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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秋，农历8月15日甲午马年，中秋白露日，父亲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去世。父亲生于公元1929年11月11日，农历10月11日。一一终年85周岁。  父亲去世，多多少少也与我有关。 2010年——2014年期间，母亲经常因肠胃不适和突发脑梗相继在不同医院检查和住院医治，父亲心细，专门让孙子买了部血压仪，以随时可知我母亲血压情况。有一回，我给母亲量过血压，顺便给父亲测了血压，结果父亲血压100一160，问父亲有啥感觉，他说好着呢，还说老年人血压偏高很正常，没有医学常识的我总感觉父亲吃的好，睡的好，精神好，也就没当一回事。 如果当时送父亲去医院看看，或着吃些降压药，或着……唉！没有更多或着的机会了！ 父亲突发脑溢血的时候，只有母亲在身边，我在村口照看商店，母亲急急忙忙来商店叫我，说你爸头痛的厉害，还想吐，我三脚並成两脚往回跑，进屋看见父亲坐在床上正在呕吐，我搂住父亲后背，慌乱的问爸咋了，可是，父亲只是呕吐，已说不出话来，我急忙拨打120求救，到医院经检查，医生告知脑溢血量过多，老人年龄又太大，断言不可医治…… 慈善的父亲对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无私奉献和勤劳俭朴，不求回报的伟大精神可引用古人两句话：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记忆里小时侯，父亲曾经给我讲：民国31年也就是1942年，当时父亲姊妹6个，他为老大，上有我爷，我奶，我太爷，全家9口人9张嘴要吃饭，时下又缺吃少穿，抱着少个人少张嘴的想法，我爷托熟人让当时13岁的我父亲，去西安西大街一家私人档铺给掌柜的当了相公娃，倒茶，端水，打扫卫生，跑个小腿，一分钱工钱都没有，瞎好能吃个饱饭就行，父亲一直呆了两年多。  民国33年即1944年2月一12月4日的一年里，日本飞机轰炸西安就没消停过，听说：离他档铺不远的桥梓口，有个地下防空洞，里面躲着两干多名国民党官兵，一夜之间，让日本飞机扔的炸弹全部炸死了。那时的西安城，到处墙倒屋塌，死人伤人不计其数，人心慌慌，民不聊生。 一一将近年关的一天早上，掌柜叫来父亲，手拿一包用麻纸封的严严实实的小包，对父亲涚：我叫辆黄包车送你去东大街北柳巷口XX门店，交给大掌柜收到字据返回即可，父亲用手掂量掂量，凭经验估计是好几根金条，父亲到店后，说明来由，从柜台内走出一穿着长袍，手拿一把黄亮铜质水烟袋自称掌柜的人，让柜台里的相公娃给我父亲倒了杯茶水，接过麻纸包说：你等会，我给你写个收据，转身进了二门，父亲等了多时，未见掌柜人面，就问柜台里的相公娃，刚才那掌柜怎还不来，相公娃说：那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父亲一下慌了神，急忙进二门一看，里面是个大院子，还有个偏门，再问院内人，掌柜人在不，被问人说：掌柜几天了都不在家，父亲急忙跑回西大街档铺，哭着诉说了经过，掌柜却淡定的说：没事，丢了就丢了，（其实掌柜已知道了些内情，明显是对方想要赖账，兵慌马乱的年代，人心都使坏了）  民国34年即1945年8月15日，曰本投降，一天档铺掌柜给我父亲和另一相公娃说：今天起咱档铺不开门了，你俩吃过饭好好睡一觉，晚上有事要做。一一晚上天刚黑，掌柜早己准备好了练炉，拿来几大包黄金首饰，让熔化成金条。一连干了三个晚上，最后掌柜对我父亲和另一相公娃说：我们一家准备去香港避难，已捎话给你们家大人了，这两天接你们回家，你俩在我这听话，懂事，勤快，给你俩一人5枚现大洋做为报酬。 当晚，父亲在熟睡中被另一相公娃叫醒，对父亲说：他发现柜子顶部有个麻纸包，里面有6根金柳子（像柳树叶）可能是掌柜慌乱中遗忘了，咱俩一人拿3根，父亲高兴的收下，怕被人发现，把3根金柳子插入肥皂放进衣服包裹里…… 两天后，我爷来西安接回了我父亲。  当时农村穷苦，不像现在有手机，有电视，有电灯，连电都不通，晚上点个煤油灯照亮都怕费油，青壮年人爱去的场所就是纳宝执骰子。我爷把我父亲拿回的3根金柳子和5枚现大洋换成零潵钱，在赌场子花掉了大半。 民国31年即1946年4月，相临的赤兰桥村一家大户，家庭富裕，4个儿子，民国政府给强行摊派了一个壮丁名额，这家愿出钱出粮请人顶替，当时为了全家人有口饭吃，我爷叫父亲给这家大户顶差当了国民党队伍的壮丁。  父亲去队伍临时驻地甘家茬集合，整编为胡宗南部一占区28集团军，军长董钊剖下管辖。10多天后，随队伍开往陕北宜川县驻军集训，训练期间，由于年龄小，个子低，枪托时常触地，饱受了教官的训斥和鞭打脚踢。  到了天气转热的7月份，又因居住在养过羊环境极差的窑洞里，到处是跳骚和虱子。很多新兵娃染上了疥疮，从头到脚疮烂流水，奇痒难受，队伍怕传染，把他们染病者全部隔离在几间潮湿的破窑洞里，少吃少喝，自生自灭，不让出窑，全然不管他们的死活。  9月初的一天早上，一位当地老大爷喊他们，娃们呀，你们咋还睡觉呢！队伍早就撤走了。父亲和病友们听罢，赶紧爬出窑洞，果然不见了队伍的踪影，经病友们合计，正好趁此良机逃回老家算了。问过当地人方向后，各奔东西，父亲一行多人只想着早日回家，也没多考虑，托着病身南下，经过多日祈讨和煎熬，到了白水县，还没定下神来，就被驻扎在当地的原队伍抓个正着，当时呀！把肠子都能诲青…… 不知咋的经次折腾，疥疮病痊愈了，父亲又被重新收编回了原队伍，在白水继续驻军整编。  民国36年即1947年3月，队伍南下转往西安城驻军，5月父亲被安排在东城门楼夜班站岗放哨，一天晚上，父亲和一名河南籍小兵站岗，班长也是河南人，对父亲说：咱们今晚后半夜逃跑，我已把被子，被单撕成条拧好了绳子，借此顺城墙溜下，父亲很想回家，愿意配合，那个班长和小兵先后顺绳溜下城外，一溜烟不见了踪影，父亲解下布绳，绑在城墙垛上，顺内城墙溜下，（因为父亲和爷爷到西安城来过几次，对成内陆形有些熟悉）后顺城墙根马道巷一直向南跑到木头市东口，又向西跑到骡马市口有一家咱杜回村王家大爷在此居住的庭院门口，急促敲门，大爷开门后见是国民党兵，很害怕的问道，你是谁，敲门干啥？我父亲报上我爷大名，大爷才反过神来，赶紧把父亲拉进屋反锁好大门，父亲上气不结下气的讲清来由后，大爷二话没说，脱去父亲身上军装，找来一件大人上衣给父亲换上，出门雇了辆人力车让父亲坐着，干叮咛万叮咛，遇到啥事都不许吭声，后陪着父亲同人力车夫到大南门，当时兵荒马乱，大南门内站着重兵把守，有士兵端着枪问，干啥的，大半夜了还要出城？大爷忙说：老总，我娃得麻疯病了，治不好了，我怕传染家人，赶紧送出城外，当时父亲由于紧张，害怕而虚脱，又加上热天穿了件捂得严严实实的大衣服，浑身早已大汗淋漓，脸面通红，身子不停的发抖，士兵用枪托挑起车帘，看到父亲那个样子，也生怕传染，急忙捂住嘴说：还不赶紧拉走一一
 就这样大爷一路护着父亲随车夫到了南郊满是乱坟岗的草场坡，这时大爷早就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把人能吓死，我娃赶紧跑吧！（国民党时期抓住逃兵和帮助逃兵的人都要枪毙的）  干恩万谢过大爷后，父亲经坐了那会人力车，也缓过了些精神，回家心切，为了保命，一路向南跑跑停停，就这样跑到了杜城村南一片麦地，实在是跑不动了，就趟倒在麦地，这时又饿又喝，脚底一阵酸痛，手一摸，一双鞋早已不见了踪影，再摸脚心，满是白豆大的水泡和血泡，刚想站立，却又倒下。无意间手摸到去年秋季遗留的包谷根，拿起来狠下心逐个戳破了所有水泡和血泡。后来无意间发现麦地还套种着豌豆，抓了些还没成型的豌豆角代蔓乱吃了一顿，不一会，感觉稍稍有了点精神，不敢怠慢，忍着脚底钻心的疼痛，光着流着血水的双脚顺着二郎沟一瘸一拐的跑到小居安村，一路妈呀！爸呀！不知叫了多少遍……  父亲知道小居安村有家爷爷的老亲戚，平时见了叫（回娃伯）就去敲门，碰巧，爷爷也在亲戚家，当爷爷猛然看到我父亲焦悴虚弱的样子，落魄失魂的神情，继而又看到我父亲流着血水的双脚，父子俩抱在一起，眼泪像溃了坝的河水……
当晚，哭红了双眼的我爷，将两只脚淌着血水，半死不活的我父亲，揹回了杜回村一一爷爷揹着我父亲一路念叨着：爸对不起我娃！咱全家人都对不住我娃呀！让我娃受苦遭罪了！ 爷爷后来给我父亲讲：他那几天总感觉心里慌慌有啥事，就到你回娃伯家坐坐，碰巧你回来了。（我回娃爷当时在西安东大街大差市口，民国政府时期陕西省教育厅工作）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一一 人常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果不然出事了，第二天下午，村保长简炳南（国民党政府指认本村有能力的人当保长，主要是摧收粮食和杂费什么的）来家里说：你本家XXⅩ告发你家娃逃壮丁了，看咋办？在那个乱世道，真是没尾巴的人比有尾巴的驴都难认。简炳南是我家临居，和我爷称兄道弟，相处很好。急的我爷翻箱倒柜翻出两枚现大洋，让保长给本家xXX送去，才算封住了口舌一一 当晚爷爷又去小居安村亲戚回娃爷家，说明此事，让赶紧想个万全之策，回娃爷只好说：当急关头，先让娃在外躲一躲，他再托人想想办法。 当看到瘦的不成样子，发烧昏睡，两脚还流着血水，且红肿溃烂，无法下地的我父亲时，全家人焦急万分，心如刀绞…… 为躲风头，经太爷，爷爷，奶奶以再商量，送我父亲去南岸子王通茬子姑奶家。 傍晚，太爷，爷爷准备好家里的一挂地老鼠车，（木质独轮手推车）给车轴点满了香油，图推着利伙轻快，还能防止发声，另外，再拿出全家平时炒菜都用筷子蘸着用的香油，给一小酒瓶装了少许带着备用，趁着月色，推着我父亲去往南岸子王通茬子姑奶家。 村外，坡地里稀疏的麦穗正在成熟，因土地长年单薄缺水少肥，小麦种子一年一年重复地使用，杆低穗小，草多苗少，让人看着心里稀慌，夏忙照样流汗流泪，和往年一样，还必将落个夏粮薄收，往后的日子恳定又要遭受饥荒。 家里的小黄狗很通人性，跟着太爷一直送爷爷和父亲上了西渠坡，爷爷才将依依不舍的太爷劝说回家，可是小黄狗打死也不恳回家，就这样跑前跑后的跟着。 当时的乡间小路，曲曲折折，坑坑洼洼，没有一处正经路，因地老鼠车轮是用硬木料做的，接地面还钉着大土钉，手推车上下频繁颠簸，我父亲红肿溃烂的双脚疼痛的更加利害，父亲脱掉粗布背心，内心还是慌慌，脚疼腿痛浑身燥热难奈，但看见光着膀子，浑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我爷爷时，还是强忍着，怕我爷爷看见跟着难受。 爷爷推着我父亲，这时已来到偏避荒凉的洨河河畔，察觉我父亲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加上自己又热又渴又乏，就停下地老鼠车歇歇脚，顺便给车轴点些香油…… 一一这时河道深处传来猫头鹰淒惨的叫声，小黄狗向着叫声处一阵狂吠……我父亲哭着嚷着要下车，小黄狗过来围着爷爷和我父亲不停的摇着尾巴，打着转转一一我父亲哭着说：爸！我对不住您，也对不起咱全家，我给咱家添乱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我想好了，我跳到河里去，一了百了算了。说着哭着猛然间向河岸扑去，小黄狗捕上去用嘴咬住了我父亲的破鞋帮，发出喔喔喔的急叫声，爷爷慌忙上前拉住了我父亲，同时哭着安慰到：瓜娃呀！可不敢瞎想胡来，你那给咱家添乱了，爸忍心把你买身顶替当壮丁，咱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你用生命救活了咱一大家人的性命呀！你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父子俩抱在一起，泪水混着汗水从两人的光脊背上不住的向下流淌……刚才还冲动亢奋的小黄狗，这时在一傍两眼闪着 泪花，一动不动静俏俏的爬在爷爷和我父亲的身旁…… 一一爷爷推着我父亲到了姑奶家，小黄狗不停地向着姑奶殷勤的摇着大尾巴，以表示对主人的亲近和友好，爷爷给姑奶说清了我父亲的一切原由，姑奶因心疼她大侄子遭了这么大的罪，受了那么多的苦而无比伤心难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当天佛晓，天未亮，姑奶就早早去离家6一7里远的泉子头村，请了位世家老中医来给我父亲医治脚伤。晚上，我父亲敷了药的脚伤钻心的疼痛，翻来复去不能入睡，姑奶实在不忍心，就把我父亲敷着药的伤脚搂在她的怀里，以抚慰我父亲疼痛难奈的内心…… 一一 爷爷至把我父亲送到姑奶家后，半月之久，整天耽惊受怕，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再有小人举报逃了壮丁的我父亲。 爷爷经过多次和小居安我回娃爷商量，终于给我父亲联系上国民党部队一军官家当佣人，管吃管住，重要的是军官说了，我父亲以前的那些事不算事，到他这里，绝对保证我父亲的人身安全。这下全家人总算放下心来。 爷爷担心我父亲的脚伤没好利索，趁晚上夜静时，推着地老鼠车去南岸子王通茬子姑奶家接我父亲。 我父亲的脚伤经过我姑奶的经心护理已经痊愈，也能正常下地干活了，父亲手巧人勤快，早早地给姑奶家磨好了一摞割麦的镰片，绑好了几把扫帚，又安结实了夏忙用的木杈和木铣一一.姑奶听说要接走她大侄子，拉着她大侄子的手，舍不得分开，姑奶两眼含着泪水，对我爷爷干叮咛万叮咛，不要再让她大侄子在外挨折磨受罪吃大亏了……我父亲更是难过，眼泪不止，依依不舍的向我姑奶与以告别。 爷爷心疼我父亲，执意要让他坐在地老鼠车上，我父亲坚决不坐，还硬要推上我爷爷，爷爷实在没法，才让我父亲推着车，他一同走着。 半路上，爷爷对我父亲说：居民呀！你也知道，逃壮丁的危险和后果，为了安全，爸不得已只能送你出去躲避风险，这次是给一国民党军官家当佣人，军官人好，你去了既避过了危险，保证了你人身安全，又能吃碗饱饭。我父亲急切的问道：那他们给咱家多少钱粮？一一一爷爷先是一楞！（心想我娃从来不顾自身安危，总是为家人着想，从小到大，真是懂事，让人省心）一一然后，爷爷对我父亲说：居民呀！爸实在是对不起我娃，爸一辈子没本事，让我娃受苦遭罪了，爸的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呀！一一一父亲更是流着泪难过的安慰着我爷爷…… 爷爷这时怕影响我父亲的心情，就偷偷的用手掌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抹掉，在破鞋帮子上擦了擦手，和父亲相互说着安慰话，借着月夜艰难地继续赶路。 第二天后半夜，爷爷和哭得像个泪人依依不舍的我父亲告别了家人，去了西安回娃爷那里，回娃爷把我父亲送到西安马场子军官家。军官当着我爷的面让放心，绝对保证我父亲的一切安全，我爷代全家谢过军官，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月后，父亲才知道军官是位团长，姓陈，隶属国民党18兵团司令李振，30军军长鲁崇义部下。陈团长对待父亲特别好，经常让父亲看阅共产党宣言，毛泽东思想等红色革命书籍，在父亲眼里，陈团长不是一般人物。 经过陈团长的言传身教，父亲慢慢了解到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共产党的光荣传统以即解放军队伍的革命纪律。他们是领导广大穷苦百姓翻身得解放的好组织，好队伍。父亲似乎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幸福就在眼前。父亲认为，自那以后，他彻底取消了以前的悲观厌世情绪，好像陈团长给他的生命驻入了新鲜血液，对以后的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想往和期盼，也对自己的世界观得到了重新的认识。 父亲在陈团长处做事简练，踏实认真，积极上进的良好表现，也得到了陈团长的一致称赞。 民国37年即1948年5月的一天，陈团长问父亲，我要去汉中，你愿一同去吗，你若想去，我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父亲想，若回家，又要给本就生活困难的家里增加一张吃饭的嘴，父亲坚定的认为，陈团长是个好人，跟者陈团长一定不会错。 到汉中不久，陈团长给父亲配发了一把小手枪，以做防身时用，还实际交会了父亲如何使用等方法。 到了10月份的一天，陈团长同父亲身穿长袍，头戴礼帽，手提着里面装着衣服和手枪的小提箱，装拌成商人模样，坐轮船过三峡一同去了趟囯民党政府南京城，具体干啥，陈团长不让多问。
直到1949年部队起义交械时，那把手枪生锈的连枪栓都拉不动了。 民国38年即1949年3月，父亲随陈团长去了成都。12月27日国民党第18兵团司令官李振即30军军长鲁崇义率部队于成都外围起义。12月30日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司令员贺龙，政治委员邓小平在成都举行隆重的入城式。 后来，父亲再也未见到过陈团长，据知情人说：陈团长可能被共产党派往台湾做秘密工作去了，父亲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陈团长。 1950年4月16日授于父亲所在起义部队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1军政部。 1950年6月，父亲被安排在西南军政大学学习。12月5日父亲于西南军政大学川东分校3总队1大队4中队毕业。 1951年10月至1952年5月继升川东军区教导员，营部管理员。时年23岁。 就在此时，解放军西北第一兵团王震兵团办公室来人，选拨有文化基础人才去王震兵团做文秘工作，西南军政大学推荐我父亲等人前往参加工作。 父亲去新疆那几天，看见维族人挎个大刀，满脸恶意，街道上时不时有人被伤及和杀害，晚上枪声不断。因厌恶战争，又害怕血腥场景，父亲便辞退工作回到了家乡。 1952年10月政府安排父亲到咸阳第三康复疗养院做文秘工作。 1953年父亲托关系也把母亲接去咸阳在国营西北第一棉纺织厂上班。 1954年11月20日我大姐胡红即1956年11月15日我哥胡东红相继在咸阳出生。 父亲苦尽甘来，在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生活总算有了点好的起色。 谁知身在农村老家的我奶，不知为何原因，几次三番赶去父亲所在单位，在办公室哭着闹着非让父亲回家务农，守在她的身边。父亲实在无法，才向单位写了将近一尺厚的退职审请，单位领导看父亲回家心意已决，经开导无效后，于1958年3月5日批准了父亲的退职请求。 退职回家时，发给父亲退职金546元，医疗费52元，行李车费3.22元，伙食补助费8角，共计602.02元。 回农村后，正赶上全国三年困难时期，连野菜，树皮都被人吃光了，人的脸都饿绿了，就这样还要下地干农活。 1961年3月21曰我二姐胡彩红出生，给原本生活贫困紧张的家里又增加了不少负担，时常没有饭能吃饱肚子，母亲那有多余奶水给彩红姐喂，只能拿少量面粉用小铁勺在坑洞烧点面糊给彩红姐充饥，因营养不良，又拉肚子半月有余，彩红姐一度双目失明，为此母亲整日以泪冼面，多亏雷村舅爷及时送来有限的钱粮支助，给彩红姐买药医治，才使彩红姐逐浙恢复了健康和视力。 1963年11月11日我也降生在了这个困难的家庭，那时61一62年困难时期才熬过头，农业稍稍有点小的收成，加上雷村舅爷时不时送些钱粮，再挖些野菜，瞎好肚子能吃个欠饱。由于一家6口人的生活十分艰难，父亲只好去咱村上砖窑背砖挣个大工分，以求得多分点工分粮，日复一日，父亲肩膀的皮肉不知脱了多少层。 一一 唉！那时不更世事的我们，那能懂得父母的辛酸.困苦和艰难。 记得我奶在世时，曾经给我讲，我父亲同别的娃不一样，九个月时就会走路了。这不正预示父亲将过早的承受别人无法承受的艰辛.责任和担当。 我坚定的认为，父亲生不逢时，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来吃苦受罪的，是给社会付出的。 父亲在70年代末写了一副对联挂于中堂，:读书虽未成名究竟人品高雅，修德不获期报自然梦稳心安:。大意是，读书虽然没有得到多大的名利，但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提高了自已的素质和心境，人也就会高雅许多，做好事帮助别人这种修德的事情，不必期望得到回报，只求自己睡的踏实，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就行。 父亲用生命救活了我们一大家，更是用血汗把我们儿女抚养长大。有句话说：后人的福，是先人的德。 父亲的一生艰苦朴素，处事稳重，虑事周全，待人谦和，和睦乡邻，宽宏大量。他老人家有着海纳百川的思想和大度，滴水穿石的精神和毅力。一生的经历尤如奔流至大海的江水。 乐于奉献，不图回报的父亲永远是我们儿女们学习的榜样。勤劳俭朴，人高品雅的父亲永远是我们子孙后代学习的楷模。 在伟大的父亲诞辰91周年之际，谨献此文以表儿女们对他老人家崇高的敬仰以即由衷的缅怀和深情的纪念。 凭着以前记忆中父亲的口述，连代查历史，找资料，问老人，用笔尖重新行走了一遍父亲用磨难，用血汗，用生命趟过的历史足迹，父亲每一段坎坷的人生经历，时时震撼和鼓励着我的灵魂，处处刺痛和感染着我的心房。 巡着父亲的足迹，我好像找回了他老人家久已遗失的青春年花，把它打成包，寄往父亲在天之灵，好让他老人家多苦多难以即缺失的人生灵魂得到圆满的补缺和慰藉。 由于时间久远，又因备稿仓促，尽凭模糊的记忆，对照不全的历史资料，询问老人含糊的口述，记录下父亲不平凡的人生历史足迹。在文中可能出现年代，时间，地理，人文，情节等方面的偏差，望亲们多多谅解。 2020年11月11曰 胡晓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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