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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个 好 人（散文） ·马腾驰 去古城洛阳的第一天，我们住在了洛阳新安县新区。 晚上无事，开车去了县城老区。妻子祖籍新安县，她是在陕西出生，是在陕西长大的，前多年曾回过老家，对老县城还有一些印象。到了洛阳，她想过去转一转，看一看。 转完老县城，在一丁字路口停下车。从东西方向的大路下去，那条路是一个慢下坡，下到坡底，路上边好像有一座过火车的天桥。天黑，也看不清这两条路叫什么名字。 到这个点了，晚饭还没吃，我们去正对着“丁”字路口的那家饭馆，要了两盘炒面。老板脸宽眼大，30岁左右，人干练麻利，两碗炒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哎哟，吓了我们一大跳！我的天，这么大两盘炒面，分成平常的四盘，绝对绰绰有余！ “老板，你也太实在了，这么大的量，哪里吃得完呀？”我惊问老板。他笑着接话：“俺这儿饭馆本来给的量就大，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俺给你们一人多加了一个鸡蛋，多加了一些面。这不加钱！出门在外辛苦，不管怎么样，把饭要吃好！”正说着话，他忽然看到门外的车，“路边的车是你的吧？不敢给路边停，电子警察抓拍了要罚款，你快把车挪到我店门口来！” 我出门挪了车，回到饭馆，继续吃炒面。“老板，你炒面里多加鸡蛋多加面，谁来了都免费加，那不赔大了？”我吃着炒面，和老板说着话。“不是谁来了都免费给加，你们是外地人，走到我门上来了，出门不容易，加个鸡蛋，加点面不算啥！”老板回应我的话。 他的几个朋友，坐在里边那张桌子旁，喝着啤酒。也许是熟人，他跟他们并没说很多的话，倒是跟我聊起了天。 他说，开车跑长途要休息好，要吃好饭，安全行车比啥都重要。又说，他邻居谁谁谁开了一辈子的车，跑的都是长途，他人小心，干什么事都稳当，开车一辈子，车连一次蹭刮都没发生过。他接着又说，谁谁谁慌张，车也开得慌里慌张，去年出事故受了重伤，钱花了一大堆，人到现在都没好利落。开车一定要操心，要慢，小心无怨肠！ 那炒面，我吃了不到一半，妻子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结帐时，我给老板要开多加的鸡蛋和面钱。他说：“说好的不加钱，怎么能多收你们的钱？！”他拿来一次性饭盒与筷子，“把剩下的面带上，路上饿了还能填填肚子！”他坚决不多收钱，弄得我们不好意思起来。 离开饭馆，老板跟了出来：“天黑，我给你看着把车倒好！”站在车后的他，给我指挥着倒车。我们该走了，他对我说：“天黑，路不熟，车开慢点！”看着我们离开，他才进了饭馆。 炒面馆老板的真心实在，确实感动了我，这是我在洛阳遇到的第一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在洛阳第三天，游览完白马寺与龙门石窟，我们住进了洛阳九龙宾馆。我看了看车上的油表，油箱里的油不多了，该给车加油了。 出宾馆去吃饭，走出不远，碰见一个中等个子的交警正在路边值勤，顺便就问了他，警官，哪里有加油站呀？ 他一怔，大概是看我步行着，怎么问起加油站在哪里。他听出了我外地人的口音，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车在哪儿停着？车里的油还有多少？”“车就停在这宾馆里，油还能开几公里！”我指着前边的九龙宾馆说。 他说：“车没油走不了，加油站肯定不卖散油给你，真出现那种情况，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不过，你车还能跑几公里，那就没事！” 他边走边说：“跟我来，我给你说加油站在哪里！”他领着我，朝回宾馆的方向走了50多米，来到一个巷口，往北指着那条巷子：“你开车从这条巷子上去，遇到第一个红绿灯往左拐，前行到第二红绿灯，往右拐，到第三个红绿灯，再直行200多米，路东边就有一个加油站！” 怕我没记下，他又给我重复了一遍。完后他说：“我就在这儿值勤，有啥事，你随时来找我！” 这位交警真好，真有耐心，我连声说着感谢的话。这是我在洛阳遇到的第二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告别那位交警，我们转到洛阳西关的大张超市。进超市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出超市后，朝东走，我们要去找吃饭的地方。 从东边那条街道进去不远，路北有一家饭馆。我们走了进去，店主是一位40多岁，看上去清瘦而精干的中年男子。 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就说话了：“吃饭呀？是这样的，我媳妇有事回孟津老家了，我也是下午才赶回来的。炒菜，我没我媳妇炒得好，平常都是她掌勺。要不，你们去旁边的店子吃饭？” 竟有这样实在的人，把客人给别人家店子介绍？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接了话：“不去别的店子吃，今晚就在你这儿吃！光凭老板你说的这实在话，菜炒得再不好，我们也要在你这里吃！” 他笑起来，给我们倒上了茶水。说：“那你们先喝茶，我去炒菜了。”他拿过我写下的菜单，转身进了后厨。 要的几个炒菜上来了，也许是被老板的真诚感动，也许是饿了，我觉得他那菜炒得还真不错，还真香呢。我夸他菜炒得如此这般地好，说这水平够上大厨的水平了！他笑了，带着一份羞涩说：“没有，没有，你是说好听的话让我听！叫我炒菜，这是赶鸭子上架，你们就凑和着吃一顿！” 这么实诚，这么不知取巧的一个人！这是我们在洛阳遇到的第三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世事纷繁，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着的人们脸色冷峻，行色匆匆，现实生活中，往往多了冷漠少了温情。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时候一个细微的小事，一个小小的关心，抑或看似普通平常却有了温度的一句话，都会让人心生暖意，都会有美好的情感滋长与绽放起来。 洛阳之行，三个好人让我从内心里感动。尽管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我记住了他们，我要写一篇小文章出来，说说他们的好。 2019年09月28日于驰风轩 作者简介：马腾驰，陕西礼泉人。出版有杂文集《跋涉者的足迹》，散文集《山的呼唤》，也获得报刊多种奖项，不值一提。喜爱文字，闲来写写一乐，而已，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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