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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浩荡,我多想成为一棵树

 菩提恶之花 2020-12-22

春天

汉斯·卡罗萨 (德国)

太阳又驻守在大教堂广场上,
孩子们戏耍在古井旁。
台阶上群鸽闪着黄铜般光芒,
云儿飘飘,沉甸甸
象吸足了光的海绵。这就是春天。

大教堂广场上一个敞开的窗前
镇日坐着个憔悴的姑娘。
她不看云彩,不看美丽的鸽子,——
她得替素不相识的娘儿们,
缝舞衣、制绸帽,
整个白天往往再加半个晚上,
手脚时常被冻僵。
偶而,当腹内
胎儿轻轻弹动,
窒闷的小灵魂仿佛摸向光明,
她苦涩的嘴唇才现红润。这就是春天。


(张厚仁译)



春风浩荡,我多想成为一棵树

▷菩提之恶花

“我不想成为上帝或英雄。只是成为一棵树,为岁月而生长,不伤害任何人。”这是波兰诗人米沃什的诗句,诗人总是历尽太多的苦难之后,才会用诸如返璞归真的语言勾勒出白描般的未来。

整个年初至今的阴霾,终于释放的丝丝善意,以为曾经的桎梏温柔了低头了。就像我们聆听前辈谆谆教诲,或许在这之前的温度和阳光迷惑了我们,确切说是樱桃树的橙黄,以为不久之后的日子仍然平淡无奇。

是啊,若是阳光普照,透过玻璃的折射,午后的时间是多么的惬意悠长啊,即使用“轻骑兵”播放着许嵩的《全球变冷》,心情也没有从貌似春风浩荡的《远大前程》中转出来,谁会在意别人的明天呢。

于是乎,斜倚着阳台一角,瞧着楼下时而安详,疏忽不知踪迹的猫咪。有时候,就那其中的一只,无聊的斑斑驳驳的公猫,就在一树星星点点的橙黄樱桃,快要熟透,它反复开着一楼的铁门,开,关,开...吱吱啾啾,如此反复...

它竟然玩了不知多少时间,若不是有人进出的打断,估计还要玩下去,这只猫咪真蠢,为了那么简单的东西乐上那么久。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那只蠢猫也不知多久...看样,自己岂不比它更蠢。

仅凭200多首抒情诗,辛波斯卡就荣膺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同享此殊荣的同胞米沃什说她的诗中隐藏着一个“节制的自我”。整个冬季到暮春,刻意的收缩,就在那些节制的字句间寻找微观的诗意。

这也是我们不可想象的殊荣,抛开苦难的经历以及纷繁的时代来说,那个被误读《相信未来》的食指辗转在精神病院,海子卧轨了,顾城弑妻了...抵达一个心灵的归宿,看样比唐人宋人迷离般的今夕何夕还难。

写诗、读诗常常在功利与不合时宜间游移,只是努力尝试不丢下阅读的习惯,至于从诗中读出什么,这与今天喝的什么茶,书房的温度有关,反正是在读下去了。有时候从那些分行的东西,瞧不出别的什么,只有欲望,都与诗无关。

1993年圣诞节,华沙的天气简直“烂透了”,不过还是比雾霾好多了。在一个小书摊前,基耶洛夫斯基发现了一本辛波斯卡的诗集。读一首诗,可能在读一种情绪,撞对了人,月光从唐时普照进了今朝。

“就在胡乱翻阅这本书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见钟情》。这首诗所表达的意念和《红》这部电影十分相近。于是我决定自己留下这本诗集。”历史和文化多么可怕,相似的重复,我们为一日三餐温饱奔波,没有诗集,也没有诗意的生活。

辛波斯卡说,诗人在世界上的存在太尴尬了,因为写诗无法作为一种职业而存在。但诗人又的确是为写诗而存在的。曾经很可笑的自己,仿照古人的形式,卷帙的模样,订成线装的小册子放在床头,只是为了等待那一刻“灵感”的到来。

“我活着,却不知何时醒来”,荒谬的一切是那么迷人,等待“一见钟情”,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句话或者几句话。正如辛波斯卡诗里所说:“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大概2012年2月的某一天,辛波斯卡与世长辞。六个月之后,由台湾著名诗人陈黎和张芬龄翻译,辛波斯卡的《万物静默如谜》在大陆出版。书房案头其实还有胡桑的另一个版本,诗人们对此的诠释,总是与众不同。

包括辛波斯卡为她自己写作的《墓志铭》中,恐怕也无趣的很,“在此长眠着一个旧派的女人,像个逗点。”只是暗夜醒来,读诗催眠,混沌中黎明之际,重回浊世,蝼蚁如昨。



 【 绘画:许英来(中 国)】

   前文回溯   :  

不正经读书|囫囵吞枣无用书单201804

多想如此慈悲地活着

杨绛先生的《洗澡》|大抵如没落在故事的散场

杯底只留下薄薄一层寻欢作乐的残渣

樱桃红了,愿你遇见轻衫细马的少年

历史与自由,不应该仅仅收割愤懑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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