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方志四川•人文地理】王怀林 ‖ 打开康巴之门（18）：康区的建政

方志四川 2020-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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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历史隧道——天南地北说康巴

康区的建政

自9世纪吐蕃王朝统治崩溃以来，由于康区地处崇山峻岭，离中央王朝和拉萨都较远，加之唐以来及至元、明、清三代对该地区实施羁縻或土司的间接统治，形成了头人林立、教派纷争的局面，无论中央王朝或西藏地方政府，都不能进行有效的管辖。雍正、乾隆两朝时期西北和西南的部落反抗清朝，清廷不胜其扰。当时西方势力已开始侵入中国，清政府逐渐认识到“藏仅为川滇之毛，康则为川滇之皮；藏仅为川滇之唇，康则为川滇之齿，且为川滇之咽喉”，便开始加强对这一地区的统治。1726年，清廷在平定准噶尔部的叛乱后，令四川提督周瑛划定边界，将康区东部的康定、理塘、巴塘等地划归四川管辖；将康区南部的维西、德钦、中甸等地划归云南管理。这是中央政府对康区直接建政的开始。

理塘县甲洼镇风光（叶强平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经过这次划界，对划出的地区虽加强了管理和经营，但基本仍依靠土司进行管理。清政府直接管理的多在交通沿线。吏治方面，前清设官西康，原为转运粮草军械，后开始在康定、理塘、昌都设置粮员，后因康定、泸定一带汉人日多，乃设打箭炉厅，属雅州府管理，泸定则设巡检一员。武备方面，康定设置武官，分驻沿途，以资控制，并保证运输和交通的畅通。迪庆西藏在1723年清军从滇藏线征准噶尔部返回后，即在此驻扎，所以较其他康区建政为早。青海玉树地区在明清之交，由蒙古和硕特部驻牧，成为和硕特蒙古人的势力范围。1731年，西宁总理大臣达鼐奏请川陕藏派员勘定界址，于是，玉树40族，归西宁管辖，由当地土司治理。1929年，国民政府成立青海省政府，玉树为其辖区。

青海玉树风光（图片来自网络）

1905年，正在巴塘驻守屯垦的驻藏帮办大臣凤全被当地土司杀死，以此事件为导火索，四川提督马维骐率兵驰剿，建昌道（西昌）赵尔丰为后援，巴事初平，马即返川，留赵办理善后。赵尔丰移师乡城，经半年苦战，占领了被僧人占领的桑披寺。于是奏请废巴、里塘等四土司，建议改土归流，即改土司管辖为朝廷派遣流官，经清廷批准后实施。

“凤都护殉节处”石刻铭刻清朝钦差大臣凤全被杀往事（李贵平供图，图片来源：南方周末）

1906年，清廷设置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走马上任后，和川滇协商，实行全边改流，并统筹全局，练兵屯垦。赵尔丰为人富有谋略，吃苦耐劳，治事严明，赏罚分明，上得清廷赏识，下得僚属拥戴，更有四川人力物力的协助支持，7年之间，锐意经营，对原属西藏地方政府管辖的和几不管的地方，如江卡、贡觉、桑昂、察隅、瞻对等地，收归管辖；内乌齐、硕般多、洛隆、边坝四部分亦用兵力收回，西康疆界渐趋完整。

赵尔丰（图片来自网络）

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西康与热河、察哈尔、绥远等特别行政区，同例改为川边特别区，县、厅州治等悉改为县，共设县33个，后加九龙为34县。在此时期，由于军阀混战，民国政府自顾不暇，西藏地方政府在英国唆使下，与川滇青几省对康区进行了反复争夺。1912年起，边藏交兵，西藏占领太昭（江达）、嘉黎、硕督（硕般多）、科麦（桑昂）、察隅（杂隅）五县。1917年，边藏交战，西康土地丧失大半，仅有康定、泸定、九龙、雅江、理化、巴安、盐井、德荣、定乡、稻城、丹巴、道孚、芦霍、甘孜、瞻化等15县由四川控制。1920年，大白事件引起康藏纠纷，又失去甘孜、瞻化两县。刘文辉军队进攻，收复上两县外，还收回民国7年丧失之德格、白玉、邓科、石渠等地，至停战后计有15县。

刘文辉一家在西康时留影（蓬州闲士摄于彭州市龙兴寺刘邓潘起义旧址）

1928年，国民政府任命24军军长刘文辉为川康边防总指挥，同年9月，决定西康与绥远、察哈尔、宁夏三个特区均改为省。但考虑到当时西康土地川军能管辖的仅11 县半，刘文辉便分年实施。西康建省之议，始于清末傅华封（宣统三年六月，接替赵尔丰的傅作为川滇边务大臣奏请建立西康行省，西康之名自此始）；1928年民国政府虽重新研究，但未实施。1935年，在雅安建立建省委员会，1936年，建省委员会移到康定，10月开始办公。1938年，国民党中央政府改组建省委员会，并增加经费。11月，行政院决议，西康准予建省。

1938年，刘文辉全家照（图片来源：《刘文辉从“西康王”到林业部长》，2017年8月9日《重庆日报》第15版）

在此期间，收复邓、德、白、石等7县半，完成金沙江以东的疆界。将雅（雅安地区）属之雅安、芦山、天全、荥经、汉源、宝兴六县及金汤设治局；又宁（西昌地区）属之越西、冕宁、西昌、会理、宁南、昭觉、盐源、盐边八县及宁东设治局划入西康省，加上原有的19县，共有33县二局。1939年元旦，正式建立西康省，刘文辉为省主席。建立民政、财政、教育、建设四厅及保安处等机构，分理全康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