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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芹丨我家的皂荚树。(行走散文)

 读在现场 2020-11-17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皂荚树,它有着高大的身躯,庞大的枝干,黝黑的皮肤,处处显示着它岁月的古老。据说,他是我爷爷年轻时亲手栽植的,由于他长在我家门前,父亲分家的时候,它自然归属了我家。

打我记事时起,她就一直守护在我家门前。

夏天来了,它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整个树冠枝繁叶茂,全身结满了它的果实——乌黑的皂荚。每当这时,孩子们就好奇的爬上树去,一边玩耍,一边摘取还没成熟的皂荚。我倍感心痛,就极力阻止他们。他们不听,我喊来母亲。母亲并没怪罪他们,只是轻轻地把他们叫下树来,告诉他们皂荚的作用。那个时代,农村经济落后,物资贫乏,连洗衣用的肥皂也买不起,皂荚自然就成了庄户人家的稀世珍宝,人们把成熟的皂荚用石臼捣碎,洗衣时把皂荚粉倒在衣服上,像洗衣粉一样,用力搓,就能把衣服上的污垢去除,非常好用(我就亲眼见过母亲用皂荚粉洗过衣服)。孩子们听了母亲的讲述,就懂事的点了点头。母亲把树下散落的乌黑的皂荚一一捡起,分给每个孩子,让他们拿回家,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拿着皂荚跑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孩子上树摘过皂荚。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随着农村经济状况的好转,肥皂、洗衣粉等日用品不再成为稀有物品,皂荚树的功能顿时消去大半。孩子们对它再也不感兴趣,它只能成为人们乘凉闲聊的场所。每当人们放工回来,就会搬把凳子来到皂荚树下,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聚拢一群人。人们在皂荚树下,谈古论今,祈盼着丰收的年景,预计着美好的未来。

直到了八十年代中期,随着农村改革开放的深入,农民的生活水平有了提高,人们的手头富裕了,就想方设法到村外盖新房,一时间,老院成了被人们遗忘的角落,皂荚树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落。父亲见它确实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就一把斧头把它砍倒了。由于皂荚树长得短而粗,不成材料,且易生虫,就被父亲便宜买给后村的鲁姓木匠了。从此,皂荚树就在人们的视野中永远的消失了。

后来,我到外地求学,在异地工作,时间久了,皂荚树就慢慢淡出我的记忆。可能是恋旧情结吧,每次回故乡,我总爱到老屋转转,还总是想起那棵装满我童年记忆的皂荚树。只可惜,眼前早已满目疮痍,荒芜一片了。呜呼!那棵令我魂牵梦绕的皂荚树呦!

——摘自文集《山风吹来》

作者简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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