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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〇二
2020-11-30 | 阅:  转:  |  分享 
  
读《谈艺录》013





二黃山谷詩補注;附論比喻(【附說一】山谷鉤章摘句)11



談藝:【補正】《老學庵筆記》載曾致堯教李虛己“響字”訣,可與方回《瀛奎律髓》中評語合觀。



抟扶摇按:“响字”诀即“五言第三字、七言第五字要响”,而所谓“响”,潘邠老大临(约1090年前后1129-1197)说“乃妙指”,举例有“身轻一鸟(过)”、“飞燕(受)风斜”。引句里夹括弧的字都是“响”的。其中“过”作为响字,位置错了,难道响字位置并不比固定死的?尽管潘、闻对“响字”有说明,却还是太抽象,大概自己作诗时或可有所体会,但是要人家认可,却也是难事。曾正臣致堯(947-1012)评李公受虛己(约宋太宗至宋真宗年间)的诗虽“工”却“哑”,那就是说不响,无“响字”。全诗按照潘邠老的解说,大概是均匀用力;按照闻安行,则是平淡无奇了。钱老说:“虚己渐悟其法,以授晏元献,元献以授二宋,後遂失传”,但是江西诗派多会“响字”诀。方万里回(1227-1305)在《瀛奎律髓》里讲得更激进,即“工而哑,不如不必工而响。”但是方回的激进是更全面,他说“抑扬顿挫之间,以意为脉,以格为骨,以字为眼,则尽之。”写好一首诗,或者写一手好诗,要讲究多方面,“诗眼”、“响字”不过是一个方面,因此不能只攻其一点而不及其余。



钱老之所以提示要“合观”《瀛奎律髓》,是因为方回把“响字”解说得更透彻。他评老杜“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是说:“‘强自’与‘尽君’二字正是着力下此,以为诗之骨、之眼也。但低声抑之读五字,却高声扬之读二字,则见意矣。”“眼”、“着力”、“诗之骨”都是“响字”的别称。老方是说读诗要于响字处“高声扬之”,否则“低声抑之读”,这样就读出“意”来了。钱老于是化繁为简,说“句中字意之警策者方是‘句眼’,故宜‘响’读”,响字不是指拼音上响亮的字。当然,钱老也批评方回有所“墨守潘邠老七言诗第五字要响之説,遂舍进退失据談藝:故山谷言“句中眼”,初不同而亦不限於派中人所言“句眼”,章章可識矣。



抟扶摇按:同样的概念可以意思不同,真正的意思要从作品里去把握。钱老狠在读作品多,所以理论异同分得清。他在表扬黄山谷,是表明他赞同黄,也就是说,所谓“句眼”之类,不要拘泥于字的位置。



談藝:《律髓》卷十四少陵《曉望》,虛穀批:“五六以坼、隱、清、聞為眼”;曉嵐批:“馮雲:‘尋常覓佳句,五字自然有一字用力處;虛穀每言詩眼,殊憒憒。假如“池塘生春草”句,句眼在何字耶。’”



抟扶摇按:发明一个新概念总归是好事情。然而要在一切事物里都找到这个概念的所指,并且还要以找得越多则越好为目标,那就昏聩了。方虚谷在杜甫一首诗里找到那么“眼”,所以给纪晓岚讽刺了。有的诗何必硬找“眼”之字?譬如老陶此句,就是“句眼”、“响句”而不再“响字”可以吗?



談藝:(新補十四)。按句有“看”字、方能得“借”字力。天社僅覩“借月”字,掇皮而未得髓矣。



抟扶摇按:黄庭坚有“坐中更得江南客,开尽南窗借月看。”天社孟郊诗借月南楼中”談藝:(新補十五)……天社注引老杜《丹青引》……天社注亦引《丹青引》。



抟扶摇按:钱老讥天社注黄诗时不分思想倾向。黄写韩干的肥马画得好,天社引杜甫《丹青引》以注;黄写韩干肥马画得叫人笑,天社还引此诗作注。其实“少陵讥韩干画马‘不画骨’”,这不是好评价,怎么可以征引来注黄诗写韩把肥马画得好呢?至少要点出杜黄说韩意思相反吧?



談藝:少陵雖詩名塞天破,而技藝各有專門名家,張、米不受虛聲恫嚇也。



抟扶摇按:这是表彰张彦远、米元章芾大胆揭露杜甫短处而不为其诗名所吓倒。老杜讥笑韩干话肥马“不画骨”,这是批评韩干。张彦远说“杜甫岂知画者”40年了,中国人都变得特犯贱了,只要有点儿名气的人,都说他她书法好,像司马南这种十三点还要网上晒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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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抟扶摇01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