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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氏之败(资治通鉴卷一九九之七)

 德昌馆 2021-01-02

房玄龄之子、散骑常侍房遗爱娶了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儿高阳公主为妻。高阳公主十分骄横,房玄龄死后,公主就唆使房遗爱和他的兄长房遗直分家。分完后又反咬一口,诬陷房遗直对弟不友。房遗直也不愿蒙受这样的委屈,就向太宗申辩,于是太宗责备高阳公主,高阳公主由此失宠,公主因此闷闷不乐。这时,恰巧御史举报一起盗窃案,搜得僧人辩机有一个宝枕。辩机和尚称宝枕是高阳公主赏赐给他的。于是高阳公主和辩机私通的事就暴露出来了,公主曾送给辩机和尚无数财物,并安排另两个女人侍候房遗爱。

太宗皇帝得知此事后大怒,腰斩了辩机和尚,处死了十多个奴婢。于是高阳公主更有怨言,甚至在太宗皇帝驾崩时,也面无悲容。高宗皇帝即位后,高阳公主又让房遗爱和房遗直争家产,房遗爱因此获罪,被降为房州刺史,房遗直也被降为隰州剌史。

先前,驸马都尉薛万彻获罪被除去名籍,降为宁州刺史。后来回到帝都后,和房遗爱十分亲近,经常和房遗爱发对朝廷的牢骚,并说:“我如今虽然有脚病,但有我坐阵京城,那些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今虽病足,坐置京师,鼠辈犹不敢动。)”进而他和房遗爱谋划道:“假如朝廷发生变故,咱们可奉司徒、荆王李元景为帝。(若国家有变,当奉司徒荆王元景为主。)”李元景的女儿嫁给房遗爱的弟弟房遗则,因此李元景和房遗爱来往密切。

李元景曾做梦自己用手握住太阳和月亮。柴绍之子、驸马都尉柴令武娶了太宗的女儿巴陵公主,官拜卫州刺史,他以公主有病留在京城求医,也和房遗爱串通。高阳公主图谋罢免房遗直官职,想要夺掉他的封爵,就让人诬告房遗直对自己无礼。房遗直也上书列举房遗爱和公主的罪状,并说:“他们恶贯满盈,我担心会牵累到臣的家门。(罪盈恶稔,恐累臣私门。)”高宗皇帝令长孙无忌审问其事,查出了房遗爱和公主谋反的证据。

四年(癸丑,公653年)春二月甲申(初二),高宗皇帝下令将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斩首,将李元景、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赐自尽。高宗流着泪对身边的大臣说:“荆王是朕的叔父,吴王是朕的兄长,我想免他们不死,可以吗?(荆王,朕之叔父,吴王,朕兄,欲丐其死,可乎?)”兵部尚书崔敦礼认为不可,于是仍将他们处死。薛万彻临刑前大声道:“我薛万彻也算是个豪杰,留着为国家效力,岂不是更好吗?只因受房遗爱牵连就杀掉他吗!(薛万彻大健儿,留为国家效死力,岂不佳,乃坐房遗爱杀之乎!)”吴王李恪临死的时候大骂道:“长孙无忌擅弄威权,残害忠良,假如宗庙有灵的话,必会让他灭族。(长孙无忌窃弄威权,构害良善,宗社有灵,当灭族不久!)”

乙酉(初三),侍中兼太子詹事宇文节,特进、太常寺卿江夏王李道宗,左骁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执失思力,都因和房遗爱结交而获罪,被流放到岭表。宇文节和房遗爱关系亲密,等到房遗爱入狱后,宇文节为他辩护。江夏王李道宗平时即和长孙无忌、褚遂良不睦,故而都被定有罪。戊子(初六),朝廷将李恪同母弟蜀王李愔废为平民,安置在巴州;房遗直被贬为春州铜陵尉,薛万彻的弟弟薛万备流放交州。同时罢除房玄龄在太庙陪祭的殊荣。

为李唐,特别是为李世民立下大功的房氏,在李世民及房玄龄死后,也很快被剔出了历史舞台。房氏的败亡既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房氏子孙不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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