华,鹿邑县真源中心校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曾在《河南日报》《大河报》《周口晚报》《新鹿邑报》《老子文学》及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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