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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底 之 歌 最 动 人（书评） ------读李国璧散文 ·马腾驰 此时，正是2018年秋后二十四个火老虎出没的时节。关中，整个关中汗在淌，汗在飞，人们被裹包在了纷纷扬扬的汗水里，热得不敢动，动了，似乎就要闭过气去，这也是一年中难熬的日子。 前些天，李国璧打电话给我，说他想把这些年写的散文作品先整理了，出版一本散文集子，随后再出诗歌与论文集。末了，他说过几天把书稿给我送过来，叫我给他写一篇评论性的文字，我真诚地祝贺他要出书，跟着就委婉而坚决地谢绝了写评论的事。我谢绝是有原因的：其一，他应该找名家和大家去写，毕竟他们学养深厚站得高看得远，也能说到向上，论到点子上，会为这本很好的散文集增添了光彩。其二，平时我只是爱好文字，也写了一点东西，因为一篇《背馍》及多篇散文引起了较大的反响，使更多的人知道了我，找上门来让我写序写书评的人不少，我都推辞拒绝了，觉得自己水平有限，欠缺这个能力。 电话里的李国璧只是笑，说着你要写，你得写之类的话。通电话一段时间了，不见他的动静，我想，好，这事就这样推过去了。正想着这事，没想到他直接就从铜川到了我咸阳的工作室。他不容置疑，比我推辞他的坚决态度还要坚决:“你写，你得写，想推也推不掉！稿子就放你这儿了！”没说两句话，他还有急事转身就走了。 看来，是推脱不掉了，真正推脱不掉了，推脱不掉是有原因的。我们是三十多年前铜川矿务局干部学校的同学，关系非同一般，这份情谊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两个人，任何时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了事，我岂能说不干就不干？嗬嗬，既然推辞不掉，那就先读他的作品吧，读完学习完，我想写个读后感，总该可以给他交差吧。 国璧祖籍山东，出生在铜川，矿上生，矿上长，参加工作后一直生活工作在矿上。他人质朴厚道而又聪慧精干，渊源流长的齐鲁文化与秦风汉韵的三秦文化之浸润熏陶，使他上班时的工作与业余时间的写作，都放射辉映出夺目地非同一般的光彩，都干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他属于典型的能成事的那一种人，这么多年，我从内心里是羡慕并佩服他的。 国璧这部厚厚的散文集书稿就放在我案头，我一篇篇细心读过，读他的美文，满屋子里似乎都有了那么一股沁入心脾的清香，又仿佛有或轻快或低沉的音乐声响起，不由了你或微笑或蹙眉，或有泪流下或长叹短嘘之后要拍案而起。我，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被他的一篇篇文章牵动着，感动着，适意而投入地读了下去。 国璧这部作品，有对蹉跎岁月的回忆，有对往昔或欢欣或苦涩时光的一个点、一个切面的悠长追怀。他的笔下，时而跳跃着思辨的火焰，那火焰猎猎而舞，时而，他的字里行间柔软体衅着悲天悯人的情怀，那情怀大悲大爱，让人动容。清丽优美与婉约多姿的文字或娓娓道来，或一唱而三叹，读之如饮甘霖，如饮美酒，思绪不禁翩跹起来而有了许多的感慨。 他在《关于说》中“关于人生”、“关于信仰和目标”、“关于利欲”的论述与评说，论得多好，评得多有深意，不由你要敬佩他的深刻与犀利了，你看，他是怎么“说”上边这些观点的: “关于人生:内心诅咒生活的苦难，外表微笑世态的炎凉。人生就是收敛并不是放任自我，人生就是奋斗并不是随波遂流，人生就是目标，并不是渐行渐远，人生就是所有，并不是应有尽有。” “关于信仰和目标:信仰是精神的寄托，精神可以打败生活的苦难，打败人生的薄情，可以优雅，可以丰盛。 “信仰让我们的思想坚定，目标明确也让我们的骨头坚硬。” “关于利欲:当一个民族麻木的只剩利益的时候，当一个人麻木的只剩自己的时候，利欲就像雾霾一样不离其身在眷顾着我们每个有血有肉的人。” 再看他的哲理散文《谈说话》，作者轻松地似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了，主题与文字放得开收得拢，干净干练得没有了多余的文字，他以“时间会让所有的话在岁月里筛选出它的价位，谎话随着时间而淘汰，有价值的会越来越弥足珍贵，其内涵会推动人们的思想和社会的进步而前行”为主旨展开论述，层层剥笋，刀刀有声，步步逼近了“说话”的本真本质，进而得出了“时间是最实的话”的结论，看完这样有思想光芒的文字，怎能不让人会心一笑？《试探》《邀请与再见》《却说麻将》《却说半瓶子咣荡》与《却说阿谀奉承》等篇章，都是有理有据，可细读可玩味可深思的精美之作。 如果说上边的哲理散文蕴含有坚实深刻与练达慎密思想的话，那么，他的《我家的窑洞》却柔情满满，触动了人心中最柔软的部位，读之令人难忘。 文章在对小时生活多情而温馨的叙述与回忆中，让人见证了那个艰难的时日，不禁有泪水流下。这两孔铜川煤矿上的窑洞，是作者民国年间上过无锡师范并当过地方财政保委会主任的父亲，流落到煤城铜川后，没黑没明，用近一年的时间一镐一铣掘挖，一担子一担子挑运出来的。为修这两孔窑洞，他的父亲付出了艰辛非常的劳作，到了老年，他还是一个肩高一个肩低，胸肌一边凸一边凹。他是拚上了自己的命，想为一家人建造一个相对安逸舒适的家啊！建好的那个家，在当时的矿上也是少有的，在那个年代，也让一个矿上的很多人羡慕不已。作者，就出生在这窑洞里，就在这窑洞里整整生活了十三年，度过了他的童年与少年时代。他满含深情，讲着那个久远了的关于窑洞的故事，怀念着他已逝去的父亲，他一定是流着泪写出来的，不然，看文章的我们泪水怎么会不断流下？《我家的窑洞》文字不长，但写得深沉多情，强烈地震撼了人心，在作者的深情的笔下，一个伟大的父亲如雕塑一样高大的形像凸现挺立了起来，让我们从内心深处敬仰了他！ 这是写家事的，还有其它的篇章，看完叫人亦唏嘘不已，有真情的文字总是能打动人心的。你再看，他写他大半生生活与工作过的矿山时，又是多么地深情，《矿山情怀》六篇，作者同样写得顾盼多情，写得开阔浑厚，写得精气神十足。煤矿生活的深厚积淀，并有了敏锐犀利的感知能力，读他这些文章，是多么地跟人不一样，多么地有滋有味，多么地让人心驰神往！为什么呀？因为他对矿山是挚爱的，是有深厚感情的，没有坚实丰富的矿山生活经历或者不爱矿山的人，是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文字的。李国璧，从一个普通的工人一步一步走上领导岗位，搞好工作的前提下，业余时间能写出这样纯静美好的文章，正是他爱矿山爱矿山的工作爱矿山的每一个人的缘故，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起笔落笔都是真情真爱，是一个矿山赤子真正的矿山情怀。没有刻骨铭心的矿山生活经历，不挚爱矿山那块地土的人，打死他，他也写不了这么饱满多情而又有了坚硬质感的文字。 李国璧早年是写诗的，故而他的文笔俏丽中有锋芒，跳跃中有意韵，不管是读他的《三秦踪迹(十一篇)》《西欧印记(七篇)》《西藏游记(八篇)》《品评一一总也说不尽的风雅志趣》，还是他的《拾味一一味道千万，觅真香》，读这些篇章，你会跟着他，一会儿在于右任故居仰望那参天古槐，一会伫立于无字碑前，遥想大唐帝国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会儿，从镇北台走向了布达拉宫，虔诚静心地倾听那佛国之天簌妙音。那一会儿，他还在但丁故居前幽思一代名人的生前身后事，这一刻，他又回到了铜川，站在了这块火热的土地上，这不，他一手拿着石子馍，一手执着筷子，“吱溜吱溜”吃开了耀州咸汤面。李国璧的散文文采飞扬，深刻隽永，他的笔端如清泉般汩汩而涌，他的心在天际云端真切而全面地看着万千世事，他的胸怀是开阔大气的，他的笔端是从容自在的，故而他的散文不是小家子气而有了大境界。读他的散文是一种美的享受，是一种人生的自省与游历，是一种身心的快活，是精神生活的一次丰盛的犒劳。因为，心底之歌最动人，这本散文集是正是李国璧从心底唱出来的一支支美好的歌。 上边这些文字，是我读李国璧散文集的一点感受，是我这些天挥汗阅读后的一个小读后感。回过头来看，这个读后感真没有把这部书如此这般的好读出来写出来。至于李国璧看完后能否看上，满意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就是这个能力与水平了，他要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鸭子只能往前快跑了，那么高的架子注定是飞不上去的呀，这一点，我是心知肚明的。好啦，只能这样了。 2018年08月29日于驰风轩
作者简介： 马腾驰，陕西礼泉县人。出版有杂文集《跋涉者的足迹》，散文集《山的呼唤》，也获得报刊多种奖项，不值一提。喜爱文字，闲来写写一乐，而已，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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