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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亮丨动情莫过女人手

 读在现场 2020-11-17

如果要赞美女人,请从她的手开始。

穿越时空隧道,夸过历史长河,最令我感动的,竟然只有这样三双手。

第一双是母亲的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这是在我读书启蒙之时,最令我感动的一首诗,而我在吟咏之余首先想到的是一双女人的手。这是唐代诗人孟郊母亲的手。一双为儿子而劳作不息的手。这几句千百年来感动了无数人的诗句,岂不知这经典的背后,是一盏昏暗的油灯下那一双含辛茹苦、辛勤劳作、瘦骨嶙峋的手。忙忙碌碌去的手在做最无力也最有有力的支撑。儿行千里母担忧,担忧的是儿子的衣食和冷暖。灯下缝补的是望子成龙的一份希望,也是她生命的精神支柱。这是人间至爱,大爱无声。只是默默的付出。殊不知原来在临行的夜晚,母亲竭尽全力、熬尽灯油缝制的游子衣上,密密匝匝、一丝不苟的针线,竟是慈母的丝丝缕缕情思和殷殷期待。

试想在那个星光璀璨、人才辈出的唐代诗坛。一个出身寒门,命运多舛,一生潦倒的孟郊,五十岁才做一芝麻小官(溧阳县尉)。他的名字之所以能被人们记住。完全得益于那几句被世人无数次地吟咏的经典范本,尤其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两句真可谓千年缭绕、百世流芳。这拳拳赤子之情,对母爱的歌颂与反哺,胜却世间所有的情感表述。寸草都知道报答春天,而那个儿子不愿报答自己的母亲?尽管,往往是力不从心或自身难安,或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命运毕竟是公平的,他用一生的穷困和潦倒换取身后的赞誉和经典化的反复吟咏,换来了青史留名。太值了。想到这些,不能不感恩于孟母那双平凡而伟大的手。

第二双手是爱人的手。

因为爱情,你不能不提女人的手,这时我突然想起,一千年前,薄命才女唐婉的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那是唐婉为陆游斟满情意绵绵的手。那是一双被棒打鸳鸯后,一对有情人望穿秋水,咫尺天涯,相爱却不能相守万般无奈的一双手。本来一对恩爱夫妻相敬如宾,可陆游的母亲,那个封建的老太太却对这个儿媳横竖看不上。那时候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则成罪过,不为世俗所容。无奈只有分离。一纸休书,拆散一个美好的家庭。曾经的美好爱情落花流水,随风飘零……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沈园偶遇,感慨万千。尽管双方早已各自成家。可往日恩爱海绵绵悠长。相思总是忘不了。四目相对,眼泪汪汪,真是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唐婉征得现任丈夫赵士程的同意后。给陆游送去浊酒一坛,陆游喝罢,借着酒兴,随即在沈园的墙壁上题下了那首著名的钗头凤。

尽管对于送酒一事历史上有些争议。有说是唐婉派丫环送的。有说是她亲自送的。但我宁愿相信是唐婉自己亲手送去的。甚至是她亲手斟上的。否则不会开篇第一句就用浓重的笔墨去描述那一双手,特别是在惜字如金的诗词格式中。那满含深情的一坛酒若通过丫环之手送达中,则要黯然失色的多了。细想一下的确是这样,饮尽唐婉亲手斟上的酒,对于诗人写作前感情的酝酿太有帮助了。所有的离愁别绪,所有的依依不舍爱恨缠绵,一切的情感都通过一双纤纤玉手和一坛黄藤酒来表达。

自古红颜多薄命。陆游走后,唐婉看到了提在墙上的这首词,感极而悲者矣。随即也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真正是万般愁绪,无处排泄,气郁在胸,不久就病亡了。可谓梦断沈园,空留遗恨在人间。

陆游在晚年又回沈园,更是感慨无限。尽管已是风烛残年,步履蹒跚。竟然还又用颤颤巍巍手握笔题诗。这双手要对得起当年佳人的那双红酥手。回报唐婉俩曾经暗自许下的海誓山盟,尽管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情景已成追忆。那种凄凉,那种情怀。怎一个恨字了得。我想最让他难忘纠结的还是那双捧上黄藤酒的红穌之手。那双在封建礼教的夹缝中小心摸索的玉手,在忧伤的舞台背景下捧出一段千古流传的哀婉凄美的爱情悲剧。

第三双手是女艺术家的手。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手所能表达东西有时候往往是眼睛所不能比拟的。心灵手巧的女人就是通过手来展示才华和成就的。在这里我想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杨丽萍。她1958年生于云南,洱源白族人,自幼酷爱舞蹈。1971年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1980年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并以“孔雀舞”闻名。1992年,她成为中国内陆第一位赴台湾表演的舞蹈家。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当我从春晚的荧屏上看到她的代表作《两棵树》开始。她的名字逐渐走进我的视野。尽管我孤陋寡闻,殊不知她早在1986年就以《雀之灵》闻名全国了。有人这样评价杨丽萍的舞蹈。说她在舞台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休止符,都有如微风从一泓止水上空掠过,寂静的身体里,便有了细浪追逐的声音。她让人动情于自己的感动,自己的发现,她的世界无需用人的语言便能读懂。

从《雀之灵》开始到《云南印象》再到今天的《雀之魂》。一路走来,杨丽萍的舞总有一种内在精神没变。纯洁高雅不媚俗,离现实的炊烟很远很远,却离我们心灵所渴求的东西很近很近。她的舞总是和“灵”、“魂”有关,借助人们熟悉的意象来表现人的内心境界、空间、梦想和意识活动等等,总给人以超然、空灵、淡泊、抒情而又自我意识强烈的印象,她是一位真正的“舞蹈诗人”。而我觉得她带给我的美好观感就在于那双手。也可能我的视野我的欣赏水平不够高远。与其说是被她曼妙叠加美轮美奂的舞姿所吸引,不如说是被她的那一双精灵鬼怪的手给震撼了我觉得她的舞蹈的点睛之处就是那一双手的变化。她用别致手的造型引领出舞蹈之魂反正我钟情于她的舞姿,关键是钟情于她的那一双手。那一双带给我如醉如痴梦幻般感觉的一双手。

女人的勤劳,女人的情怀,女人的精彩,尽现于一双玉手指尖。

所以,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要赞美女人,请从她的手开始。


作 者 简 介

宋东亮,男、45岁,笔名“始祖鸟”。河南郑州荥阳人,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荥阳市作协理事。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自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世界汉诗协会会员,世界汉诗协会暨大河刊社驻荥阳工作站副秘书长。现就职于荥阳市住建局。本人自幼酷爱文学、历史,中学期间曾尝试诗歌、散文、小说的创作,多年来笔耕不辍。本人曾在《世界汉语文学》、《楚河汉界》、《荥阳文学》、《荥阳慈善报》、《荥阳学习》等报纸杂志上发表散文、随笔。2014年,散文《双清仰止》入选《中国散文选粹》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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