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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雪

 落笔天涯 2020-10-28

 

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更多一些,更大一些。这样的天气,适合坐在屋子里喝咖啡,看书,写字,在咖啡的热气蒸腾里面怀念一个故人。那个人有着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高耸的鼻骨,薄厚适中的嘴唇。曾经在某一时刻,他出现在我们的故事当中,分别以主角、配角的形式站在舞台的中央。

记得那时,他穿白色的衬衣,蓝色的休闲裤,喜欢站在风里,用一脸的微笑迎接对面而来的女子。那时候,阳光浓烈,分外灼热。少年的背后,是大簇的樱花盛开。粉色的花朵,一团又一团,宣告着春天的花事来临。只有她知道,他站在那里是等候着她的到来。然后,他会牵着她的手,走过春天,漫过夏季,接次从秋天的枫树下走过,一直走到冬天的旷野里去。

旷野里是雪。一场雪压着另一场雪。任谁都分辩不清这里压着几层类似的雪。这个冬天的雪,比往年下得更为认真。这一场刚停,另一场就已经在路上。前面的雪还不及展示风韵,后面的雪就迫不及待来袭。仿佛所有的雪都走在同一条山路上。层不出穷的雪,让少年的眼角眉梢有了清凉之意。

写给少年的信,用粉红色的信纸,白色的信封,选择在某个有露水滑过的清晨,偷偷放在绿色的邮筒里,回去后,计算着某日某时他才能收到。而他收到信后,会开心吗?会认真的阅读吗?会轻轻地微笑吗?会急着写一封同样的回信吗?

信的开头,只写:你那里的冬天会下雪吗?我这里的冬天也是有雪的。那么,就在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我去看你好吗?我会在车站的出口处等你,记得,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雪一样的颜色。如果,你接到回信,如果你愿意去接我,请你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好吗?当我看到有人冲着我挥手的时候,我好知道哪个才是你。

最美的书信要在初春开始起笔,直至深冬方可写完。且一边写一边在脑海里编织童话。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认真的。有时候,人们宁愿相信虚无。只有虚无,才让未来有不确定性,才有所期盼。即使,那个人只是小说中的一个配角,但我们仔细编纂过,便有了鲜活的生命。

没有人能控制别人的想象力。也没有人能够主宰别人的故事。更多时候,我们都想给故事中的人以美好的结局。就像他,一定会等到她。就像她,还会依然在清晨写信。就像他,很想见到她。就像她,一直在等待他。

故事之所以被称为故事,只因它比生活更多一分戏剧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的故事里面都有一个主角。幸好,有那么多的故事在等待着有人来收集整理,然后,郑重地在扉页上写清时间、地点、人物。然后说,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我们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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