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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鲁之揅,一个文人成了“石石在在”的商人

 尚书大白 2020-11-23

中年大叔鲁之揅,一个文人成了“石石在在”的商人

原载:匠人公社网站

东鲁,不缺文人,也不缺治砚的人。

中年文艺大叔鲁之揅,自称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么多年来,总是在跟石头打交道,用石头构筑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文房世界,并且根石头过起了日子。

当砚台遭到热捧时大家忙着挣钱时,他只是安静地做砚和砭石文房用具。当砚台遭到冷遇时,他依然自得其乐,从石头中寻找中国传统美学的价值。

当传统文化文化热的时候,他又保持了一颗安静的心,不盲从、不躁动。

鲁之揅作为文房人里默默闪烁的一颗星,到他的松月山房举办雅集活动已经成为一件惬意并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儿。

他靠文艺的内核(他说他有一颗石头的心,这颗石头心是有文化温度的)提供的能量聚变,成了自己认为的生活快乐者。

是运气使然还是他经营有方?我不知道,不过鲁之揅怎样靠文化变现,我想大家可能都感兴趣。

这些年,晴也罢,雨也罢,没事就到鲁之揅的松月山房坐一坐的人多起来,主要是对他四壁摆放满满满当当奇石艺术品充满艳羡之心。

鲁之揅说,经常遇上各种有钱的老板与我谈营销,谈推广,谈品牌打造。

有一次一个从美国回来的老板找到他说:你的作品全给我吧,我可以帮你做市场炒作,打通全国乃至国外市场。

鲁之揅只是淡淡一笑,不予肯定也不予否定。

又有一天,一个商界大佬来赏石,他指着一屋子的东西说:“用1000万能不能买你这些收藏!”鲁之揅还是淡淡一笑,说:“可以买,但你买不到我的生活,我的理想……”

石头艺术里有他的情怀,他的理想国。

 有的人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里,有的人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鲁之揅只想告诉大家,有些东西里譬如艺术里的精神世界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虽说他的财富和众多土豪们比不了,但他积年累月与艺术创作磨合出来的那份精神意韵、趣味、境界是任何一个土豪也没法抵达的。

有时老婆也反对:多少石头了,床底都塞满了,光买不卖,留着有什么用!

鲁之揅说:这些石头和作品都是我的孩子。

终南山隐士张冬冬指出:其实喜欢的不仅是原石和创作的呈现,更是拥有它们的这个过程。

或许有的人认为搞文房艺术品创作自带文化光环,挣钱是必然的事情。

实则不然。

砚台开发热的那阵子,鲁之揅埋头不理窗外事;当砚台街冷冷清清的时候,他又在苦练内功,追求作品的极致,思索传承与创新的关系。

砚台,在过去是一件实用的物件。今天大家做的砚台大都不实用了,它还是不是砚台?这是鲁之揅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或许,今天的砚台很少被使用,才导致了它的不实用。那么砚台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鲁之揅一度彷徨迷茫。

有一阵子,他甚至感到恐慌,莫名的迷茫,因为他对自己坚持的事情产生了怀疑。一个文人,人到中年,把自己的大把时光用来和石头司厮磨,不被周围人的认可,这是一个非常社会的问题。

于是他开始思考,开始穿过时间的长河去寻找答案。当打开《道德经》,他看到的是”无用之用“,当打开《论语》,他看到的是”君子不器“。他豁然开朗,开始重新定义心与物的关系。

君子不器,成了他的另一个斋号。

当回望那段岁月,鲁之揅分不清到底是石头的创作成了那段低谷,还是石头的创作带他走出了那段低谷。不过这已然不重要,美好的东西一定能回归,一定有它的位置。

靠着对文化的信心,对传统的文化美的意念,他重新焕发了精神,而且有了更从容淡定的心态。

鲁之揅的砚台越做越少,用他的话说少即是多。以前一年做几十个,现在一年做几个,虽然少,但每个单品蕴含了更多的心力。所以现在,通常鲁之揅的作品还没有完工,但看图纸,已经有那些爱好者、拍卖商和收藏馆纷纷要求付定金提前认购。

他的砚砖,他的平板砚,素工砚,他的砭石作品,他的文房艺术手作,

有的朋友一打眼就说:嗯,就是这个味儿,鲁之揅手里出来的。

鲁之揅不是靠订制砚台才坚持到今天的地步,他是靠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坚守

,把所有的名和利抛在了身后,哪怕成为一个独行侠,他也要走出自己到底路,让别人看看,文化到底有多美,文化的力量是多么的磅礴。

很多人对鲁之揅的那些作品不以为热,觉得完全靠手作,费时费力,不如机械化、批量生产。鲁之揅比为之所动,机器的的温度没有手的温度柔和。

亲手制作一件物件,然后转交到另一个人手中,这是一种奇妙的过程。

中国文房里的文化对艺术的界定,让鲁之揅为那些石头作品赋予了生命力。这就是汪涵所说的”有味儿“,文化本身就有这浓郁的烟火气息。

据说鲁之揅最初搞文房艺术品时候,身边的朋友都不看好,觉着这样容易吃不上饭。

可是他不管,他在20岁的时候就迷恋上那些跟文房有关的器物。

后来越发不可收拾,要么是整天出入山林需找石头,要么是窝在工作室废寝忘食搞加工,累了就去朋友那里,买石头, 买他们的作品,学习、借鉴、吸收、再创作……

后来,他买空了积蓄,买满了院子、仓库、书房甚至客厅和卧室的各个角落。

父亲说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老婆说他不是过日子的人,净买些没用的东西。他们哪里知道,石头里藏着鲁之揅才能看到的东西。

他觉得这些自然的造物,通过和文化的融合后,一定能产生非凡的价值。 

一次鲁之揅去拜访收藏大家

在宗山云深处

主人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砚台

让鲁之揅辨别哪个为古,哪个为仿制

他只是用手一摸,闻了一下

就做出了判断

主人十分惊讶

问其中原因

鲁之揅说

岁月自然有岁月的味道

两方一模一样的砚台,但是价差数百倍

或许别人看不懂

但是鲁之揅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微妙?

他就是在用岁月的加法和刻刀的减法

赋予那些石头赞新的生命

他怎能不熟稔那生命的来龙去脉?

除了做砚台,鲁之揅也开始制作陶艺

他觉得石头和陶器,都是土

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他就是要在石头与金属刀的碰撞之中

火与泥的熔炼之中放置自己的生命

他常常到各地遍访高人

自己学着制作

自己建造土窑

用他话说,就是要古法了炼泥、手作柴烧

是的,柴烧才有更多乐趣

“昔日我竟那般苍老

如今才是风华正茂”

鲁之揅抚摸着自己的作品有无限感慨

时常觉得创作让自己越来越年轻

作品让自己焕发更多的活力

就像我们的传统文化在不断被赋予新的生命一样

自己赋予作品文化,文化又赋予自己灵魂

鲁之揅不仅把自己的生命放置在那些器物上

也放在宏大的宇宙空间中去静观

“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

当他看到泰山石刻“虫二”的时候

便又为自己制一方印章

上面刻着:虫二闲者

他觉得现在很多人

像某些土豪甚至首富

以为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买来豪车、豪宅、艺术品

甚至可以对一些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是

他们能买到那份心境吗

能买到对生命的感知吗?

钱,不能什么都说了算

品味,还需要灵魂深处的那份契合

如果一个人只有对物的占有欲

不能够深刻领会人与物,物与自然的关系

那么就算他拥有整个世界

也是置身事外

不能产生灵魂的共振

宗山四友之一的孟臣古

有一次和鲁之揅到快雪时晴亭赏雪

老鲁带了一把暖手壶

紫砂的,明清方家所制

结果被孟臣古看上了

他拿着壶,目不转睛的盯着

反复摩挲,那壶在他手里仿佛更加雅致

鲁之揅见状,说让给你了

孟臣古先是一惊,又黯然说道:

“这壶是古物,恐怕价值不菲,小弟囊中羞涩啊!”

于是又恋恋不舍的递给了老鲁

鲁之揅一笑,又把壶塞到孟臣古手中,说:

“送给你了!”

孟臣古愕然

然而他却明白

让物因知音活

让人因物活

只有“物归缘主”

才能让中国传统文化里面的艺术鲜活起来

曾经大家觉得中国没有关于美的哲学

鲁之揅觉得中国不光有美的哲学

而且中国人将美的哲学融入了生活

                                我们是美到了文化的细枝末节

却不喧嚣

我们的房屋

我们的饮食

我们与人相处的礼仪

我们的一言一语,琴棋书画

无不含蓄又明明白白彰显着我们的文化之美

这里面有系统的美的哲学

曾经有个海外归来的道人

见到鲁之揅后颇为欣赏

认为他的可贵

在于“在其中”

我问过鲁之揅

这么多年

天天跟石头打交道

不腻吗?

他反问我:

“你天天呼吸空气,有感局到烦吗?”

“有段时间订单太多了,我日夜赶工

媳妇对我讲,休息下吧!

于是推掉订单,闭门谢客,隐居了一个月之久

每天陪陪孩子,看看书,写写字,思考下人生

后来朋友问我

隐居生活舒适吧?

我说

离开创作,就没有了我”

难道鲁之揅是工作狂?

必须跟石头每日肌肤相亲?

当然不是

鲁之揅心里有自己的一个世界

他知道该如何让传统的文化重新走入大众的心房

他有那么多的想法,那么多的积累

想着要展现给世人们

成为传统文化的布道者

或许

这是以我的视角

对鲁之揅的一种评判和认定吧

未必那么准确

要知道

山樵渔夫,商政军学

只要找鲁之揅聊文房雅器

他都待之如上宾

他已经习惯于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自从远离案牍劳形之后

对那段宦海沉浮的岁月

他有着一些感激和怀念

是那段岁月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让他变得圆融而又不失内心的方正

人若好古,他则言必称唐宋

人若贵今,他则纵论中西

总在不经意间传达自己对艺术美的认识

不是醍醐灌顶

而是润物细无声

这些年来

鲁之揅学会了用心去感受

所见即所得,未必非得收入囊中

身外之物总归不如心内之物

相视一笑,相忘江湖

起弄明月霜天高

绿满阶前草不除

足矣!

鲁之揅一直走在创新的道路上

让传统文化得以继承

又毫无违和感

这应该是民间手艺人的使命

要在石头中见真我

既超凡脱俗

又能洋溢着烟火气息

这才是文房的精义所在

我想

作为传统文化的浸淫者

鲁之揅让文房有了更多情怀寄托

用一座山,制一方砚

这是何等的文化魄力

时至今日,魏晋风流、汉唐风骨,我们“身不能至,然心向往之”。鲁之揅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想体会,用有限的岁月去融会贯通传统文化里的那份意境,希望有一天真正达到物我两忘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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