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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生百味 图：来自网络 我是今天上午从姐姐那里，知道了大嫂去世的消息。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没有一点波澜。不是我心狠，也不是我面对别人生死的麻木，是因为我对大嫂没有什么感情，确切的说我有点恨她，恨她做事不计后果，恨她对亲情的疏离。 大嫂从嫁入我家，到离开，总共也就半年的时间，由于当时我在读初三，功课也比较紧张，因此，对她的印象也并不是特别深刻，唯一的两次记忆，是她和大哥相亲及她和父母吵架的时候。 大哥和大嫂相亲时，是1990年，当时农村的彩礼是1800元。由于大哥长相不错，再加上在沛县龙固矿上工作，故找对象相对会容易一些。 大嫂的娘家离我家四五里路，当时年轻貌美的大嫂，对大哥一见倾心，1800元的彩礼，仅仅要了660元。当时，父母对我们说，还是这样的女孩通情达理，这样一下子就给我们减轻了不少压力。 婚后，大嫂和我们住在一块，平时做饭烧菜，田间地头，大嫂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暴躁。 有一个周日的上午，我跟着嫂子去田里刨红薯，因为我忘记了拿抓钩子，她竟信口就骂我是榆木脑袋。 头两个月，大嫂和父母相安无事，彼此还很客气，但从第三个月开始，就慢慢有了摩擦，譬如，她嫌弃母亲太邋遢，嫌我父亲说话嗓门太大。 当时由于家里贫困，总共就四间瓦房，大嫂和大哥住在大头屋里，母亲觉察到了大嫂的态度，但也没办法，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忍着吧。但父亲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第一次吵架，是因为嫂子把父亲的帽子扔到了墙外，嫂子说，父亲把帽子放在吃饭的案板上，那里根本就不是放帽子的地方。父亲就反唇相讥，说嫂子搞得自己像大户人家的女人一样。后来，母亲在中间说话，这件事就平息过去了。 第二次吵架，是因为家里红薯地的栽种小麦问题，嫂子说先用手扶车耙地，然后再用耩子种；父亲却说，总共就三分地，用什么耩子，先直接撒麦种，然后用抓钩子把地刨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观点不一致，嫂子再次和父亲吵了起来。 在生气的当儿，双方肯定没有好话。最后实在气不过的大嫂直接对父亲说：“如果刨的话，你自己干，累死你这个老憨熊！” 父亲一听，也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手中的扫把，向大嫂身上打去。于是，正式的骂战开始，在大嫂的口中，父亲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母亲上前劝阻，对大嫂说：“老人哪怕再不对，你也不能这样骂！”但气急败坏的嫂子哪管这些，反而把母亲也一块骂上了。 半小时后，爷爷的弟弟在隔壁实在听不下去了，上来对口无遮拦的大嫂就是两个巴掌，并一拳打倒在地，母亲拦也拦不住。 大嫂起来之后，立即骑上自行车到哥哥上班的地方去了，第二天下午，哥哥雇了一辆车，把自己结婚时的家具和被子之类的拉走，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父亲生病住院，给大哥打电话，他们没有回家看望，后来，母亲去世，给大哥说明了情况，他和大嫂也没有回来。 在我们村，母亲是个特别能干的人，他为了供养哥哥和我们读书，常常早睡晚起，含辛茹苦，母亲所遭的罪，大哥都是知道的，另外，母亲为人一直都极为坦荡，她孝顺父母，和乡邻关系非常融洽，但唯独在大嫂这件事上，成了她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母亲临终前还说，当时如果我不指责你大嫂，她也不会这么恨咱这个家了。但母亲至死都没有获得大嫂的原谅。 对于大哥，我只能说他是个窝囊废，自己没有一点思维，没有这样的大哥，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父亲说，他们既然这样，就当我没生这个儿子。并告诫我和姐姐，以后，你们也没有这样一个哥哥和嫂子，他们是死是活，是穷是福，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一直从我上大学到参加工作，我和大哥大嫂都没有丝毫的联系。 听人说大嫂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也20出头了，当年母亲听说第二个孩子出生时，想去看看，但却遭到了大哥大嫂的阻拦。 当母亲哭着回来时，我对他们的愚蠢行为恨之入骨，我就对母亲说，这样的白眼狼，以后不要再理他们了…… 父亲一天天老迈，我可以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对大哥的想念，但父亲只是“隔着石碑烤火，一面子热”，我就劝他，你还有姐姐和我呢！ 如今，大嫂已经离去，我对她的恨，都随着一缕青烟飘得无影无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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