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的路,读过的书,苟且过的生活, 都记在这里。 「北京某个院落 深秋的苦麻菜 @ 开哥随手拍」 1/ 承德,抛开一个叫避暑山庄的园子,抛开这座园子里随手拍过无数次的古松,以及那几座同样还有古松生长着的庙宇,最有象征意义的就是车站。 火车站,是最好的标点符号,用一个写诗大哥的句子来说,是一个点在哪里哪里就痛的标点符号。 30年前,第一次被承德站点在一生的乡村与城市之间。至今,我依然无法断定,这一次的标点到底应该是逗号,还是分号,或是省略号,或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句号。 又或者是一个破折号,像陌生的铁路上某一侧的铁轨,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 2/ 承德东,记忆里只是存在于这趟铁路上的地名,轻微的一站,成就它。 人生中,总会遇到跟承德东站点一样的人。你说他是过客,他不算,你说他是朋友,也不是,你说他是陌路,也不算……他只是在你人生中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存在。 而最终,他们都被忽略到没有存在过一般。 3/ 上板城,拥有整个大学生活期间非常重要的里程碑式的记忆。 那时候,高中三年的同桌已经提前毕业,进入地处上板城的一个改造犯罪分子的单位上班。 我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可以过去找他,他领着我穿越一道又一道铁门,让我得以近距离观察那些正在劳动改造的犯人。 说实话,除了校服一样统一的囚服,和统一的发型,我当初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很多年再也没有去过同桌的单位了。 如果再见到他们,或许我会有了不同感触,来来去去,一批又一批被改造的人,依然还是相同的服饰和相同的发型,跟校园内的学生没有什么不同。 那时候,上板城有一所培养『农民』与『兽医』的中等专科学校,我的好多高中同学都考到了这所学校来上学。 另外,此地还有一所培养『技师』的中等专科学校,也有一些同学考到这所学校。 后来,这些同学里面出现了若干『下岗工人』,这与学校的培养目标非常接近。 之所以提到这两所学校,是因为当年它们唯一关联的是『酒局』,每到周末或者短假期,同学们邀约喝酒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这两所学校,自然是目的地。 至今,我还恍惚记得两所学校门外那些小酒馆的模样。甚至,还记得某个小酒馆那位对老板飞扬跋扈的漂亮老板娘。 4/ 西大庙,恍惚记得某个师妹的老家就是这里。 很多很多年之前的某一次坐绿皮车回平泉,一个同学和同车而行的师弟无意间谈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师弟说他们班里某某某就是西大庙的。 某某某到底指代的是谁,早已没有印象。其实,对这个师弟也早已没有了印象。 时间对这种似有若无的关联,总会毫不留情的消减。 5/ 新杖子,南湾子,下台子。 这一串以『子』结尾的地名,就像故乡的村庄里那些乡亲的小名,大栓子,二喜子,三来子…… 多么粗朴而又现实的表达,久远的记忆里,每一位乡亲对『儿子』都无以复加的渴望。 生了老大是个儿子,要用栓柱拴住他,寄托了父母对儿子平安健康一生的美好祝愿,所以叫大栓子。 生了老二果然是个儿子,喜得贵子,自然就有了二喜子,不仅表达了父母喜得儿子的兴高采烈的心情,也同样寄托了父母希望儿子欢欢喜喜过一生的美好祈望。 三来子,也是同样的记录和表达。 子,这个无法确切断定词性的汉字,绝大多数时间只是附属物名词、动词和形容词,这让它不可避免的具有了名词属性,一个称职的永远的配角。 因此,我们在儿子面前才可以大言不惭的称呼自己为老子,而又心甘情愿的在利益和权势面前装孙子。 几个地名,让我的思路偏离的有点远了。 6/ 洞庙河,鹰手营子,北马圈子,兴隆,前苇塘,六道河子,这些散落的珠子一般依附在京城线上的小镇村庄,曾经有过太多记忆。 有些记忆,终归无法再拾起,就像在大梅沙小梅沙眼看着黄昏来临,就像在大理诗和远方的家(戳此了解开哥在滇西的足迹)客栈楼顶观景平台看着苍山的望夫云一点一点消散,就像在北极村的某个清晨看着火烧云布满北方的天空…… 过了六道河子,就出了这个被称作故乡的城市地域,火车终于离开承德,进入北京。 7/ 密云北,统军庄,怀柔,庙城,高各庄,顺义,张辛,通州西。 我只说说密云和顺义。 15年前,那位在承德市里最早相识的大哥还在。 清晰的记得大哥与他的几个好哥们儿,带我这个小弟去云湖度假村喝酒的情景。 那时候的云湖啤酒,喝下去,绝不是如今云湖啤酒的味道。或许,只是因为友情融进酒里了吧! 那些酒都存在永远无法淡化的记忆之中,连同那位大哥曾经指点我为人处世的那些话,连同大哥的音容笑貌,连同他曾经带给我的关爱与帮助。 转眼之间,大哥已经离开14年了。车过密云,因为密云承载的过往时光和深刻记忆,让我想起这位大哥。 深秋将尽,遥祝大哥在另外的人间安好。 20年前,在北京美术馆附近某个小酒馆,承德过来的我,驻守北京的大个儿,顺义特意赶过来组局的梆子哥,我们一起喝掉5斤装的高度二锅头之后,梆子哥提议打车直接杀往顺义,继续喝酒。 我和大个儿立马附和,三人一拍即合,记忆中到顺义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 忘了又喝了多少,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自己飘浮在半空中。 李白曾经感慨,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回想20年前这场从北京延续到顺义的酒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个儿早已失联,梆子哥也又有四年不见。也许突然有一天,我会去顺义找梆子哥一醉方休。 顺义,让我想到有一种情义,顺延余生。 8/ 关于北京北京,我无话可说。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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