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不公,不对等者有如樱兰与草芥之别,或恐大之!观其众生相,不可谓不叹! 有人一生平淡,无起无落; 有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终老; 有人命运转折,跌宕连绵至死; 有人大富大贵半世; 有人穷困潦倒一生; 有人病苦缠身,只叹生而为何; 有人嚣张跋扈,狂妄不可一世; 有人出身寒门,半生慌张,以求生计; 有人终日玩乐,不愁吃喝,因其有爹名刚; 有人满嘴谎言,城府狡诈,可地位尊贵,幸福平安; 有人忠耿如一,胸怀宽厚,然命运凄惨,一生不易; 有人顺风顺水; 有人诸多不幸… 然,世事又常逢变幻,风雨难测,人生而于世,本自难行。加之,人之命运穷通成败,不知几何源于己身之责,几何源于机缘气数? 且不论天命,无神论者谓之客观巧合,除去以此,盖每人命里终遇之事类人群,原由其人生来天性,加之心择而定。 吾之命,亦然。生于天地嗟乎间,人尽刍狗,造化如铁。吾幼时天性聪慧,然诸多放任自流,后于童时遇貌师者却实乃豺狼妇,此为人生之首不幸。后少年恰时,遭世间之大拂逆事,一时间,竟心神俱乱,自此惶惶度日,难语他人,是为灭顶之灾。 自此,吾虽胸亦怀有青云之志,心不甘庸凡尘之事,然命却不许,运亦不可。 此后,几如太史公,“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 艰苟度日,只盼个日出月明而已,前年于西北老家,更有一诗名《悟空》表此良苦心迹,诗曰: 棒指乾坤忿说天,十年红尘不由前。 独影阑珊终不悔,何是金猴松箍年? 吾生于壬申,其年属猴,彼时二十有五,诓自虚度。 时以为踏平山海,实则风浪初起,死神伺机。其时盖以为,人生如文王拘于囚,推演《周易》;仲尼困厄,著作《春秋》;屈原放逐,赋有《离骚》,左丘失明,乃有《国语》,孙膑遭祸,兵法修列;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是贤圣愤懑恨心而作。 可,命实苦,运实苦,后又逢人生之至死黑暗时刻,差约毫厘,此命陨已。 回想如斯,已无感慨,只惟沉吟。 光阴却实匆匆,恍惚兮已近三十春秋。 回首往年,身有大起大落 ,心历大喜大哀,世之阅历二三,心之难慨八九。 待今,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古人虽去时已久,但亦有云:炼心如炼金,百炼而后为真金,百炼而后为真心。 除此言,近代又云:古今成大事者,第一重境界乃“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境界者言之为早,以吾过去之见,观古今中外风流人物,弄青史者,其生也淋漓,死也尽致。 现,吾窃深以为原市井之人与青史之杰无二别,仅各人为己之命理运数基础之上,作有几何,争有几何,仅此而已。 南朝有范缜者语: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类溷之中。吾亦深以为然。 每念于此,只觉老子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深为之叹。 此尽皆吾一人之言,实知世事变幻,天下有识之士千万,尽于世间运练,有悖吾者,良然。 吾之可做,唯以余力尽人事,无关天命,天命者,个中机理非人力所尽握。 吾之觉,尽力,在今朝,即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